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永遠找不對緊緊抓住尹午的時機。
永遠在不停的錯失著……
“愛上一個人”這種事,一開始是陌生又新奇的。
再一次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刻。
“尹午的一切”都在被房墨為反覆按停,逐幀琢磨。
尹午是個太難讓人明白“他究竟想要什麼”的反面案例。
卻簡簡單單就可以深刻到讓你無法逃脫。
明明一張網都沒有織……
一個陷阱都沒有挖……
相當莫名其妙的,就這樣對這個人“不可自拔”了。
整個人都像是上帝為了冷心冷性的叛逆人類所設定的絕佳懲罰。
比如顧羲,比如他。
房墨為已經意識到了自已竟然在不知不覺中……
和顧羲犯下了一樣的錯誤。
卻茫然無措的不知從何彌補。
一張精心編織的滔天大網,在尹午那裡,恐怕已經滿是漏洞百出……
因為貪心不足,房墨為已經失去了最後解釋的時機。
————
“誰啊?”
“小花你回去房間,我去。”
尹午阻止了正欲走去玄關的小花。
然後走了幾步又回頭把探頭探腦的小花抓個正著。
“進去,然後把房門反鎖了,聽見沒有?”
————
然後,尹午就瞧見了仰臉傻笑著的房墨為。
有一種近乎蠻橫的不耐煩瞬間控制了尹午的頭腦。
“你來幹嘛?”
尹午的聲音冷冷的傳出來。
“什麼時候魏瑾舒也可以叫你“哥”了?”
房墨為還是傻里傻氣的笑著,眼睛卻紅了。
“你管她什麼時候——”
尹午只聽見一聲巨響,然後房墨為就在可視屏裡消失了。
尹午嚇了一跳,趕緊開啟了門,卻沒有伸手去扶。
只是那樣雙手拄著手杖,不帶一絲感情的下命令。
“我腿還沒好,扶不了你。”
“想進來的話就自已起來,房墨為。”
房墨為揉著後腦勺,就那樣仰視著尹午。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慢用手撐著站了起來。
尹午只是那樣看著房墨為,平靜又默然的。
確定他站穩了之後,尹午就轉過身往屋裡走。
————
小花有些狐疑的打量著房墨為,然後才放下那杯尹午囑咐她泡的淡鹽水。
尹午沒有向她介紹這個人,以前無論家裡來了誰,尹午都會仔細告訴她這個人叫什麼,和自已是什麼關係……
房墨為坐在地毯上低著頭一聲不吭,尹午則是坐在沙發上,正扒開房墨為的頭髮細細檢視著。
“沒破,有點腫,喝完這杯水就滾回去。”
“起開。”
一句廢話都不願意多說,尹午只想挪過腿回房間。
房墨為卻像是樽巋然不動的石像,同尹午做著無聲的對抗。
“你到底想幹嘛?!”
“很痛對不對……那可是六根鋼釘……”
房墨為一副囁嚅的軟蛋樣兒。
“想問什麼就面對面看著眼睛問。”
“你感覺我聽得清你在說什麼嗎?”
————
“這麼長時間我都這樣過來了,你感覺我還需要你來扶嗎?”
尹午慢慢坐了下來。
然後抬眸去看房墨為。
“問完想問的,以後不要再來。”
“不然我就報警。”
又是這樣拒絕靠近的高姿態。
想問的太多了,房墨為一時之間竟然沒辦法從混沌的腦子裡找回一點殘存的……
“……你現在還單身嗎?”
居然問出了這樣一句。
尹午冷笑了一聲。
“怎麼?又眼饞了?想回過頭來接著泡我?”
“不是……”
“不是回過頭,我一直沒有……”
“沒有放下我?還是因為沒吃到嘴所以一直忘不掉?”
尹午的言語和表情沒有一絲鬆動的意味。
至少不是無所謂。
至少還是這樣直截了當的嘲諷。
“你覺得這樣還有意義嗎?”
“我們這樣有意思嗎?”
尹午幾乎要控制不住心裡積存已久的惱怒和厭煩。
“說得多好聽,走得就有多遠多快。”
“我第一次見你這樣喜歡人的……”
“房墨為。”
“你讓我感覺自已就像個白痴!居然會相信你那些話!”
“以為你是真心的,所以也那樣沒辦法自我否認的動了真情。”
“你可真是個孬種!”
“你的喜歡還抵不上一條差點斷掉的腿!”
幾乎是怒不可遏的語氣。
尹午依舊坐著,可那些話卻砸得房墨為抬不起頭。
“現在他媽的清醒了嗎?!”
“清醒了就給我回話,沒清醒就現在滾回去。”
“就算看在那段時間的照顧上,我也只會忍這最後一次。”
“要麼今天就給我好好地,完整清楚的把想問的說出來。”
“我肯定一字不差的給你回答完。”
“然後我們斷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