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賊”此時很慌張,撒謊吧,她於心不忍良心有愧,不撒謊吧……她又覺得這事是沒法過去了。

想來想去,俞純膝蓋一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就先給師父跪一個吧。

她這“撲騰”沒骨頭似的一跪,叫緊繃著怒氣不打算輕饒了她的尚青山眼皮子一跳,不禁沒好氣地問她——

“問你話呢!你不答為師,跪什麼?”

俞純吸了吸鼻子,小聲地回了句,“徒兒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事情是師父想的那樣,但又不全是。”

說完忙低下頭,不敢看尚青山的眼睛了。

關鍵這事兒吧,她站在師父的立場上,她做得是挺不厚道的。

尚青山看她這心虛的樣子就氣笑了,“是又不是?既然不知從何說起,那就給我從頭開始說!”

“……”很好,俞純覺得今天不將大實話添油加醋地說出來,這門是別想出了。

【有暱稱的C:這樣,你說一半,修飾一半,在事實之上加上你的“偉大出發點”,讓你的行為顯得不那麼欠打。】

【呼嘯而過的X:翻譯過來就是——努力編一編吧,不然今天一頓毒打免不了。】

【導演M:魚崽的運氣還是不錯的,看看這最強輔助,王者級別!】

俞純:很好,吃了顆定心丸。

於是俞純深吸一口氣,再吐出,將她的確找到了絕世秘籍,但當時碰到奄奄一息被魔教逼著上青山派偷盜寶物的孟闕,她於心不忍,便將赤霄劍給了他,順便……為了感化他,將秘籍借給他看。

“我借給他之後,本也沒指望他會還,但您看試煉洞那本真跡!他沒有私吞秘籍,反而還給我了,甚至連我當初借他的銀子也還了雙倍!這足以說明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

眼見著尚青山默默握拳頭了,俞純快速補充道,“您看,他現在練成神功第一件事就是按我說的取代老壞蛋,成為魔教的新教主,帶領整個魔教棄惡從善!師父,我知道錯了……您直接罰我吧,我認了。”

她越說越喪氣,到最後直接伸出小手,準備接受愛的教育。

尚青山拳頭握緊又鬆開,又握緊,最後咬咬牙槽,跺了下腳,半晌才長嘆了一聲。

“算了,這大抵就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安排。”

啊?怎麼教育徒弟還扯上了迷信之說呢?

對著俞純懵懂不解的眼神,尚青山低聲解釋,“絕世神功這樣的武林絕學,你知道為師為何自己不練,還藏在試煉洞中,靜待你們這些弟子去尋嗎?”

俞純撓了撓臉頰,搖頭,心裡卻嘀咕:難道這功要童子之身?還是說這武功練不得?

“當年我與你爹萍水相逢卻一見如故,我們一起上雪山找失傳已久的絕世秘籍……終於你爹九死一生才找到這本古籍。但武林絕學自然是被無數人惦記,我們下山時,遇到了埋伏,你爹為了救我……和那群人同歸於盡。秘籍,他臨終前交給了我,也託孤於我。”

原來她這身世還有這樣的一段內情?

也就是說……

“是,這秘籍本該是你爹的,我本想傳給你,可你天資不夠,強行修煉只會走火入魔。為師便將秘籍藏在試煉洞中,若是有弟子尋到,便是有緣。”

想著,尚青山便嘆道,“本就屬於你俞家的東西,所以為師只氣你隨手送人,卻並不會因此重罰你。”

俞純一聽,忙準備爬起來,“原來如此……”

“誰準你起來了,繼續跪著!”

但尚青山卻又變了臉,嚴厲地指著俞純,後者乖乖又跪了回去。

“你找到了秘籍,不告知為師,不借師兄師姐,卻給了不認識的外人,你,我怎麼將你教得這般不知世間險惡!”

他這痛心疾首的樣子叫俞純氣短,“那,那您已經教成這樣了,就別生氣了……破罐子破摔,咳,弟子的意思是,順其自然,順應天命。”

“還好你運氣好,若是那孟闕是歹人,你可知你這麼做,便是闖下了大禍!”

尚青山氣的是徒弟太單純了,這樣的武林絕學她說送就送了。

“咳,師父,他長得就是好人的模樣,相由心生,他這麼俊美,絕不是惡人。”俞純豎起三根手指,“或許是爹孃在天有靈,當時我福至心靈就給了,您看,歪打正著了。徒兒知道錯了,您能不能不生氣了?一本秘籍換一個女婿,您和我爹都不虧啊!”

【有暱稱的C:我現在相信,現實世界裡魚崽和父母關係不和了……看看這大孝女的發言。】

【尊貴的A:她爹這波是沒法含笑九泉了。】

尚青山胸口起伏,小徒弟話密,每一句都很能準確地踩著他的怒點,他一時不知道該從哪點開始生氣開始訓話了。

他摁著額角,憋了會,才道,“罷了,秘籍一事就此揭過,但你對外不能說是你借他的,只說你也不知。秘籍……就當是他偷學的。”

不然很難交代。

俞純腿往回縮,準備起身,“好的,我都聽師父的。”

“讓你起了嗎?”

尚青山眯了下眼,看著她這小動作,拖長了聲音反問。

俞純撇了下唇角,“師父不是說了這事揭過嗎?徒兒腳麻了……”

“哼,秘籍的事是揭過了,但赤霄劍的事為師跟你沒完!”

尚青山拿了戒尺,揚起,俞純五官擠在一處,快哭了,但還是伸出了手,腦袋拼命往回縮。

“啪——”

真疼。

俞純眼淚奪眶而出,她縮著紅腫的手心,吸了吸鼻子,這回不是演的了。

她還以為師父不忍心呢,來真的啊……

“秘籍一事本就只是傳聞,但赤霄劍是我青山派保管之物,你拿到便是你的,但你卻送給魔教的人,雖不至通敵這麼嚴重,但此舉有愧為師往日對你的教誨,為師打你,你可服?”

俞純點頭如搗蒜,“服的。”

看她臉上還掛著眼淚,尚青山揚起的手頓了頓,再落下就輕了不少。

“往日教你好好練劍不肯,闖禍倒是第一!即日起,你閉門思過好好練劍,可願?”

“……”俞純這次顧不得疼了,她抬起汪汪的淚眼,“回答不願的話……會繼續捱打嗎?”

尚青山冷笑,揚了下戒尺,無聲威脅。

俞純咬著唇含著眼淚,屈辱地點頭,“那願,願了。”

她當鹹魚的夢,終究是碎了。

“你說尚青山那老頭兒,罰她了?”

此時魔教主洞中,孟闕兩天兩夜沒休息地去巡視了各個分舵,以雷霆掃蕩之勢將不服從的舵主、堂主殺了以儆效尤,他剛想閤眼休息會,就聽魔瞳派去打聽訊息的人回來彙報說,俞純被尚青山關禁閉了。

教眾面對這位殺魔教中人不眨眼的新教主,很有些發怵,緊張地點頭後,又忙出聲回稟,“回教主,對外說是……俞女俠自願閉關練功。”

俞女俠?自願?閉關?練功?

這一句話幾個詞分開他都懂意思,合起來怎麼就開始糊塗了呢?

孟闕想,一定是她師父用他的性命相要挾,她才不得不妥協的。

(尚青山:自作多情了不是?我戒尺還沒落下,她就自願了。

小魚兒:我倆有點愛情,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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