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請的那支商隊被人打劫了!”香雲火急火燎地趕往俞純的廂房,她提著裙子,進門後將門反手關上,然後緊張地壓低聲音對俞純通風報通道。

就在來到孟府的當天晚上,小姐便又揮霍了一筆銀子,託孟府的管家找了個臉生的小廝冒充商販僱了支商隊,運送一批箱子前往敘州。

結果剛剛管家找到香雲,告知她商隊半路遇到強盜被劫了,但對方只是搜馬車翻箱子,好像找什麼東西,卻沒有拿走半點錢財,無果後,也沒有傷人命便又急匆匆離去了。

香雲聞訊立即彙報給俞純。

彼時俞純正在屋內做健身操——越躺身體越是弱,好在老大夫開的藥方子有點用處,最近明顯有精神了不少,她便趁著也不能出門走動的時間多強身健體。

所以香雲進來時,就看到自家小姐以一種奇怪又豪邁的姿勢在地上的毯子上,像是在打拳,又像是在蹲馬步……

她說完便頓了頓,“小姐,您這是……”

香雲每天都充當俞純這躺著也在轉的腦瓜子的執行者,在外邊跑,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家小姐不是在屋裡整日睡大覺,而是一個人強身健體。

俞純眨了眨漂亮的杏眼,想了下,才輕聲細語地回著,“大夫說,我身子虛弱,需要多動動,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一套動作,說是能延年益壽。”

延年益壽啊……

香雲看俞純的眼神再次變得憐惜而慈愛。

“古籍上說的……那挺好啊,小姐近日瞧著氣色都好了,臉上都養了點肉了。”本想說“古籍上說的能作數嗎”,但看俞純這樣的大家閨秀都主動做這般不顧形象的運動了,香雲便還是選擇哄著她。

俞純:“……”不管是原身還是我,好像都不是傻子?

【有暱稱的C:小魚兒的媽粉含量真的驚人,羨慕了。】

【導演M:你羨慕什麼,你不也是她的媽粉?】

【呼嘯而過的X:這個直播間,不能沒有導演啊,懂得都懂。】

【尊貴的A:導演撐起了這直播間的“單純”含金量。】

【搬磚B哥:導演哪天作品上映了喊我,一定支援。】

【愛聰明蛋的N:差不多得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導演說得對,繼續更多更多發言!】

【導演M:你們是不是揹著我又建群了?怎麼我開始雲裡霧裡了?】

俞純:有沒有可能,他們本來就有個群,沒拉你?

【有暱稱的C:好了好了散了吧,別在這劇本殺了,言歸正傳!】

“嗯,我也覺著身子骨比之前好了不少。”俞純說著,又言歸正傳地道,“大房還真是不死心。”

香雲聽了俞純這話,後知後覺地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原來,小姐您是有意為之!”

她就說好端端的,送信和送東西怎麼要兵分兩路,而且送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木箱子。

原來是為了誆大房用的。

“大房這下,要懷疑到孟府了。”俞純懶洋洋地整理了下因為運動而有些皺巴巴的衣裳,隨即清麗秀氣的面上帶了點狡黠的笑,“香雲,知道貓捉老鼠嗎?”

香雲愣了愣,點頭,“知道,小姐是想說?”

“大伯母他們這麼想找我們,那不得給他們一點希望?”俞純笑靨恬靜如花,然後招了招手,示意香雲上前,對著她耳語一番。

【呼嘯而過的X:有什麼是我們尊貴的直播間觀眾不能聽的?】

【才加入的V:遞個耳朵,讓我聽聽。】

【有暱稱的C:沒事,我會讀唇語。】

【導演M:寶藏C姐啊,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有暱稱的C:可能我不會……愛你?】

【導演M:……】

【呼嘯而過的X:看,這不就又無形秀了下她的冷笑話技能?】

香雲又出去了。

出去時,她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禁想,怎麼自己這麼像早出晚歸公務繁忙的丈夫?

被這個荒謬的念頭弄得一個激靈,香雲立時搖了搖頭,甩走這想法,然後繼續奔波實施小姐的計劃。

再說邊關。

“將軍,敵軍果然中計了!哈哈,他們的騎兵全部落陷阱裡了!”

孟闕正站在高臺之上眺望前面的戰況,待瞧見敵軍的主力全軍覆沒後,他唇角挑起一抹少年人春風得意的笑來。

是以,對副將的話和顏悅色地回著,“嗯,還行。”

不枉費他出門前專門帶了鐘鳴混跡江湖時認識的打地洞高手,別看就六個人,那打地洞設陷阱的本事還真不小。就沒有他們找不到藏身的地洞、地窖。

他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等這些人帶著他的兵將敵軍來戰的必經之地挖空,等他們掉入陷阱,一鍋端了。

“力戰者殺無赦。”

他又對底下的兵高聲命令道。

他的父親便是死在這夥人手上,現在,他殺了當初設計害死父親的敵國主帥,如此,也算是為他老人家報了仇。

孟闕憎惡炎國已久,他爹、他的那些堂叔伯,以及幼時將他放在肩頭大街小巷地帶著他玩耍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皆是死在炎國這與大寧多年交戰的敵軍手中。

他們為這片土地浴血奮戰,但換來的也不過是朝野中那些錦衣玉食,坐擁美人華服,坐享其成的狗官的聯合坑害。阿姐更是淪為政治權利博弈的犧牲品,母親含恨而死……

沒關係,爹,娘,所有枉死的人,還有阿姐,你們的仇,阿闕都會為你們報。

該討回來的公道,也絕對會討回來。

兩天一夜不眠不休地作戰、清掃戰場後,這一場仗,終於以炎國主帥被殺,主力被殲滅為結束。

炎國軍心動亂,主力被滅,其餘散兵便一路逃亡,灰頭土臉地逃回了炎國。

走時,他們的一名將軍被孟闕一箭射中帽子,箭上釘著一封勸降書——言辭那叫一個囂張挑釁。

“炎國小兒,回去告訴你們大王,大寧倒下一個孟將軍,便會有另一個孟將軍站起來!我大寧,永不缺驍勇之輩,爾等若還敢來犯,猶如此旗!”

那將軍慘白著臉回頭,就見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少年將軍,意氣風發又凜冽帶笑地將炎國的旗幟一劍斬成兩截。

然後提著主帥的人頭,轉身瀟灑離去。

原來……他們能逃,不是運氣好,而是這姓孟的,放他們回去放他的狠話,羞辱炎國的!

無恥孟賊!打仗全程耍詭計,就連熟讀兵法的軍師都算不准他的花樣!

這仗打得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孟闕收到一封來自好友的飛鴿傳書。

上面就五個雞爪子爬似的字——

若事成,速歸。

孟闕將信燒燬,然後挑眉望向京城方向,目光如炬——

“不歇了,全軍收拾收拾,一個時辰後打道回京!”

(鐘鳴:兄弟,雖然我字醜,但我心善,你再不回來,媳婦兒就沒了。今天必須讓我女鵝女婿碰面,加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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