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臉的嚴肅和鄭重之情,搞地她當時也很緊張,不明白父親這樣是為了何事。然而,就在她進入謫母的內屋剛剛坐下,她的父親杜柄山,突然就跪倒在她面前,把杜嬌娘嚇的不輕,也跟著給父親跪下。

父親提了一個非分要求,鼻涕眼淚攻勢下,杜嬌娘違心的答應了。她只是虛假應承著,當時並未當真。只道是敷衍一下父親,以後再想法子應對。

杜柄山的非分要求是要女兒在融王府裡做太尉劉中興和劉皇后的內應,也就是眼線,將融王爺皇甫藍風的動向隨時向他們彙報。杜柄山還對女兒說,皇后答應若二皇子皇甫藍辰繼位,將納她為皇后,並封杜柄山為王爺。

開始時,杜嬌娘還苦口婆心勸自己的爹爹,不要被虛無之事蒙了心智。且不說劉皇后會不會兌現個王爺給自己的爹爹,就是承諾讓自己為後,這一條,就是口空假話。試想,她怎麼能容許自己的兒子娶個殘花敗柳為後。

杜柄山卻不這麼認為,堅持劉皇后的一字千金絕無假話。並指出劉皇后嫁給當今皇帝時,已非處子之身,也是先皇帝的妃子。有前車之鑑,劉皇后不會介意杜嬌娘是否為初嫁。杜柄山還說,劉皇后親口告訴他,她很喜歡杜嬌娘,認為杜嬌娘有國母之風範,很象年輕時的她。

見杜嬌娘無論如何也不同意,杜柄山效仿起女人來,也要來個死啊死的,說什麼如果女兒不同意,劉太尉斷然不會放過他們一家人,與其等著被人殺,倒不如自殺來的痛快,諸如此類云云。

最後,將杜嬌娘逼的實在沒有辦法,才虛與委逶,將父親哄騙過去。打定了主意,走一步,看一步,讓她背叛皇甫藍風,是絕無可能的。

今天,劉皇后單獨將她留在金鳳宮,想來要說的事情也定與此事有關,杜嬌娘能不緊張嘛。

劉皇后一揮手,將房內一干太監宮女全部屏退,房中只留下她與杜嬌娘兩個人。一向落落大方,舉止有度的杜嬌娘,竟緊張起來。她想向著皇后扯出個笑容來,笑地卻有些牽強。

劉皇后是女人,怎麼會不知道杜嬌娘的想法。

雖說杜柄山回話,女兒答應在融王府裡做臥底,及時通告皇甫藍風的訊息,但是,劉妙妡,劉皇后可不這麼認為,她心裡不落實。才找了個理由將杜嬌娘召進宮來。

“嬌娘,你父親杜御史應該把我的想法和你說了,對吧?”劉皇后聲音不高不低,與平常無異,聽在杜嬌娘耳中卻是膽戰心驚的。

她深知,劉皇后想要整死她就象踩死只螞蟻那麼容易,想要端掉杜府也是如此。一定要小心應對劉皇后的話。

杜嬌娘壓下內心的驚慌答道:“回皇后的話,父親都已經和嬌娘說過了。”

“你可願意?”劉皇后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杜嬌娘臉上,連個極細微的表情也不想放過。

杜嬌娘跪下,“娘娘,想聽嬌娘的真話,還是假話?”

皇后見杜嬌娘如此說,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心裡暗想:“果真與我預料的一樣,杜柄山這廝靠不住。”

“當然是真話。”

“如果從嬌娘本心裡說,我是不願意的。試問哪個女人願意出賣自己最愛的男人,我對風的一片深情,因冥婚一事京城中無人不知曉,我深愛著他。”

聽到這裡,皇后眼裡露出些許的殺機。

杜嬌娘此時仰起頭對上皇后的目光,她瞬間從皇后的眼神裡捕捉到皇后的意思,裝做沒有看懂,繼續說著。

“原以為風死了,嬌娘心甘情願為他守潔。不成想,老天爺和我開了天大的玩笑。”杜嬌娘說到這裡,眼淚流下來了。她想到皇甫藍風待她的冷漠,內心猶如一把刀在戳。

她這畫風突然一轉,由剛剛的深情,變成怨婦的模樣,倒是令劉皇后心裡升起好奇來。

“這話又從何說起?”

“我自幼飽讀詩書,勤學琴棋書畫,雖不說是千里挑一,也算才情姿色兼俱。風,他死裡逃生回來後,對我很是冷淡。不聞不問,傷透了我的心。我對他的愛已不在,只有恨,恨他悔了我一生。”

看著面前這個人見人憐,楚楚動人的女人,劉皇后對她的話半信半疑。是個男人,就會對這樣的女人心動,皇甫藍風絕對是個男人,還是個不錯的男人。

“此話當真?”

杜嬌娘知道劉皇后不想信她的話,以為是推託之辭,苦苦笑了笑,“不怕娘娘笑話,我至今還是處子之身,他不肯與我圓房。任我如果極盡溫柔,他均無動於衷。”

說到這裡杜嬌娘無力的垂下頭去。

“你這話,本宮不信。融王爺又不是柳下惠,面對你這樣一個天生的尤物,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劉皇后試探著說道。

“娘娘若是不相信,可以找宮中有經驗的老嬤嬤為嬌娘驗身,一驗便知。”

皇后倒是也不客氣,果真喚來兩個上了年紀的嬤嬤,將杜嬌娘帶進裡屋。很快兩個嬤嬤出來,衝著皇后點點頭,“娘娘,杜側妃確實還是處子之身,沒有與王爺圓房。”

杜嬌娘滿臉的羞憤,穿好衣服,將神情恢復正常,從裡屋走出來。

劉皇后打發兩個老嬤嬤離開,拉起杜嬌娘的手,說道:“嬌娘,可憐的孩子,融王怎麼能如此待你,若換做是其它的男子,定將你捧在掌心,細心呵護。”

劉皇后明顯在挑撥是非。杜嬌娘心裡明白的很,嘴上還得裝做不懂。

“娘娘,父親交待我的事情,我一定完成,請娘娘放心。”

事已至此,劉皇后算是相信了杜嬌娘的話。因愛成恨,這種事,她見多了,看著眼前的杜嬌娘,她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又想到那個縱馬持槍,征戰沙場的偉男子。

“好孩子,我答應你,將來事成後,你就是大楚國的皇后,就是我真正的兒媳。”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天色不早,皇后讓孫德哈備好車,送杜嬌娘回了融王府。

茉莉這邊與皇甫藍風和杜嬌娘分開後,直接去了太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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