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如夢初醒
認命的方塵沒有絲毫抗拒的跟著警察叔叔們的腳步，走進了那一座鐵門內。
這一進去，方塵的人生就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方塵第一次進這座門，但很顯然，這次都算不上多麼嚴重的案底......
十天後，班主任邁著不太靈活的腿腳，領著方塵出來。
方塵出來後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眼睛中藏著不知名的情緒。
班主任深深嘆息，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卻沒說出口。
方塵再三堅持自已要一個人去走一走，但其實是想要去找到那個自已心疼的人兒。
班主任搖搖頭，只能任由他去。
卻沒想讓他看到了夢開始的那一幕。
那個與自已打架的人，那個親手送自已進鐵門的人，正肆無忌憚的摟著自已心上人。
那一刻，方塵的世界都崩塌了。
“你們......”
方塵沙啞的喉嚨正如他此刻的心一般，殘缺著。
那天，方塵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更不知道自已是怎麼回到寢室的。
只記得第二天的自已，突然被人叫到後門，隨後腦袋濛濛的受了一記重創。
周圍好像聲音很大，好像是在說著關於方塵，可是方塵卻沒有聽清一句話。
方塵倒在原地，被動挨打。
這次的他沒有氣力再還手，他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
可即便如此，一直被揍的他，仍然被傳喚進了局子。
不過這次的理由可不只是打架鬥毆這麼簡單了，被誣陷涉嫌盜竊！
三年以下！
對方好像還想將事件升級，想讓方塵在裡面待上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但是好像引起了每個大佬的關注，下面的人只得按照當前的“證據”處理。
最終方塵因為盜竊罪被判決一年有期。
渾渾噩噩了一段時間之後，方塵恍然醒悟。
積極配合管理，後因表現優異，獲得減刑，提前出獄。
這次還是班主任前來接走方塵。
但不一樣的是，方塵看著班主任頭上縷縷白髮，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後來，在班主任的努力下，方塵再度進入學校學習。
他好似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埋頭讀書，不負所望。
以市裡前十的好成績，考上了江城大學，江南省唯一一所重點大學。
只是方塵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壯漢和方雨欣了。
據班主任後來說，那個人一家子因為賄賂官員以及涉黑，已經全部落網。
當聽到方雨欣不知所蹤的時候，方塵拳頭捏緊青筋暴起。
眼神中不知道是仇恨還是怨恨，只知道那天之後的方塵再也不與女子接觸了。
就算是避免不了，也會保持距離。
離開高中學校的那一天，他看著班主任那張滄桑了許多的臉龐，涕泗縱橫。
從雙親離世之後，就是班主任一直在細心照料著他。
賠償是班主任多方交涉得來，寒暑假住校的特權也是班主任幫他爭取的。
第一次，第二次進修，也是班主任不停地找關係幫助他。
或許是不想看到一個好孩子因為環境因為壞人的原因而徹底葬送人生。
他是一位老師，就應當有這種義務，去照顧好自已的學生，去拯救一名不幸的孩子。
上大學之後，方塵成績優異，每次得到學校的獎學金，都會買上許多禮品跑回去看班主任。
班主任總是淚眼婆羅拉住他的雙手，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親生兒子一般親切。
但也總是苦口婆心的勸解他：“我這裡什麼都有，你人來就行了，沒必要買這麼多東西的。”
方塵搖搖頭沒有說話，斬釘截鐵的眼睛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班主任也是有些無奈的摸摸他的腦袋，與他說著一番人生道理，他也會和班主任交流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但，人總有離開的那一天。
就在方塵實習的那段時間，班主任被檢查出患有嚴重的肺癌，晚期！
方塵放棄了難得的實習機會，那是唯一一家沒有在乎他進去過的公司。
毅然決然的回到班主任身邊照顧他。
班主任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塵啊，我這輩子就這樣結束了。”
“我以為我還能看到你畢業，以後娶媳婦兒，生小孩子呢，咳咳咳！”
說著，班主任擠出一個笑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老師！”方塵緊張的上前檢視。
但是被班主任的手好似一雙鐵鉗，牢牢抓住他的手。
“咳咳，我這個情況，我知道的。”班主任眼皮顫抖，努力睜開著。
班主任拼盡全力，卻還是很小聲的說道：“小塵啊。”
“老師，我在的，我在的。”方塵將凳子拉的更近一些，俯身下去。
“我這一生，無兒無女，老太婆也早早離我而去了。”
“唯獨你，我放心不下啊.....”
“我知道方雨欣那孩子傷了你的心，可是......”
說到這，班主任變得哽咽起來。
“說起來，也都是怪我，如果當時不是我覺得那孩子性格好，讓她多和你接觸開導你。”
“沒想到......咳咳咳！”
“老師，你不用再說了，我都知道的，你現在好好休息！”方塵臉色慌亂，不知所措。
“醫生！”
“醫生！”
班主任的眼睛再沒支撐住，狠狠閉上，“小塵，老師以後就不能再看著你了。”
“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嗶！！！
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心電圖已經歸於一條直線。
......
“老師！”
睡夢中的方塵猛的驚醒過來，雖然是在空調房內，但整個人像是剛淋了雨一般，渾身溼透。
方塵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捂住腦袋，五官扭曲在一起。
悲傷的情緒瀰漫了整個房間。
良久，方塵緩了過來。
“老師，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居然有系統了。”方塵看著天花板，喃喃道。
明亮的頂燈晃的眼睛都有些澀癢，“你不用擔心我的。”
“但是我好像，沒有那麼排斥接觸女生了......”
“至於娶妻生孩子，我可能，出現了一點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