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堂

蘇巧兒母子也一早被告知去九華山的事情,此時正在用早膳,一旁站著的竹青看到南宮池餓死鬼一樣的吃相皺起了眉頭,到底是鄉下來的,沒吃過什麼好的東西。

蘇巧兒一臉慈愛地看著南宮池,又為他夾了一個雞腿,說:“池兒慢點吃,小心噎著。”

南宮池吧唧著嘴,滿嘴油水地說:“這侯府就是不一樣……”

南宮怡防備地看了一眼竹青,生怕弟弟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趕緊用話堵了他的嘴:“聽母親說,準備將你我送到正林學院去,你已經不小了,那裡不比家裡,凡事要三思後行啊!”

南宮池生性不喜讀書,嘟囔了一句:“哪兒讀不一樣啊!”

蘇巧兒臉色變了,看得出來有點生氣了,她覺得自已命格不好,論家世,論學識比不過楚氏,就連兒子都比不過人家。

南宮池也不敢多嘴了,低下頭乖乖吃飯。

南宮怡站起身來,走到竹青的身旁,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靜思堂就我們一家人,今日添了個你,明面上我們是主僕,但私下裡我把你當姐姐看待,你若不嫌棄,我便喚你一聲竹青姐姐可好?”

竹青下意識地掙開了手,慌張地說:“竹青不敢,老夫人派我來就是照顧夫人小姐的,竹青哪敢僭越?”

老夫人就是派她來監視他們的,她可不敢背叛老夫人,她的賣身契還在老夫人手中呢

南宮怡不甘心,再次執意握住竹青的手,勸道:“竹青姐姐,我們母子三人都剛從鄉下過來,很多府中的規矩都不太清楚,難免有失了分寸的地方,還望姐姐能提點一二。”

竹青受寵若驚,她伺候沈府這麼多年,還從未有人如此高看她。

也是虛榮心作怪,竹青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南宮怡眼見得逞,眉開眼笑地說:“竹青姐姐,別矩著了,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竹青也沒有再推辭,一屁股坐在了南宮池旁邊。

南宮池皺了皺眉,但未發話。

他知道他這姐姐很是聰明,大多數情況,母親都是聽她的。尤其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總是南宮怡在背後出主意,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姐姐就是家裡的軍師。

她既然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

南宮怡和蘇巧兒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南宮怡看著捧著一碗湯喝得正開心的竹青問道:“竹青姐姐,府中每年都會去九華山祈福麼?”

竹青揚起頭,不假思索地說:“對啊,沈家祖先當年見九華山風水好,就花錢在那兒買了一塊墓地,將沈家列祖列宗的排位移了過去,每年除了清明節外,老夫人會挑日子進山祈福。”

“當然,九華山上還有一座寺廟,懸濟寺。據說那裡的菩薩很是靈驗,不過就是路不太好走,經常會有山匪出沒。”

蘇巧兒在鄉下時候就聽過赫赫有名的懸濟寺,聽到此處,急忙問:“那每年沈府掃完墓,會去懸濟寺嗎?”

竹青一臉驕傲地說:“當然會,沈府雖比不上皇親貴胄,但府內護衛可不少。”

蘇巧兒滿意地說:“侯府果然氣派,養這麼多護衛也得花不少的銀子吧?”

竹青看了她一眼,答道:“這可與侯府沒有半點關係,這些護衛都是楚首輔為了夫人的安全派來的,例銀也是楚首輔出的。”

好大的手筆,蘇巧兒母子聽完心裡酸溜溜的。

蘇巧兒想問最關鍵的問題:“那侯府……”

“竹青,飯吃得差不多了,趕緊收拾吧!”南宮怡知道母親想問什麼,但一個下人豈會了解侯府的經濟狀況呢,況且竹青並不是可靠的。

若這問話傳到老夫人耳中,怕是會認為他們入府別有用心,那這一切的籌謀便前功盡棄了。

蘇巧兒訕訕地笑了笑,掩飾了下臉上的尷尬。

沈府外停著四輛馬車,顏色各不相同,沈老夫人上了暗黃的那輛;楚氏和沈清川上了紅色的那輛;沈竹心和南宮怡上了粉色那輛;最後一輛藍色的馬車上坐著沈竹男和南宮池。

見蘇巧兒沒有上車,沈清川探出了腦袋,準備請她上車。

沈老夫人扶起車簾,恰好看到了這一幕,趕緊讓張媽媽將蘇巧兒叫了過來。

蘇巧兒依依不捨地看向沈清川,那眼神簡直能拉絲一般,沈清川看得心怦怦直跳。

沈清川落下車簾,迎上了楚氏平淡如水的目光,覺得無趣極了。

他煩躁地衝著車伕說:“怎麼還不出發?”

車伕心裡咯噔一聲,不知又怎麼惹到這尊爺了。

他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到馬上,用力揮著馬鞭抽打著。

馬發出一陣嘶吼,他們這輛馬車竟率先衝了出去。

看著眼前一抹紅色飛馳而過,蘇巧兒強忍內心的酸楚,她多麼希望和沈清川共駕一車的是她啊!

沈老夫人看著蘇巧兒,想起了落水當天她不在的事情,就氣打不到一處來。

她沒好氣地說:“如今你已經入府,就本本分分地養好兩個孩子,那是你將來的倚仗。生了非分之想本沒什麼,但如果你的行徑讓整個侯府蒙羞,毀了侯府前途,那我是斷然容不下你的。”

蘇巧兒眼皮一跳,但還是佯裝聽不懂:“母親這是何意?”

沈老夫人大驚,臉上有些怒意。

她覺得蘇巧兒今日哪裡不太一樣,她一改往日的卑顏屈膝,竟直呼自已母親!

車中只有二人,她們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老夫人強裝鎮定,小聲呵斥道:“你怎麼配叫我母親的?”

蘇巧兒聽了這話,竟哧哧地笑了起來:“那我叫你什麼?姑姑嗎?我是你哪門子的侄女啊?”

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聲音也越發變大:“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為你沈家養大那麼大兩個孩子,叫您一聲母親又如何?”

沈老夫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怒吼道:“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聽見嗎?”

蘇巧兒見老夫人氣勢沒有剛才那麼盛了,心中暗喜,女兒的話果然管用。

她說,對付沈老夫人切不可一直忍氣吞聲,這是個專挑軟柿子捏的主兒,像那楚氏便是被她拿捏了一輩子。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剛柔並濟!

生怕她聽不懂,女兒還專門解釋說:她硬,你比她硬;她柔,你比她柔。

蘇巧兒一把摟住沈老夫人胳膊哭道:“母親,我也只是私下裡這樣叫叫你罷了,我和清川是兩情相悅的,孩子慢慢變大了,其實他兩才是最可憐的,每天眼睜睜地看著自已的父親和祖母,卻不能堂堂正正地叫一聲。”

沈老夫人聽完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蘇巧兒縱然可惡,但她想有個名分也是人之常情。

當然,她也聽懂了蘇巧兒話中的威脅之意。若不答應她,她乾脆魚死網破,將她與孩子們的身份公之於眾,那該如何是好。

不說京城中各家的唾沫星子能不能淹死沈府,就是首輔一家就很是難搞。

惹怒了,沈清川的前途算是斷送了,侯府也跟著毀了。

想到此,沈老夫人摸上了蘇巧兒的手,將它放在手中,安撫說:“你的苦,我自然是看在眼裡,但楚家勢力龐大,是我們斷斷惹不起的,你和清川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好不好?”

蘇巧兒見事情取得了階段性進步,也讓了步,笑著說:“有母親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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