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留子
懷媽媽連忙安慰道：“老夫人也不用太過擔心，相信夫人會處理好的，而且夫人說的沒錯，這孩子生了就是世子的親兒子，是名正言順的庶子，比二少爺名正言順。”
裴老太太嘆息道：“希望他不要怨恨我吧，是我讓子良納了柔兒，如今被看見，柔兒再怎麼冤枉也只能死路一條。”
“老夫人，您是世子的親祖母，世子不會這麼想的，於姨娘死有其值，至少孩子活了下來！”
裴老太太認可的點點頭，道：“還是月瑤懂事啊，這麼多年為裴府操勞，也任勞任怨的。”
懷媽媽笑道：“夫人是名門閨秀，不是這些凡塵女子能比的。”
裴老太太漸漸能理解，為何裴老將軍一定要讓裴子良娶衛月瑤了，只有她這種女子才能做主母，才能管理和忠勇將軍府。
.....
雲煙院裡，幾個婆子著急的在門口勸慰：“於姨娘，您還是從了吧，您今日不死，我們這些老婆子也不好交代啊！”
另外一個婆子連忙說道：“要我說，於姨娘做了這種齷齪事活著幹嘛！實在不行我們幾個親自動手！”
“不可，萬一被主子發現怎麼辦？”
婆子笑道：“都是自裁，到時候再把於姨娘吊上去就好了，一個苟合的賤人誰還會在意她是怎麼死的。”
衛月瑤早在門口等候多時了，青梅急忙推門進去，厲聲道：“於姨娘再怎麼樣也懷了世子的孩子，你們幾個是想謀害世子的孩子嗎？”
幾個老婆子可是受了裴老太太的令送於柔華上路的，所以他她們不怕。
“青梅姑娘，於姨娘做了這種事兒，老夫人只是讓她自裁，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青梅不怒反笑：“你們還知道老夫人讓的是於姨娘自裁，可是我剛剛明明聽見你們想勒死於姨娘，是想陽奉陰違嗎？”
幾個老婆子聽這話，害怕極了，雖然青梅不是主子，但是衛月瑤的貼身丫鬟，要是她把事情告訴衛月瑤，那她們幾個吃不了 兜著走啊。
老婆子連忙上前諂媚：“青梅姑娘，你說的對，剛才我們只是開個玩笑！”
“對，開個玩笑！”
“哼，最好是，否則我告訴夫人，到時候被髮賣到哪裡都不知道！”
這話是真的嚇到這幾個婆子了，裴府雖然不及當年，但也是貴門，若是真被賣到其他地方，她們這把年紀還能過得比現在好嗎？
衛月瑤笑了一聲，走了進來。
青梅是長大了，懂得教訓人了，倒是有幾分主子的性子。
“夫人。”
幾個老婆子異口同聲地說。
衛月瑤瞥了一眼她們就往屋內走，一個婆子連忙攔著。
“瞎了你的眼了，老夫人說了，讓夫人來放了於姨娘。”
她們幾個驚到了，剛才說了於姨娘的壞話，不知道有沒有被衛月瑤聽見。
衛月瑤也沒有責怪她們，畢竟這府裡都是看人下菜碟，況且她們也是受了主子的命令，才初次下冊的。
“你們幾個辛苦了，青梅帶她們下去領賞吧。”
青梅愣了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是。”
屋子裡，於柔華眼神呆滯的坐在地上，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地上是為她準備好的白綾。
於柔華聞聲，低聲道：“夫人是過來送妾身上路的嗎？”
“我是來救你孩子的。”
聽見這話，於柔華彷彿看見希望，轉頭看著衛月瑤。
試探問：“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衛月瑤走近，低聲道：“我救不了你，但是能救你你的孩子。”
聽見能救孩子，於柔華激動極了，爬到衛月瑤的面前哀求：“若夫人真有辦法，求夫人救救我和世子的孩子，知道世子厭棄我，可孩子是無辜的。”
知道她可憐，衛月瑤伸手將她扶起，道：“你放心，老夫人說了孩子能留下，只是.....孩子生下以後，你還是得死，可願意？”
於柔華滿眼淚水，毫不猶豫：“妾身願意！”
她緩緩摸著自已的肚子，笑道：“他是我和世子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只要他能活，我死不足惜。”
“世子那般好看，若我的孩子生下來，夫人你說是像世子一些還是像妾身一些？”
於柔華滿臉微笑的看著衛月瑤，詢問她。
衛月瑤嚥了咽心酸，笑道：“像你一些，你那般好看，孩子肯定也好看。”
她太明白於柔華的感受了，上一世她也曾像她那般期盼這個孩子的出生，可是......
於柔華搖搖頭，道：“妾身倒不覺得，妾身更希望像世子一些。”
“夫人，大夫已經到了。”
青梅在門外稟報。
“你好好活著，至少是為了你的孩子。”
於柔華大聲的笑道：“我當然要活著，我還要讓孩子安全生下來。”
她轉眸看著衛月瑤，繼續說道：“夫人，妾身知道，妾身是被人冤枉的，可是姑母不信，世子也不信。”
“我信你。”
聽見這話，於柔華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只有夫人會信我，也知道我如今只是一枚棋子，可不不會讓那害我之人如願，所以.....”
於柔華再次跪下，哀求道：“求夫人保護這孩子，若他能生下來，求夫人善待他，他不會和大少爺搶什麼的.....”
衛月瑤打斷道：“都是世子的孩子，無論將來怎麼樣，全靠他的能力，我不可能保證絕對，但我會盡力幫你保住。”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好了，先上藥吧，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臉，既然想通了，就算是為了孩子，好好活著吧。”
大夫進來為於柔華上了藥。
“怎麼樣了？”
大夫搖搖頭道：“這位姨娘臉只能消減一些疤痕，若想痊癒，恐是無望。”
衛月瑤驚住了，沒了臉，不是要於柔華的命嗎？
“真的沒有辦法恢復了嗎？”
大夫搖搖頭。
“知道了，青梅送大夫出去吧。”
本以為於柔華會哭哭啼啼，誰知她很平靜，臉上滿是笑容。
“夫人，您很意外吧，不理解我為什麼會開心。”
於柔華抬眸看著鏡子中的自已，笑道：“我從小都是為了世子而活，全按著世子的喜好去培養的。”
“姑母說，世子喜歡吃蘋果，所以我總是會備一些蘋果在屋子裡。”
“姑母還說世子喜歡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女子，從小我就養成一個不爭不搶的性子。”
“世子喜歡溫柔體貼的有情趣的女子，所以我不顧臉面偷偷去花院看那些風月女子如何伺候男子的。”
“可當我來了裴府以後，才發現世子喜歡的不僅是一種型別，他喜歡的是既溫柔又野性的女子，他喜歡的樣子太多，可我只是其中一種。”
“如今我這副模樣，我才發現，我就是我，我不再需要迎合別人的喜好去做自已不願做的事兒。”
於柔華若有思索的摸著自已的臉頰，從這一刻她不再是裴子良的妾，而是女子於柔華。
“女子應當自強，沒有男子也可活著，男子不是全部。”
衛月瑤安慰道。
“夫人，您說的對，可我沒您那麼強，也沒您那般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