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用線條勾勒出形狀的山茶花,卻不知什麼時候起綻放得如此荼靡。
大片豔麗張揚的紅,小片墨綠分明的葉,以及星星點點但由不得人忽視的金黃。
就這樣在房墨為的脖頸毫不遮掩的爭奇鬥豔著。
他細細打量著這個辦公室。
還是有點不一樣。
和尹午的。
可是現在也沒辦法再進去了。
已經忍耐了那麼長時間了,不在乎再多那麼一會兒。
所以,好好忍著吧,房墨為。
這是你自已選的路。
無論結果如何,你都已經具備和他站在一起的資格了。
也已經湊齊所有尹午可能想要的東西了。
接下來,就是得在一個合適時機……
不,應該說是尹午礙於場面沒辦法發火的時機站在他面前。
然後,證明自已已經有了可以得到他的資格。
這一次……
房墨為笑得連眉眼都生動。
光是想象都很幸福。
“可沒道理再鬆開你了。”
所以,尹午。
請你放棄偽裝,乾脆利落的把自已的全部都交出來給我吧。
儘管我已經學會了剋制。
但是誰又能抵擋得住和朝思暮想的人再次重逢的巨大誘惑呢?
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我的紅山茶。
房墨為看著窗外,輕輕的撫摸著脖頸。
不再是冷著臉,只有眼睛在笑……
明明笑得那樣燦爛,眼神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
“阿舒被提名最佳女配角了,你知不知道?”
“那她做得很好啊,怎麼了?”
“你多久沒和她好好聊過天了?”
“她現在因為這個壓力很大,這次你無論如何也得給我陪著去。”
尹午扭了扭有些痠痛的脖子。
“你不是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忙著弄那個專案嗎?”
“抽不出時間也是沒辦法的事。”
“放心吧,這次我肯定陪她去。”
“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公主領獎還要重要的?”
席覡以為他沒聽清,想更正一下。
“是提——”
“我知道現在只是提名,就不能對她自信點兒嗎?”
“她沒有不拿獎的道理啊,這兩年她每部作品都有我們倆在把關,演技課也一直在上,合作的也都是些出了名認真嚴苛的班底,照這個勢頭,拿獎才是正常的。”
尹午一向是這樣,只給有能力做到的人安排能力範圍內的事,做的不好,絕不包庇,做得好,也絕不吝嗇誇獎。
席覡真心覺得,尹午要是去做個老師肯定也很合適。
“恩威並施”這招用到出神入化得像是古代帝王。
“有時候真的感覺你也蠻可怕的。”
“可怕總比精神病聽起來好。”
尹午笑眯眯的接著打字。
“人總要有點野心,對什麼都沒企圖心就可以過得更好嗎?”
“不會的,你不是也知道嗎?”
“只會被當做草芥一樣隨意欺辱,要麼就不要開始,要麼咬著牙硬著頭皮也要給我爬上去那個位置。”
“又不是我給他們定的目標方向,我只是個夢想出資人而已,不是喜歡發善心的夢想慈善家。”
“你說對吧?”
“席覡。”
席覡點頭如搗蒜。
惹不起,就當他是嚴師出高徒吧……
她哪有本事對他指手畫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