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英楠親眼所見,面前多了一個人,心下吃驚不小。她問道:“水樸櫛,你是怎麼進來的?”

“為了找你而來,我要手刃你,砍下你的人頭,到盟娘墳前告慰她在天之靈。”水樸櫛也是咬著牙說的。

“你真是活膩歪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能容你進來撒野。水樸櫛,本少主不妨直接告訴你,這裡,你是有來無出。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是嗎?那就要看真本事了。”水樸櫛實在不想和薛英楠再多一句的廢話,他知道房內的那個黑衣人遲早會聽到外面的動靜,他一出來,自己想再殺薛英楠,可以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水樸櫛直接從背後抽出閃電龍鱗劈,身體像一條遊蛇般,貼著石壁,一招縱攬星空,砍向薛英楠。

薛英楠又不是第一次和水樸櫛交手,深知他的厲害,也不敢吊以輕心。身上沒有帶劍,在這裡,誰會想到有外人進來,還需要隨身佩帶武器的。好在,她腰間別著百靈柔骨扇,抽扇迎上水樸櫛,兩個人就打鬥在一起。

石壁形成的走廊裡,空間雖說也不小,但是兩個人打鬥起來,就有些施展不開,竄高蹦矮的就不方便了,往上一縱,就是石壁,正好磕著腦袋上,往左,往右皆是石牆,閃展騰挪,很不方便。

兩個人插招換式,你一劍,我一扇,打在一起,受限於空間,二人的武藝也都沒有發揮出來。從石廊東西打到西頭,再從西頭打回東頭,這石廊並非是直的,處處是彎彎繞繞的,硬生生的整出黃河九曲十八彎的感覺來。

原本水樸櫛的功夫是遠在薛英楠之上,想打敗她,並非難事。無奈他對這石廊的地形不熟悉,薛英楠則不然,是再熟悉不過,因此在地形上薛英楠佔了很大的優勢。兩個人在一起打了五十個回合,薛英楠才堪堪稍顯出敗勢。

她終究不抵水樸櫛。

兩個人打鬥,時不時百靈柔骨扇與閃電龍鱗劈碰撞在一起,發出龍吟般的聲音,早就驚動了其它的人。很多洞的石門紛紛開啟,裡面的人出來,見到薛英楠正與一個陌生的男人交手,也是吃驚不小。看樣子,他們和薛英楠一樣,不認為會有陌生人能找到這裡。

坐在輪椅上的黑衣人,也出來了,有個推著他,就在自己石洞門口冷眼看著。

水樸櫛此時,正背對著黑衣人,準備對薛英楠發出致命的一擊。

薛英楠此時敗勢已經明顯了,她不想再繼續這樣打下去,要用寶扇贏水樸櫛。薛英楠拉了個敗勢,嘴裡說道:“好厲害的水樸櫛,本少主不是你的對手。”說完,她身子向後縱去,意思是我打不過你,我要閃人。

水樸櫛哪裡能讓她逃跑,他已經看到石廊裡陸陸續續站了不少人,很多人手中拿著兵器。已經有人將石廊的出口堵住,明顯是想來個甕中捉鱉。既然自己出不去,也一定要拉上薛英楠做墊背的。盟孃的大仇,他今天是一定要報。

水樸櫛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見薛英楠要敗走,哪裡肯放過她。緊緊跟在她身後,舉起手中的閃電龍鱗劈,準備砍向薛英楠的後背。

薛英楠見水樸櫛中計,心裡一陣的竊喜,將百靈柔骨扇對沖水樸櫛的胸口,按下機關。薛英楠也是夠心狠的,一下子,三十六把飛刀全部打出,若同突然間下了一陣飛刀雨,三十六把飛刀齊刷刷打向水樸櫛。

水樸櫛知道薛英楠寶扇的厲害,心裡早就加了防範,見飛刀陣雨衝自己而來,將手裡的閃電龍鱗劈舞動起來,啪,啪,啪,啪,啪……金屬碰撞後,落地的聲音。有二十一把飛刀,被水樸櫛的寶刀擋住,落在地下,還有十五把,水樸櫛的腰眼一別勁,來了個橫擔鐵板橋,先將快要打到面門和胸口的十把飛刀躲過。剛躲過這十把飛刀,眼見著,打向小腹的五把刀子也要到了,水樸櫛以雙手為支撐,整個身體身上懸起,又躲過了這五把。

說是遲,那是快,三十六把飛刀,分別從寶扇中打出,是頃刻間的事情。水樸櫛用刀擊落二十一把飛刀,又堪堪躲過十五把,也是電光火石之間的功夫,發生的太快,一旁給薛英楠觀敵助站的人,很多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三十六把飛刀已經打完了。

被水樸櫛的刀擊落的二十一把飛刀,全落在地上,倒是沒有什麼問題。被水樸櫛躲過的十五把飛刀,有九隻打在石壁上,也落在地上,另有六隻打在後面看熱鬧的人身上,有五隻只是釘在胳膊腿,等不是要害的部位,偏偏就有那麼一隻飛刀,釘在一人的心口處,當處斃命。這下子,人群騷動起少,“少主,殺了他,殺了他。”

喊的聲音一次高過一次,在石廊中迴盪著。

輪椅上的黑衣人原本是靜靜看著兩個人的打鬥,就在水樸櫛拿出橫擔鐵板橋,身子向後仰時,黑衣人剛剛好能看清楚水樸櫛的臉,看清楚水樸櫛長的什麼樣子。

突然,就是看到水樸櫛臉的那一瞬間,黑衣人原本鎮定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怎麼可能?”嘴裡嘟囔著。握著輪椅扶手的雙手,突然間加大的力氣,彷彿他要掙扎著從輪椅上站起來。

身後,推著輪椅的侍從沒見過會主如此失常,趕緊問道:“會主,你有什麼吩咐?”

黑衣人搖搖頭,示意無事。

再說水樸櫛和薛英楠,就在他躲過薛英楠三十六把飛刀後,以為平安無事了,世人皆知百靈柔骨扇裡有三十六把飛刀,你一口氣打完了,自然這招也就失效了。令水樸櫛想不到的是,百靈柔骨扇並非只有三十六把飛刀,還有一把金刀,也是最後一把,並非是真正的刀,而是化扇為刀。

薛英楠見水樸櫛竟然能在瞬息之間,躲開三十六把飛刀,也是震驚不已,就在水樸櫛躲過最後五把飛刀,一個空中鷂子翻身,重新雙腳站在地面上,腳似沾著地皮,還沒有沾著地皮的時候,薛英楠手中的寶扇突然間爆出金光,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變成一把金色的飛刀,直奔水樸櫛的咽喉而來。

剛剛躲過三十六把飛刀,已經用盡的氣力,人還沒有站穩,一把金刀突然而至,想躲已經是不可能了。眼見著,離水樸櫛的咽喉不過寸餘的距離,只有一種可能,金刀會十成十的釘入他的喉嚨中,他也就玩完了。

水樸櫛心裡暗叫不好,可惜已經太晚了。眼一閉,認命的等死。就在生死時刻,黑衣人手一抖,從他的雙指之間,飛出一枚銀針,正好打在金刀的刀身之上。銀針的力道實在很大,一枚比縫衣針稍長的銀針,竟然將大它數十倍的金刀擊落,足見使針之人內力是何等的強大。

先是聽到有異物撞擊刀身的聲音,接著覺得自己的腳指頭很疼。水樸櫛睜開眼,一看,自己沒有死,金刀也就是寶扇,掉下去了,正好落在自己的腳指上,砸的生疼,腳下還有一枚銀針。

薛英楠沒有想到義父會出手,救下水樸櫛,看到地面的銀針,不由的臉色一變,扭頭看向自己的義父,用不解的眼神詢問道。

黑衣人並沒有準備給薛英楠解疑答惑,催動輪椅到了水樸櫛近前,雙目如炬,盯著他的臉,動也不動,彷彿在看一個久違的朋友。

水樸櫛也是很懵逼,不明白黑衣人為什麼出手救你。難道是想著慢慢將自己折磨死?還是另有企圖?

“年輕人,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願意回答我?”黑衣人原本對著薛英楠時,說話冰冷,且沒有感情的聲音,現在面對水樸櫛,竟然多出了幾分的柔和,令在場的,所有青燈會的人很是不解。沒有人見過會主用這麼柔和的語氣與人對話,這次竟然還是面對一個擅自闖入者。

事到臨頭,怕也沒有辦法,水樸櫛目光直視,迎上帶著骷髏面具的黑衣人。

“可以,不過我有條件。”水樸櫛這幾個字,令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薛英楠,差點氣樂了。第一次,有人敢和青燈會的會主談條件,真是可笑又愚蠢至極。

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會主竟然還答應了。“好,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麼?合理範圍之內,我可以答應你。”

“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問我幾個問題,我也問你幾個問題。對等的,咱們誰也不吃虧。”水樸櫛想著即使自己死,也得做個明白鬼,有些問題還是需要知道答案的。他此時,心裡最遺憾的就是沒能親手殺了薛英楠,給盟娘報仇雪恨。

“好,我答應你。第一個問題,先由我來問。”青燈會主是個痛快的人,沒有做任何的猶疑,就應下水樸櫛的條件。

“年輕人,你今年多大,叫什麼名字,父母又是誰,家在哪裡?”

“你這問的可不是一個問題,是四個。”水樸櫛強調道。

黑衣人面具下的臉抽搐了一下,嘴角揚起一個別人看不見的淡淡的笑意。“年輕人,你說的不對,我這就是一個問題,可以統稱為你的家庭情況是什麼?或者說,請你告訴我你的身世。”

人家說的也沒有錯,確實是可以這樣問了。

水樸櫛真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盟娘見到自己,也是這樣問。今天,這個陌生的青燈會會主見到自己,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難道自己的身世有什麼問題?水樸櫛心裡暗暗想到,又搖搖頭,咱們可能呢,娘是親孃,爹是親爹,這點他是毋庸置疑的,根本不用擔心。

“我姓水,水樸櫛,今年十七歲,家住漠北雪花村,我父母是個種地的,爹爹名叫水夜邡,我母親名叫何白筱。”水樸櫛也覺得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不過他沒有將母親是個大夫的事情說出來,覺得沒有必要。

“水夜邡,何白筱……”青燈會主努力的在想這兩個名字,陌生的很,自己印象裡沒有。

“你自幼就在雪花村?”

“當然,我就是在雪花村出長的,是土生土長的漠北人。唉,你問了兩個問題了,該換做我問你了。”

青燈會主點點頭,不再發問,伸手示意,水樸櫛提問。

水樸櫛清了清嗓子,也不客氣,心裡想什麼就問什麼。

“告訴我,關於你的身世。就象剛才我回答你那樣,回答我。”

“我姓黃,黃色的黃,土生土長的楚國人,今年四十有七,家裡沒有什麼人了,就剩我自己。”

“你叫黃什麼?”

“這是你問的第二個問題,咱們扯平了。我家裡人早早就沒有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我已經忘記自己叫什麼了。我只記得自己在家裡排行老大,你可以叫我黃大。”

青燈會會主的回答和沒有說,沒有什麼區別,但人家確實也是回答問題了,自己以挑不出什麼樣的毛病來,只得繼續。水樸櫛想著,再發問是地,一定要想好了再問,不能跟著對方問。

青燈會會主接著問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闖進這裡?”

這個問題,水樸櫛覺得更沒有隱瞞的必要,“很簡單,我要殺了薛英楠,是她將我盟娘殺害,我要取她的項上人頭,為盟娘報仇雪恨。”

“你盟娘莫非是指梁美玉?”青燈會會主接著問道。

“是,我死不足惜,唯一遺憾之處就是沒有能殺得了薛英楠,為盟娘報仇。”說到這裡水樸櫛心裡升起一陣的難過,覺得沒有殺了薛英楠,很是對不起自己的義兄,對不起自己冤死的盟娘。

“你還算是個孝子,雖然不是你親孃。”青燈會會主緩緩說道。

“該你問我了。”見水樸櫛沒有再說話,青燈會會主友情提示道。

“青燈會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與楚國朝廷為仇做對?”

“這個話題,說來話長,年輕人,你可有心情聽我慢慢說給你聽?”青燈會主做出請的手勢,意思是請水樸櫛進入石室中,詳談,或者是坐下來,倒上茶水,慢慢的談。

“義父……”薛英楠見狀急了,不明白義父今天這是怎麼了。

“英楠,你等全都退下,我心中自有分寸,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去歇息。”

會主下了命令,誰人不敢聽從,片刻間,剛剛還很熱鬧的石廊之中,眾人呼啦啦,全都散去,各回各屋,睡覺去了。最後一個就是薛英楠了,她立在那裡不動。

“英楠,莫不是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還是我說的話,在你這裡已經不好使了?”聽自己的義父這麼一說,薛英楠沒有辦法,只得回到自己的石室之中。

青燈會會主催動輪椅,在前面帶路,水樸櫛跟在他的後面。進了石室,青燈會會主將推輪椅的侍從也打發出去,房中只有他與水樸櫛兩個人。

他一揮手,石門關上。

水樸櫛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刀柄,閃電龍鱗劈在他手中,並沒有將刀插還回刀鞘之中,他時刻準備著,準備與著眼前這個男人,來個魚死網破。雖然,青燈會會主坐在輪椅上,貌似是個殘疾之人,但是,水樸櫛依然對他心裡充滿的懼意,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非同一般,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年輕人,坐,不用這麼緊張,我沒有惡意,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你。”

水樸櫛見狀,知道他說的並不是假話,一個青燈會的會主,也不會說話不算數,看他的樣子,還是個挺進信用的人。至少,剛剛提醒自己,輪到自己提問了。

水樸櫛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來。“可以說了吧!”

青燈會主點點手,將手伸手腦後,解下了蓋住臉的面具。面具後面,露出一張中年人的臉。水樸櫛盯著這張臉,愣了許久。青燈會的會主也沒有說話,就是平靜的看著水樸櫛。

這張臉,他的五官,他的臉型,竟然與自己的一般無二,彷彿自己面對的是中年後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對方長了鬍子,自己光嘴沒有毛。對方的臉上,深深淺淺有幾道皺紋,自己臉上光滑的很。

青燈會會主見水樸櫛發呆,沉默了些許的時間,先開口了,“年輕人,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容貌時,我內心的震驚了嗎?看見你,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我自己。一模一樣,彷彿就是一個樣子裡刻出來的。我好奇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水樸櫛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他回答不了眼前這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中年人的問題。如果說是父子,長地如此相似,還是有可能的,他們兩個可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怎麼會長的這麼相似。

“難道,我真的是父母要的,或是撿來的?”想到這裡水樸櫛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太荒謬了,怎麼可能。父親和母親對自己的愛是沒有摻雜半點的假,自己百分百是他們的親生孩子,這個假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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