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忠一句話,叫俞純臉上血色立時褪去,她呼吸都頓了下,努力找回聲音地問了句:“那……能治好嗎?”

看她這個被嚇到了的臉色,俞忠立覺懊悔,不該告訴女兒這麼可怕的事。

俞懷義卻直言:“死不了。沒事,太醫說人救回來,好生休養能恢復。”

俞純:“……”話雖然不咋好聽,但好歹孟闕命還在是吧。

不過也對,他要使苦肉計,定然不會真的將小命丟掉,她也是關心則亂了……只是她沒想到他可以這麼狠,下手真的只是“沒死但差點死了”的尺度。

咬了咬唇後,俞純又看向俞懷義:“那大哥你又要離京了嗎?”

老皇帝就逮著他們老俞家一家薅是吧?出了屁大的事都要俞家的人上,就連查他兒子的底細,都要找俞家人。她俞家人上輩子欠他的不是?

看出俞純的不捨和不情願,俞懷義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下:“都答應了你要在家過完年的,哥哥對你不會食言。至於皇上交代的這差事,只需去信一封,便可查證,無須我親自回去——還費時費力些。”

聞言,俞純面色稍霽,這趟渾水,能不蹚就不蹚吧。等過完年,天兆還是不是現在這個皇帝都還不好說呢。

孟闕的迴歸,叫後宮好些人夜不能寐,除了感情複雜以及還有兩國邦交考量的皇帝,皇后是憂心忡忡——她年歲大了以後反倒是有些仁慈和怕死了,年輕時做的一些事,叫她這些年常年吃齋禮佛,以求個心安;但張貴妃囂張了大半輩子,從不知“悔改”為何物,她只是懊惱當初沒能斬草除根,下手再幹淨和利落點,沒想到麗妃的孽種還能活著回到皇宮來。

她憤恨地摔了杯子:“廢物,怎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打探到?他到底是如何回來的!是誰在背後幫他?不,他一定是回來報仇的,不能讓他活著!”

說到這,她咬著牙槽,恨恨地抓著心腹宮女的胳膊,聲音如惡鬼似的陰狠:“你說,他傷得這樣重,哪怕太醫說能救治,但誰能保證施救時,沒個萬一呢,對不對?”

宮女被她此時魔障了似的表情嚇到,不敢反駁,只顫抖著附和著:“娘娘,娘娘說的是,他是個沒福氣的,興許就……就是短命鬼呢。”

這話取悅到了張貴妃,她紅唇一勾,笑得有些怨毒:“是啊,和他那個短命鬼的母妃一樣,沒挺住就撒手人寰了也不是怪事,世人能理解,皇上亦能接受,對吧。”

這般想著,張貴妃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的不甘和狠意,緩緩低聲道:“翠竹,周太醫也已經舒坦不少年了,該到他報答本宮恩情的時候了。”

翠竹也就是張貴妃身邊的心腹宮女,聞言,背脊一僵,不敢應這話,娘娘這當真是魔障了不成?不過是帶傷回宮罷了,就算活過來也未必能成器,何至於這般心急著剷除?周太醫那可是娘娘藏的一枚暗棋,不到關鍵時候怎可提前使用?

再說了,萬一事情敗露,周太醫的下場不用說,翠竹咬著唇低頭渾身冰涼地想,她又該何去何從?周太醫的家人拿捏在娘娘手中,她的家人又何嘗不是?娘娘養著他們,說是重用信任,實則將他們捏得死死的,一旦需要替死鬼了,他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許久後,久到張貴妃沒有耐心,直言道:“你可是本宮最信任之人,怎麼,這點差事你都辦不了?還是說,你怕了?”

“奴婢不敢!”翠竹立即跪下,頭伏地,半晌才鼓起勇氣地回著,“奴婢這就去辦。”

辦了或許下場悽慘,但不照辦,現在她和她的家人就都得死。她沒有別的選擇。

等翠竹一走,張貴妃還是不解氣,但很快外邊傳話說是臨安王求見,她立馬將面上尚未平息的狠厲掩去,換上笑容,讓人趕緊請孟齊進來。

“這個時辰,你怎麼進宮了?叫你父皇知曉了,該要說你不懂規矩了。”孟齊封王后都有自己的府邸了,他沒行弱冠之禮便封王,本就不合規矩,多少雙眼睛盯著,多少皇子羨慕嫉妒不來的,雖說貴妃一家子囂張慣了,卻也不會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橫。

孟齊卻顧不了這麼多,他進來便直截了當地問張貴妃:“那……當真回來了?”

他原本要脫口而出對孟闕的羞辱稱謂,但也是怕隔牆有耳,便生生忍下,只冷著臉問道:“他怎麼突然回了?不是說早就死了嗎?”

這麼多年派出去那麼多人都找不到,怎麼可能還活著回來?

看兒子這急躁的樣子,張貴妃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的,她拍了拍孟齊身上的斗篷,示意他進來坐著,命人給他沏了熱茶暖暖身子,然後才道:“你別急,此事還有轉圜餘地——齊兒,你放心,屬於你的,誰都奪不走,母妃也不允許誰搶你的東西。”

她緩緩握緊了手指,骨節用力,眼底滿是狠色:“你別去你父皇那提及此事,從前如何,現在你便還是如何,也別在人前透露出對孟闕的不喜,這背後多少雙眼睛都在看著你,越是這樣的時刻,你越是要表現出大度、君子的氣勢儀態,好將他比下去,也叫大臣和百姓,以及你父皇瞧個清楚——你才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更別說以後,那個位置,只能是你的!”

誰若和她的兒子搶皇位,她便除掉誰。皇后那老太婆如今都不敢讓她的嫡子參與皇位之爭,一個罪妃之子,憑什麼和她的齊兒爭?

她連他母妃那樣的狐媚子都能鬥下去,更別說他一個毫無背景依靠的孽種了。

孟齊抿了抿唇,卻是想到別的,他眉宇間帶著幾分不順心的鬱悶,對張貴妃道:“母妃的能力,兒臣一直知道也一直信任。兒臣都知道,也不會在意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只是母妃,眼下他回來了,保不齊皇后那邊會有別的打算,與其這樣坐以待斃,兒臣倒是有個想法……”

難得聽他願意和自己分享想法,張貴妃眼裡盪開一抹驚喜的笑,立即問道:“什麼想法?你說來聽聽。”

她不會讓孟齊沾染這些腌臢之事,但不代表不會採納他的建議,畢竟,沒有心計也當不了儲君。

熟料,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孟齊卻說了句潑了一盆冷水的“胡話”——

“如今張家勢正盛,但俞家依舊是父皇最信賴的武將忠臣,不如拉攏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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