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看到如此嚇人的臉,以藍月公主和杜嬌娘的膽子,當場就被嚇昏過去。倒是茉莉,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原本堆到臉上討好的笑容就在看到女人臉的那一瞬間,凝固了。她用力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確定不是在做夢,不是幻覺。面目恐怖的女子並沒有理她,扭回頭去,繼續做著手裡的活計。

茉莉的腳邊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象是狼啃食人骨頭時才發出來的。茉莉低頭一聲,就在她的腳邊不到一尺處,有個人正抱著一隻手臂在啃,骨頭在他嘴裡發出碎裂之聲。白色燈籠光下,照出地面上躺著一個人,正是她們的車伕。

啃人骨的主兒,突然抬起頭對著茉莉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象極了最妖豔的紅寶石,彷彿有鮮血要從他的眼睛裡溢位來。

饒是茉莉膽大,這會兒子也嚇的三魂七魄離體,眼皮向上一翻,摔倒在杜嬌娘身上。

“閣主,發現有三個闖入者。”

一個圓滾滾的粗壯漢子,對著一個身披黑色斗篷,戴著面巾的人說道。

“人呢?”

“就在坑旁。”

黑斗篷跟著粗壯漢子來到茉莉等人的近前,看了看躺在地方的三個人。

“是她們?她們怎麼找到這裡?”

“應該是迷路,誤打誤撞,透過迷蹤林進來的。林中有輛馬車,車伕已經被朱阿九吃掉。要不要把她們……?”

精壯的漢子將手掌在脖子上一摸,比出殺人的手勢。

黑斗篷搖搖頭,“不可,這三人一個是當朝公主,皇帝的掌上明珠,一個是二品大員杜御史的女兒,最差的一個也是融王府裡的坐上賓。如果皇帝的女兒失蹤了,那是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還不得把楚國翻個底朝天,恐怕到時,我們這萬仙洞也會被發現。”

“這三人發現了我們的行蹤,讓她們活著離開可是放虎歸山。”

“人不能殺,我自有辦法,讓她們服上失憶丹,今晚的事情,她們就不會記得。”

黑斗篷沒有加它人之手,自己分別捏開三個人的嘴巴,丟了藥丸進到她們嘴裡。

“放到車上,將車往相返的地方趕,最好放在離京城城門不遠的地方。”

此時,已是夜半。融王府裡,亂成了一鍋粥。小姑奶奶不見了,還拐帶著藍月公主和杜家三小姐也找不到了。皇甫藍風迴帶著段振華回到府裡已經天黑,沒有看到茉莉的影子,一問才知道上午出去,現在還沒有回來。聽門口的守衛說三個人去了馬王廟看什麼廟會。

這個時辰,廟會是早散了,人沒回來,也沒有送訊息回來,皇甫藍風沉不住氣了。顧不得一天的疲累又翻身上馬,趕到馬王廟。此時,哪裡還有什麼廟會,大冬天的晚上,連個鬼影也沒有,就別說是人影了。偶爾有幾片落葉被北風颳起,旋轉著,旋轉著,徒增些許冷清。

皇甫藍風策馬圍著馬王廟轉了兩圈,心裡如這空空如也的空地,也空落落的,空落落的難受。立馬在空場地中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爺,小姑奶奶她們會不會已經回府了?”聽了段振華的話,皇甫藍又返回府裡,在府門口遇到了火急火燎的梅欣、香草,還有藍月公主的兩個小宮女。

一問才知道,她們上午是跟著茉莉三人去馬王廟了,半路遇到孩子放鞭炮,公主三人乘坐的馬車,馬驚了,兩匹馬發了瘋般的向著南面跑下去。

梅欣等人也很吃驚,趕緊的讓馬伕追上前面的車。她們的馬車怎麼能追著上受驚發瘋的車,剛開始還能勉強看到前面馬車的影子,跟了一個時辰後,什麼也看不到,梅欣她們還迷路了。她們向南方走下去,又找了兩個時辰,還是沒有看到公主乘坐的馬車。眼見著天黑下來,再繼續找下去也無果。梅欣沒有辦法,這才返回王府求救。

聽了梅失等人的話,皇甫藍風越發的著急。他深知馬驚,最壞的後果是什麼,車毀人亡。他問了梅欣茉莉乘坐的馬車驚逃的方向,再次上馬,狂追出去。

融王爺要出城,沒有人敢攔他。第一次去馬王廟是如此,相隔不到一個時辰,又要出城,也是如此。行人只見一匹白馬如閃電般疾馳,馬奔地太快,看不清馬上人的面貌,只看到藍色一閃而過,如一片藍色雲彩,那是被風捲起的藍衣裳。

“茉莉,藍月,茉莉,藍月……”皇甫藍風焦急的聲音在夜空裡飄蕩。他的馬太快,他的心太急,遠遠把段振華等人甩在身後。

夜色越發的濃,皇甫藍風的聲音在空蕩的野外傳出很遠,很遠,回應他的依舊是夜的深沉和寂靜。茫茫黑夜,如死般沉寂。他的心也跟著黑夜慢慢沉寂下去,平生從未有過的恐懼,緊緊抓住心頭,恐懼,害怕,恐懼,害怕。

如瘋了一般的策馬疾馳,身下的寶馬良駒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慌,長長嘶鳴一聲,用盡全力往前疾馳。突然,遠處也傳來一聲馬的嘶鳴,彷彿在回應他身上馬兒的嘶鳴。他心頭一震,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隱隱約約的夜色中,東面的官道上,靠路邊停著一輛馬車。來到近前,翻身下馬,雖說夜很黑,他還是一眼認出正是自己的妹妹藍月平時出入乘坐的馬車。

腳尖一點馬鐙,從馬背上縱起,落至馬車車轅上,伸手拉開車門,三個女人躺在車廂裡,好在車廂空間足夠大,誰也沒有壓著誰。茉莉身形最為嬌小,蜷縮在馬車裡面。“茉莉”,沒有人回應他的呼喚,喉頭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掐住,喘不上氣來。他將最是嬌小的身影摟入懷中,“茉莉”,手微顫抖,一探鼻息,還好,活著。

“藍月”,左手將茉莉摟在懷中,右手探向藍月公主頸部脈搏,指腹傳來脈搏跳的觸感,也活著。

他心裡重重出了一口氣,抬手擦了一把鬢角的細汗,不知何時,在這寒冷的冬天夜,他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目光轉身平躺的另一個女子,試試杜嬌娘的鼻息,也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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