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事因涉及到太子個人,皇帝並沒有直接公開下旨,而是悄悄給了梅子硯和言珏一道秘旨,讓他們帶領八百城防衛兵前往烏山村落。
顏珏和梅子硯早就做好了準備,為了不驚動京城普通百姓,二人決定趁著現在天黑,城門關閉已經關閉,正適合悄悄出城。
但二人剛剛騎馬離開城門後,就有一人騎著快馬加入了這支隊伍,一路穿行至隊伍前列,與二人打了個招呼。
梅子硯看到此人此時出現在此處,眼神中難掩詫異。
“公主殿下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他問。
長齡公主身上衣衫單薄,沒有穿夜間的厚衣服。梅子硯推測,她應該是白日就早早守在城外,等候他們半日了。
長齡公主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著說,“你們去拯救蒼生,怎麼能不帶我一個?”
但這事並不只是為了拯救蒼生。梅子硯心裡叫苦。其中與太子的利害關係錯綜複雜,長齡公主是太子的親姐,並不適合參與到此事中來。
為了她著想,梅子硯勸道:“此事並不如公主想象的那麼簡單,在下請公主即刻返回京城,陛下也可放心。”
長齡公主彷彿早就猜到了梅子硯會這樣說。
像是故意氣梅子豔似的,她懟了回去:“梅公子認為,長齡作為作為陛下的第一個孩子,會少經歷錯綜複雜的事麼?”
她頓了一下,又對梅子硯說:“況且,梅公子想去的地方,長齡也想去看看,白天梅公子還感謝了長齡不是麼?現在晚上就忘記我對你的恩情了嗎?”
長齡公主笑了出來,彷彿她就是想讓梅子硯變得手足無措才有意思。
可惜看梅子硯沉著鎮定的樣子,他似乎不想再與她較真了。
她就騎馬跑到言珏旁邊:“三皇弟一定是贊成的吧?”說完向言珏使個眼色。
言珏無奈:“皇姐想去便去吧,小弟自然贊成。再說了,皇姐武功比我還好,我倒是不擔心皇姐的安全問題。”
長齡公主笑著說,“你們放,你們放心吧,有我在,是助力而非阻力。”
很快,眾人就趕到了烏山附近,幾個士兵前去仔細檢視水情,回來稟報水勢已經漲得很高。
長齡公主認為,現在情況並不好,眼見著到天明的時候,這水堤壩就應該要塌了,此時應該趕緊驅散村民前往地勢高的地方,但是應該也來不及了。
言珏應立刻派兵前往村子的各個街道檢查遺留人口情況。
幾路兵馬去村裡檢視情況,過了一會兒返回來稟報,村子裡早已空無一人。
其實,梅子皙驅散村民的計劃在她從京城出發之前留下的那封信中已經跟言珏和梅子硯說清楚了。但是為了讓事情順利推進,他們不得不向長齡公主表現出來他們也是剛剛得知。
“一定是梅姑娘帶著村民撤離了。”長齡公主安心了,“多虧了梅姑娘!”
她忽然想到,去年太子言永,自已的親弟弟,剛來此處帶著工部修築了這些堤壩,未曾想這些堤壩牢固程度竟然如此遠遠不足。
她不知道言永本人是否知情。若不知情,是辦事不力,管理不當。若知情,則是明知故犯,沒有把老百姓的身家性命放在心上。
梅子硯觀察到了她的表情變化:看樣子應該她是對太子失望了吧。
長齡公主看向梅子硯,對他承諾道:“等回到京城,我一定讓太子好好感謝梅姑娘,而且這是太子虧欠這些百姓的,也是虧欠你們梅府的。”
沒想到長齡公主會說這些,可見太子從小就會聽長齡公主不少教導。另一方面,長齡公主也不會袒護自已的親弟,犯了錯就承認,這份坦蕩與率真也讓梅子硯刮目相看。
“子硯會將公主的話告訴妹妹,若有機會歡迎公主蒞臨梅府。”
長齡公主也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喊梅子硯一起,和言珏他們開始尋找村民們與梅子皙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