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用……勸著點嗎?刀槍無眼的,萬一……”

孟闕身後苦大仇深的大太監低聲詢問著。

這倆可都是不好惹的主,要是傷了誰,都得陛下來擔責任的。

孟闕卻眼裡閃著光:不是崇拜的,純粹看熱鬧的。

甚至內心幸災樂禍地想:孤私心還怕沒萬一呢!這倆刺兒頭,就該對上,誰也不服誰,誰也別想好得了!

“無妨,三哥與王后都是有分寸之人,會點到即止的。”但面上,他卻如是說著。

不虛偽,不成就帝王。

別問他哪裡學的這些帝王之術……他在原有書籍上,自己提筆添的。

就在孟闕話音落下之際,被逼得節節後退的孟哲一時來氣,便一劍回擊,俞純躲閃,“啪嗒”一聲,耳環被一劍刺穿,摔在地上。

她下意識捂著耳朵,腮幫子一緊,便猛地一槍拍在了孟哲的肩膀上,後者吃痛,眉心一擰,悶哼了一聲。

大太監聲調都變了,破音地對孟闕道,“陛,陛下,他們好像點到也沒止啊!”

豈止啊,看起來是要你死我活的動靜。

孟闕:“……”怎麼這倆還都打紅眼了?不對啊,三哥最是冷靜要面子,怎麼會和女人動手這麼來勁?

至於俞純……哦,這很符合她一貫作風。

“三哥,王后,你們當心點別傷著彼此啊!切磋而已,別動真格的,見血就不好了——”

說完,孟哲手背被長槍尖銳部分擦過,頓時殷紅一片。

而俞純忙後退,喘著氣,杵著槍,眼神明亮,額角卻開始滴汗。

大太監欲言又止地看向咂了咂嘴多少不敢再“烏鴉嘴”的孟闕,神色訕訕的。

“陛下,要不,奴才先去請個大夫來吧?”

有備無患啊。

他覺得陛下也是失算了,這兩人現在有點“不死不休”的節奏。

“停,都停下!”

孟闕唇角一抽,頭都大了,他忙高聲喊了停。

“王后,三哥受傷了,你贏了。”

俞純聞言,立即站直了身體,氣都不喘了。

“我贏了?”

她回頭,眼珠子亮晶晶地盯著孟闕,一副“我給你長臉吧”的驕傲模樣。

孟闕扶額:臉是長了,孤的算盤要落空了。

他的聲音一瞬有些滄桑,“嗯,過來,別打了。”

再打,三哥該造反了。

身後,孟哲收了劍,瞥了眼手背上的傷,眉一抬,“誰說她贏了?”

意思是勝負未定,也不能讓孟闕這麼不公平地宣佈結果。

孟闕眼神幽怨,“一定要其中一人倒下才算結束嗎?”

你倆勝負欲這麼強,不如替孤遠征好了!沒準打著打著,一路下去,六國大一統都能實現。

俞純轉過身,抿著唇看向孟哲,“那,還要打?”

孟哲看了眼俞純的眼睛,裡面倒映出自己此時的冷麵,他淡淡眨了下眼。

語氣波瀾不驚地回著,“不必,本王與王后,這局平手。”

她耳環被他打掉了,如果當時他出手重點,掉的就不是耳環那麼簡單。

當然了,她那一槍在最後之際收了力道的,要不然,他也不只是手背流點血這麼輕鬆。

因此,算是平手。

俞純便雙手握槍朝他抱拳,“三王爺大氣,今日打得很痛快。”

然後耍了個花槍,單手將槍背在背後,朝孟闕走來。

滿臉的神氣。

孟闕想,她這爭強好勝藏不住情緒的性子,還挺好拿捏的。

孟哲淡淡地回了個禮節,“王后槍法不錯,汝國女子果然不讓鬚眉。”

俞純高興了,“那是自然!”

看著這倆寒暄上了,孟闕有些微妙地摸了摸下巴,怎麼感覺這畫面如此和諧?好像自己有點多餘了?

【有暱稱的C:我裂開了,孟狗這表情像極了在嗑他老婆和別的男人的cp。】

【導演M:他是真心大,頭頂正好有棵樹,綠得應景啊。】

【呼嘯而過的X:氣死我了,這女婿怎麼回事?他難不成還想撮合自己老婆和哥搞禁忌cp?我,我不答應!】

俞純:你停頓的這一下,叫我很難相信。

【呼嘯而過的X:cp可以冷門邪門,但必須是我自己嗑,官配怎麼能自己親手拆呢!】

俞純:……

X姐,你這意思是,你覺得我和三王爺的cp你也能嗑?

這群沒有底線的傢伙。

要不是她自己守得住道德,很容易就被這群人帶偏了。

“咳——”孟闕看了會,想起自己來的正事,便抬起握成拳的手,抵唇重咳了一聲,吸引了兩位“武夫”注意力後,才道,“既是投緣,不如三哥請孤與王后進廳裡坐坐?”

不知道這位新君是從哪裡判斷出他們“投緣”的孟哲,視線微微一定,掃了眼早就被俞純這架勢嚇得六神無主的管家,後者摸了摸腦門上的冷汗,對俞純的敬畏之色,顯然比孟闕還甚。

“裡邊請,裡邊請,老奴這便去沏茶。”

孟哲抿了下唇,看了眼手背,這時他耳朵一動,另一隻手便下意識抬起,接住了俞純拋過來的瓷瓶。

“上好的傷藥,止血還祛疤。”

【有暱稱的C:好怕她下一句是——不要998不要98只要9塊8啊。】

【呼嘯而過的X:樓上,你是沒少看這些小廣告的。】

【導演M:企業文化有多深入人心呢?金牌銀牌都是很會破壞氣氛的。】

俞純:可惡,這就叫我真的自己蹭到“銀牌”的稱謂啦?

【有暱稱的C:沒事,你這頭銜純屬你自娛自樂得來的,沒含金量,不算蹭。】

俞純:銀牌不含金才是正常的吧?

【尊貴的A:魚崽是會些爛梗的。】

孟闕幾步跟上俞純,藉著這位的“風頭”,一塊進了前廳。

管家很快便領著婢女上前給他們倒茶。

本能地捧了茶盞的孟闕,在俞純自然地啜了口時,卻更為下意識地將茶盞默默放了回去。

“……”他做完這個舉動便有些失語,這簡直就是刻在骨子裡的陰影了。

“陛下來若還是為昨日那事,那就不必談了。”

孟哲也是個不會聊天的,他當著他們的面,便用俞純的藥粉塗了傷處,然後冷淡地對著屁股都沒坐熱的孟闕說道。

如果是帶習武的王后來切磋武藝,孟哲倒是欣然接受——

畢竟自從他習武以來,就沒有和誰正兒八經較量過,他們要麼就是花拳繡腿不夠他練的,要麼就礙於他的身份不敢動真格。

今天雖是掛了彩,卻也算盡了會興。

總算有個能讓他考驗下他武功的對手了,自老五登基以後,他將他自己關在府中苦練劍,總算沒有白練。

都說汝國女子尚武無不是以一打十的好手,今天他和王后打了平手,便是對他功力的最好肯定。

(魚崽:還好沒說出實情——在我們國家,我算是廢柴的(尷尬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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