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奔波了一整天的宋嶼秋三人終於來到了一家名為“俠客行”的客棧。他們牽住疲憊的韁繩,在此駐足。蘇蜜兒的臉色略顯蒼白,她身上的劍傷在長途跋涉中隱隱作痛。

店夥計熱情地出來迎他們下馬,並把幾人的馬匹牽到水槽和乾草垛旁拴好。

三人在客棧的角落裡落座,李凌羽坐在背向門的一側摘下了兜帽,宋嶼秋和蘇蜜兒坐在了他的對面。

一路都太過匆忙,蘇蜜兒這才得閒仔細端詳一下李凌羽的容顏,李凌羽的臉龐確實十分俊美,他看起來要年長宋嶼秋幾歲,少了幾分年少輕狂的銳氣,更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李凌羽似乎察覺到了蘇蜜兒的目光,他轉過頭來,衝她挑了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怎麼,我臉上有花嗎?”

蘇蜜兒也笑了,答道:“沒有沒有。”

“那你盯著我看幹嘛?”

蘇蜜兒掩嘴輕笑著沒有再接話。

宋嶼秋坐在李凌羽對面直視著他問道:“李兄,方便透露一下你的身份嗎?”

“打聽僱主的資訊不太符合貴樓的作風啊。”李凌羽收起笑容,正色道:“你覺得你們分樓被屠與我脫不了干係咯?”

“確實很值得懷疑。”宋嶼秋直盯著李凌羽藏匿在陰影下的眼睛,一句話就把氣氛降溫到冰點。

“所以?”

“所以我想請你說清楚,你是誰,你入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在見到你們樓主杜清溪之前,無可奉告。”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聽雨軒不接你這單生意。”

店夥計雙手端著一個托盤大步走來。

“客官,您要的湯骨頭、乳炊羊、鵝鴨排蒸和油砣。”

見二人又劍拔弩張起來,蘇蜜兒率先抄起筷子打破了劍拔弩張的僵局。

“有什麼事咱們吃完再說吧,我是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你們呢?”蘇蜜兒邊說著邊夾了一塊鵝肉塞進了嘴裡咀嚼起來。“這鵝肉用鹽水滷的味道還不錯,你們快嚐嚐。”

宋嶼秋和李凌羽不約而同地看了蘇蜜兒一眼又彼此對視一眼,稍微放鬆了嚴肅的神色也都伸手拿起了筷子。

幾個人沉默的吃了一會後,李凌羽率先開口了。

“我的身份暫時不能告訴二位,但我對二位,對貴樓沒有任何惡意,貴樓被屠我也很遺憾。”

“但若此事是因我而起,只怕是那夥人在我與孫兄透過興元府入境時,就用類似於千里眼之類的神通全程追蹤了吧。”

“他們如果有如此了得的神通洞悉了我們的動向,那為何不在我們未到臨安的任意一處郊外動手截殺我們呢,那豈不是比光天化日在臨安城中動手要更加穩妥?”

李凌羽看了看蘇蜜兒又看了看宋嶼秋,滿臉寫著真誠二字。

蘇蜜兒微微一笑,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李凌羽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他感覺她的眼睛很清澈、很亮。

幾人說話的功夫,有七個人步入了客棧,七個形態各異的人。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他身著青衣,手持摺扇,氣質優雅。儘管天氣已經寒冷,他卻依然悠閒地扇著扇子。

跟在年輕人後面進來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他手裡拿著一杆重達幾十斤的禪杖。

第三個進入的是一位黑衣人,他身形消瘦,蒙著面,僅露出一雙深邃犀利的眼睛。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鬚髮灰白的老道士,他手持拂塵,揹著一個劍匣,露出的三個劍柄引人注目。

第五個是一位老者,他佝僂著身子,一雙小眼睛不停地來回轉圈,猥瑣異常。

然後是一個打扮的有些妖異鮮豔、花枝招展的男子,他的眼神多情而迷離。

最後進來的是一個敦實矮小的中年人,他留著兩撇鬍子,自已不時地伸手去捏一捏。

幾個前一刻還在把酒言歡,述說著豪言壯語的的江湖人士看到他們後立刻拿著自已的東西離開。

蘇蜜兒把目光從七個人身上收了回來,又看了看宋嶼秋問道:“師兄,他們是誰?”

“他們是七絕煞。拿扇子那個是唐門弟子唐驚奇,他因為用暗器把同門打成馬蜂窩被逐出師門了。”

“和尚法號悟德,本是少林十八銅人之一,後來他破了色戒和殺戒,強暴了民女並在事後將那女子砸死,兇器就是他手裡這根禪杖。”

宋嶼秋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蘇蜜兒卻只感覺胃裡一陣翻騰。

“第三個人叫木羅措,他非常神秘,據說是西域來的,是個用毒的高手。”宋嶼秋說完不著痕跡地瞥了李凌羽一眼,見李凌羽一動不動,面無表情,他又繼續說了下去,“第四個道士曾是金丹宗的煉丹長老曲靖則,他揹著桃木劍、銀劍和鐵劍三把劍。他用桃木劍驅鬼,銀劍斬妖,鐵劍殺人。幾年前他煉了很多丹藥拿手下的弟子們做實驗看藥效,結果那些弟子全都烈火攻心爆體而死。”

曲靖則進門四下打量了一下把目光落到了蘇蜜兒身上,他一直在盯著蘇蜜兒看,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師兄,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嗎?”蘇蜜兒瞪大了眼睛問道。

“誰知道呢。”宋嶼秋撇了撇嘴,“即便真的有妖魔鬼怪,它們殺的人估計還沒有每天殞命在江湖中的人多呢。”

李凌羽抿了一口茶道:“是啊,江湖浩瀚,人心可怖,人殺人或許連渣都不剩下。”

“哦?李兄看樣子對江湖頗有了解?”

“孫兄過獎了,不止你們大宋有江湖。其實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蘇蜜兒跟著輕聲呢喃了一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宋嶼秋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第五個人叫石同慶,他也是個好色之徒,不過和悟德和尚有所不同的是他練功把自已練廢了,所以他更傾向於使用繩子、木棍一類的物件……”

蘇蜜兒胃裡又翻騰起來,她擺了擺手示意宋嶼秋跳過後面的這一段。

“第七個人叫黃金亮,此人練得一手巧妙的點穴功夫,並以此劫掠錢財,據說他這些年已經積累了相當殷實的財富了。”

“這七個人臭名昭著,惡名遠揚,不受江湖中人待見,就人以群分地湊到了一起。”

看著他們進來,很多江湖中人都面色慌張地起身離開,一些不明就裡的普通人,看別人都走了,自已也慌不迭地站起身來離開。

客棧的大堂一時間就只剩下兩桌人了,一桌七個人,另一桌三個人。就連店夥計都躲在了櫃檯後面不敢吱聲。

“這個世道,女人就是命苦啊。”蘇蜜兒託著腮幫子哀嘆了一句,她轉過臉又問宋嶼秋,“師兄,第六個人,那個打扮的很妖豔的男人呢?”

“他大概就是這不公的世道下,男人們為數不多的命苦的時候了吧。”

蘇蜜兒一愣,她還沒領會其中深意。

悟德、石同慶和妖豔男子起身來到了蘇蜜兒三人的桌前。三人的目光同樣淫穢,只不過悟德、石同慶盯著蘇蜜兒看,而那妖豔男子的目光則在宋嶼秋和李凌羽之間來回遊離。

蘇蜜兒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個男子好龍陽之好,她曾一度以為這種取向只會存在於史書典籍當中,今日一見也是長見識了。至於另外兩個直盯著自已看的淫徒,甚至其中一個還是披著袈裟的和尚,她躍躍欲試,想把他們的眼睛挖出來。

“二位公子,還有這位小姐。可否賞臉一起喝一杯呢?奴家褚子華有禮了。”妖豔男子滿臉嬌羞的欠了個身。

宋嶼秋擰緊了眉毛,李凌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而蘇蜜兒差點吐出來。

另外一張桌子上,黃金亮取出一張交子拍在桌子上道:“賭不賭?”

唐驚奇問:“賭什麼?”

黃金亮道:“賭哪邊的三人先被撂倒。”

木羅措來了興趣:“我賭褚美人三人先躺下。”

曲靖則冷哼了一聲,沒有搭腔,黃金亮和唐驚奇則吆喝著把注押到自已這邊人贏上。賭錢的三人看起來比要動手的三人還要興奮。

曲靖則突然斷喝一聲:“別找死了行嗎,在那邊坐著的那個是宋嶼秋。”

六個人同時愣住,隨即除了曲靖則還坐著喝茶,其餘六個人圍了一圈把蘇蜜兒三人圍住。

李凌羽和宋嶼秋不以為然。

石同慶冷笑一聲:“宋嶼秋又如何,帶著兩個拖油瓶能有什麼用。我們有七個人還怕了他不成?”

“是六個不是七個。”曲靖則出聲提醒道。

黃金亮:“你這個老東西,還怕了他個黃毛小子不成?”

褚子華拋了個差點讓宋嶼秋打哆嗦的眉眼道:“哎喲,公子是聽雨樓的宋頭牌咯,如此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當真讓人心生衝動呢。”

宋嶼秋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嚯,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褚美人咯,女人的假姐妹,男人的真噩夢。”

宋嶼秋把目光轉向悟德不願再多看褚子華一眼。

“呵呵呵。”褚子華嬌笑一聲,掐了個蘭花指道,“哎喲,公子你說對了呢,不過呢,男人之間的事情怎麼能叫做噩夢呢,應該是美夢才對呀。你以為男女之間有什麼真情實感嗎,不過都是肉體私慾罷了。你怎麼覺得呢,這位美公子?”褚子華把目光轉向李凌羽,竟有幾分嬌羞湧上臉頰。

李凌羽汗顏,他抿緊嘴唇一言不發。

宋嶼秋瞥了悟德一眼道:“哼,十八銅人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阿彌陀佛。”

悟德肥頭大耳,看起來十分寬厚面善,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因為他的這張臉而引狼入室。

“我們一起上,他還能翻了天不成……”石同慶抱著膀子話音未落,就被宋嶼秋一記飛踢踹飛了出去。

在石同慶飛起來的一瞬間,另外八個人也同時動手了。

最後動手的是蘇蜜兒,她的動作稍緩,剛剛站起身來,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流自背後襲來。宋嶼秋反應迅速,一把將她摁回原位,同時出其不意地在黃金亮的面門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鞋印。他將寒雀塞到蘇蜜兒懷裡,彷彿安慰般輕撫她的髮梢,囑咐她不要輕舉妄動。

悟德正欲揮動手中沉重的禪杖,然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尚未看清李凌羽的身形,便遭受了猛烈攻擊。一連串精準而狠辣的拳腳如暴風驟雨般襲來,令他關節要穴瞬間受制。他連慘叫都未能發出,雙腿與雙肘的關節便被無情地擊碎。伴隨著一聲“咣噹”的巨響,他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禪杖也隨即脫手飛出。

曲靖則背後的劍匣發生了異動。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如靈蛇般自動出鞘,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直接刺向宋嶼秋的後背。這是道家特有的以氣御物的武學路數。

七絕煞的配合可謂是非常默契,皮糙肉厚的悟德負責牽扯注意力,其餘五人,除了被踹飛的石同慶,幾乎一齊向宋嶼秋出手。

與此同時,唐驚奇按下手中摺扇的機關,激射出十二根一直與扇骨貼合在一起的閃著幽幽綠光的毒針,朝宋嶼秋的各處要害射來。

唐門弟子素來是不用毒淬鍊暗器的,但唐驚奇早已被逐出師門,更何況,他的身邊就有一個用毒高手。

褚子華從宋嶼秋的左後方封堵住他的身位,他雙手已戴上一對閃爍著寒芒的指虎,張牙舞爪,長髮飛舞宛如一個老妖婆。木羅措從宋嶼秋的右後方對著他的腰身抬手刺出一柄匕首。就連剛才被踹開的黃金亮也頑強地帶著臉上的鞋印朝宋嶼秋撲過來。

這對任何人來說幾乎都是死局,就算他是天字甲等的頂級殺手,就算他是聽雨樓從無敗績宋嶼秋,他也只有一個人,他也一定要死!

然而因為出手太快,他們才反應過來,本該好好地站著的悟德已經躺在了地上,但他們已經沒有收手的餘地了。

李凌羽一步踏出,他衝到黃金亮身邊一記飛踢,黃金亮就橫飛到了唐驚奇和宋嶼秋中間,穩穩地接住了唐驚奇甩出的十二根毒針。

宋嶼秋往後挪了一步側身與背後刺來的鏽劍擦身而過,他右手一把抓住木羅措持匕首的右手,左腿快若閃電的一腳直擊褚子華的面門。

褚子華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他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宋嶼秋一腳踹飛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然後滑落在地。

石同慶站起身後從袖中抽出兩柄短匕,猛地撲向蘇蜜兒。

兩柄短匕“叮”一聲抵在半截出鞘的寒雀上。

寒雀入手,有一絲涼氣順著右手竄進蘇蜜兒的身體,她打了個激靈感覺神清氣爽。

蘇蜜兒運氣震開石同慶,一劍刺向他的眼睛,石同慶雙匕交叉擋下這一劍。

“叮叮叮”密集的金鐵相交之聲不絕於耳,蘇蜜兒發起連綿不絕的劍勢,石同慶且擋且退。

同一時間,李凌羽也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他身形飄忽,動作迅捷,每一步似乎都在預判著敵人的動向。他拳腳如風,拳拳到肉,每一次出手都準確無誤地擊打在敵人的要害之處,讓對手根本無力反抗。

唐驚奇和木羅措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們本以為這是一次必勝的局面,可是此刻卻發現自已完全陷入了下風。唐驚奇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緊握著手中的摺扇,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木羅措則是咬緊牙關,手中的匕首舞得更加迅猛。

然而,他們根本不是宋嶼秋和李凌羽的對手。

很快,七絕煞中的四人已經躺在了地上,除了黃金亮,其餘的三人都還沒死,卻都喪失了行動力。

木羅措被李凌羽掐著脖子提在手裡,而曲靖則還端坐在那裡喝著茶,只不過宋嶼秋已經把他的鏽劍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唐驚奇等人的臉上充滿了驚恐和不甘,不敢相信自已會敗得如此慘烈。

寒雀畢竟是江湖有名的傳世名劍,幾十個回合下來,石同慶的雙匕已經蹦出了好幾個缺口。看到同伴們的慘狀,石同慶暗呼不好,他往前虛晃著刺出一擊騙過蘇蜜兒後轉身便逃。石同慶逃跑的速度很快,眨眼間,蘇蜜兒反應過來要去追他的時候,石同慶就已經到了門口,他渾濁不堪的雙眼湧現一絲生的光芒。

“咻”的一聲,一柄銀劍自石同慶的右側肩背刺入,左胸而出,把他釘在了門框上。銀劍雖不鋒利,卻也尖銳無比,其刺穿了石同慶的身體,準確無誤地洞穿了他的心臟。被釘在門框上的石同慶抽動了幾下身體後就一動不動了。

蘇蜜兒吃驚地捂住了嘴,這是她第一次見識李凌羽出手,這些惡貫滿盈的狂徒就這樣被他輕描淡寫地擲出一柄不是專門用來殺人的劍像殺雞一樣的殺死了,就算是一隻雞,被割破喉嚨了總還是能掙扎著撲騰一會兒的,而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說死就死了。

曲靖則的驚駭更甚,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李凌羽是在哪一個瞬間衝到自已面前抽出劍匣中的銀劍並且一把甩出的,更何況李凌羽的手裡還提著一個人。他沒想到李凌羽竟然比宋嶼秋還強,如此強勢的人物,江湖中怎麼沒有他的名號,這人到底是誰。

宋嶼秋微微皺起眉頭,他直盯著李凌羽,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李凌羽回過頭來看著被自已提在手裡快斷氣的木羅措,說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點頭搖頭就行。不想死的話就別糊弄我。”

“你是朿達瑪人?”

木羅措艱難的點了點頭。

隨即李凌羽開始用西域語言跟黑袍人問話,期間木羅措不時地艱難點頭。

蘇蜜兒歸劍入鞘走到宋嶼秋旁邊,兩人滿臉疑惑,曲靖則聽著李凌羽的問話卻變了臉色。

宋嶼秋注意到了曲靖則臉色的變化,他微微動了一下劍,曲靖則的脖子就湧出一道殷紅的小溪。宋嶼秋用眼神示意曲靖則立刻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

曲靖則的臉色劇烈的變幻著。

李凌羽問完了話,但他並沒有給木羅措活路,他微微一用勁就擰斷了木羅措的脖子。李凌羽回過頭來盯著曲靖則,眼中寒芒湧現,他剛才聽見了曲靖則突然變得粗重急促的呼吸。

“別殺我,他說他也要去找……”曲靖則話還沒說完,李凌羽就動手了,他抬手就朝曲靖則的天靈蓋掀過去。

李凌羽的掌風刺的曲靖則頭皮有些發疼。

宋嶼秋抓住了李凌羽的手。

兩人四目相對,寒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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