第9 章 賠禮道歉進醫院
若不是徐之瀟眼疾手快將墨梨往後拽過來，板磚絕對會砸到墨梨頭上。
墨梨後知後覺剛剛的危險，臉色發白。
她抬眸望去，是一個短頭髮的女生，她一襲黑色的寬鬆運動服，此時正漫不經心地看過來，眉眼間顧盼生輝。
隨後她沉下臉，冷冷地看著對面三個男生：“陸狗，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僅以多欺少還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被稱為陸狗的男生一頭七彩的頭髮，一臉的桀驁不馴，他一腳踹到身邊一男生身上，罵道：“打架就打架，你扔什麼磚頭，你想去踩縫紉機嗎？”
“滾滾滾。”陸羽又看了一眼那塊磚頭和對面那兩人，對駱以焰放狠話，“今天先放過你，下次你就不會這樣好運了。”
駱以焰冷嗤一聲，轉身打量了兩人一眼。
“學妹？”
墨梨有點被她那銳利的視線嚇到，徐之瀟上前擋住墨梨的視野，淡淡道：“駱學姐。”
“看來是學弟學妹，剛剛沒被嚇到吧？”
駱以焰靠著牆雙手抱胸，眉眼厭倦，周身縈繞著一股冷漠感。
“抱歉連累到學妹受驚，學妹是哪個班的，回去後我會賠禮。”
墨梨穩住了心緒，從徐之瀟身旁探出頭。
駱以焰看到後，揚唇微笑。
她笑起來真好看啊，明眸皓齒的，只是眉眼一股厭世感，笑意也不達眼底。
墨梨對情緒感知比較敏感，雖然不知道這位學姐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也並不想多管閒事，徒惹一身腥。
“沒事的，學姐。”墨梨趕忙回覆，拽著徐之瀟就想走人，“我們要回去晚自習了，學姐再見。”
駱以焰也不攔著兩人，撿起地上的書包就往巷子深處離去去。
待離開巷子後，墨梨鬆開徐之瀟的手，撥出一口氣：“好嚇人。”
徐之瀟歉意道：“剛剛是我疏忽了，這些巷子經常有人約架，差點傷到你了。”
“經常約架？”墨梨感到不可思議。
“我們學校周邊還有幾所學校，也有職高，人員混雜的，總會出現一些糾紛衝突，他們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下打架，都是約到巷子裡打架。”
這對墨梨來說當真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過往多年來，墨梨因為身體不好甚少與人往來，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一直都是乖巧地執行父母的規劃，更沒有過像是剛剛一樣在巷子裡摸著貓貓蹲坐路邊吃飯的經歷。
“那你以前有被捲入打架嗎？”恐怖退卻後，墨梨開始好奇詢問。
“有過幾次被迫加入混戰。”徐之瀟淡淡說著，“於是誰靠近我我就掀翻誰。”
伴著日落西山的餘暉，墨梨聽著徐之瀟的“豐功偉績”，又看著徐之瀟看起來瘦弱的身體，只當他在吹牛，倒也捧場著喝彩。
過了兩天後，墨梨在宿舍又收到了一大袋零食。
當時墨梨正在洗漱，聽到有人又帶著零食找自已時候以為梁明月又來了。
她趕忙吐掉嘴裡的泡沫，加快了洗漱速度，用清水洗了一把臉，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打算出去和梁明月說不要再買零食了。
未曾想開啟門一瞬間發現是駱以焰。
墨梨驚訝開口：“駱學姐？”
她今日同上一次遇到不一樣。
一頭蓬鬆的長卷發披散著，她懶散地靠在欄杆邊上，懷裡抱著一大袋零食。
或許是夜色溫柔，駱以焰身上的冷感少了很多。
“嗯。”駱以焰應了一聲，走近她，“賠禮道歉。”
墨梨趕忙擺手拒絕：“不用了學姐，我也沒有受到傷害。”
駱以焰不在意，淡淡道：“不要就丟了。”說著就將這一大袋零食直接放入墨梨懷中。
墨梨猝不及防接過，未曾想這個袋子過重，她沒拿穩，反而由於慣性往前一趔趄，袋子落下砸到了腳。
“嘶——”墨梨的腳被袋子裡的硬物砸到了，往後一退發現大腳趾流血了。
駱以焰原本想伸手去接下落的袋子，慢了一步，就看到墨梨的腳出血了。
駱以焰瞳孔一縮。
墨梨疼得臉色蒼白，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流淚，下意識動了動腳丫，有點疼不過無大礙。她正想說話就看到駱以焰突然靠近，下意識往後退，後背抵靠在了宿舍門，進退不得。
墨梨吞嚥口水，艱難開口：“怎麼了？”
“去校醫室看看。”駱以焰說著直接橫抱起墨梨，快速穩健地帶她下樓梯。
突然凌空後，墨梨腦子是空白的，只是下意識抱住了駱以焰的脖子，直到來到了校醫室，她還沒緩過來。
墨梨被駱以焰放到凳子上時，紅著臉小聲道：“只是一點小傷口，沒事的。”
“這可不是小傷口。”陸付校醫拿著一盤工具過來，“你看你的腳現在還在流血，我先給你消毒止血，檢視一下傷口創面，傷口較大的話還得進行縫合治療。”
墨梨緊張問：“會疼嗎？”
“肯定會疼的。”陸付校醫讓護士將墨梨受傷的腳抬起，又吩咐駱以焰過來按住墨梨，防止她疼得摔倒。
駱以焰走到墨梨身後扶住她的肩膀，並安慰她：“等好了我再給你賠禮道歉。”
墨梨耷拉著臉，生無可戀：“別了吧。”
她就是因為賠禮道歉而來到校醫室的。
駱以焰誠懇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接不住那袋子。”
墨梨氣鼓鼓：“是那個袋子太重……啊——”
陸付校醫趁著兩人交談期間用布塊壓迫止血，墨梨一瞬間疼得臉色蒼白，頭皮發麻，眼淚不自覺流出來。
“好了，應該是沒有骨折的。”陸付校醫仔細檢視並止血消毒後，給她的大腳趾包紮起來。
“我開兩天消炎藥給你。最近飲食要清淡，防止傷口感染了。”
駱以焰從桌上拿著紙巾給墨梨擦眼淚，一邊應和陸付校醫的注意事項。
“對不起，不哭了不哭了。”駱以焰又抽出一張紙巾給墨梨擦眼淚，看著她紅彤彤的雙眼，無奈道：“要不我也去踢一下石頭，和你一起受傷，體驗你的痛苦。”
墨梨瞪大眼睛盯著她：“你又威脅我！”
駱以焰怔愣：“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
“你就是威脅我。”墨梨委屈，“第一次你說不要就扔了，剛剛又說要去踢石頭。”說著說著又抽抽搭搭落淚了。
駱以焰有些頭皮發麻，忙保證絕對不去踢石頭以及絕對沒有威脅她的意思，給她小心擦眼淚後，趕緊去找陸付校醫交錢拿藥。
看著駱以焰火急火燎的背影，墨梨眨眨眼，感覺她也不是很兇了。
待駱以焰回來後，手上還端著一杯水。
“陸付說先吃了消炎藥再回去吧。”駱以焰將水杯置於旁邊桌子，細心分揀出要吃的藥。
“我……”墨梨糾結，“我回去再吃可以嗎？”
“為什麼？”駱以焰挑眉望著她，似乎是要給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絕不同意她的要求。
墨梨捂臉，支支吾吾：“我吞不下膠囊，回去我再衝水喝。”
駱以焰輕笑：“回去後不會就不吃了吧。”
墨梨紅著臉，低頭扣手指不說話。
最後墨梨抵抗不住，只得在校醫室吃了藥。
駱以焰先是拿另一個杯子裝了一些熱水，後將膠囊裡的顆粒倒入杯中，搖晃均勻後盯著墨梨木著臉吃下。
駱以焰眼裡帶著笑，在墨梨吃完藥苦著臉喝完一杯清水後，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給她。
墨梨趕忙吞下，嘴裡終於嚐到一絲甜味。
“你怎麼有糖啊？”
駱以焰慵懶道：“陸付給的。”
墨梨點點頭，提議說：“回去了，我舍友都要擔心我了。”
駱以焰將藥揣兜裡，作勢要抱墨梨回去。
墨梨趕忙拒絕。
剛剛猝不及防被抱走，腦子空空沒有反應，現在再被抱回去，一路上豈不是要社死。
“不不不，我恐高。”
駱以焰似笑非笑：“恐高？”
“有點輕微恐高，剛剛沒有反應過來，現在肯定不行了。”
駱以焰想了想，回道：“我揹你回去吧。”
“這……”墨梨正要拒絕，就被駱以焰眯眼盯，只好同意，“那好吧。”
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在陸陸續續回宿舍休息。
墨梨將頭埋在駱以焰脖頸處，鼻尖滿是清香的洗髮水味道，她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只覺得怪好聞的。
“阿祈！”
墨梨心臟漏跳半拍，反射性地向聲音處望去，只見池舟驚訝地看著她，“阿祈又生病了嗎？”
墨梨手指不自覺地扣起來：“沒事，你剛剛回來啊？”又看到池舟身邊好奇張望的同學，墨梨不自在地低頭，“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後，剛剛還停留在原地等他們說話的駱以焰穩步帶著墨梨離去。
待走出一段路後，駱以焰幽幽道：“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但是能不能不要再扯我的頭髮了。”
墨梨心下一跳，嘴巴不受控制道：“我沒有。”
低頭一看，發現自已緊張扣手時候不自覺地捲起了駱以焰的長髮，她趕忙鬆開她的頭髮，臉上一紅，“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
駱以焰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是，你不喜歡他，我只是聽到了風裡的心跳聲。”
墨梨這下子連耳朵都滾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