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險象
秦景杭今天照常給蘇瓷發訊息，對面訊息框很少有動靜，基本上都是他秒回蘇瓷的訊息。
後知後覺發現今天是週六，想了想打了內線電話，問王特助：“喂，小騙子在學校嗎？”
王特助接到電話內心是很想罵人的，他又不是偵探，天天盯著人家蘇小少爺。
但是這種話是不能說的，他老老實實回答：“今天蘇小少爺去了福利院，我們跟著保護的人看著他進去的。他們沒敢跟得太近，怕被發現。現在人應該在福利院裡面。”
秦景杭結束通話電話，看了看所剩無幾的工作，決定提前下班。
蘇瓷沒回蘇家的別墅，他正好去把人半路截走。
*
擺在蘇瓷面前的是兩三個遍體鱗傷的孩子，其中兩個閉著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是血痕，彷彿兩個血人。
唯一清醒的，是蘇瓷熟悉的小虎，但也臉色蒼白，嘴裡也有鮮血，嘴裡大口地吸氣呼氣，身上也和另外兩個一樣到處交錯著鞭痕，有的甚至還在滲血。
更可笑的是，兇器現在還在兇手手裡拿著。
新院長衣冠不整，地上到處是髒汙，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子腥臭味，小虎他們的衣服全部被掀開了，那裡更是慘不忍睹。
蘇瓷不難想象剛剛發生過什麼。
新院長手上在滲血，說明剛剛她拿手捂住了小虎的嘴，小虎害怕他被騙了，才咬的。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沒發現，小虎咬了這個女人的下場是什麼。
蘇瓷紅著眼睛，近乎仇視地看著新院長，平日裡被院長媽媽呵護長大的孩子們，竟然被一個陌生女人虐待成這樣。
“你這個畜生！”
蘇瓷衝上去狠狠掐住女人的脖子，很用力，女人幾乎呼吸不上來，用力掙扎著。
新院長眼裡卻半點也不見害怕，看著蘇瓷憤怒得發紅的眼神反而笑了。
蘇瓷看她笑，更加氣怒，幾乎用了掐死她的力道。
女人臉因為缺氧發紅發紫，卻笑得越發放肆。
蘇瓷隱隱感覺有幾分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他已經被女人的笑容給激怒了，沒時間去想太多，只想掐死這個害了孩子們的毒婦。
地上的小虎緩過神來，看見他掐著女人不放，撐著最後一口氣，對著蘇瓷說：“蘇瓷……哥哥，不要…不要管我們，快…快點跑！她……她還有別的人。”
可是提醒得太遲了，後腦勺傳來疼痛感的時候，蘇瓷才發現自已忘了院落裡面安靜得可怕。
他大意了！
他在腦海裡呼喚009，卻沒得到回應。
他萬分後悔沒有帶上蘇家的司機，但是後悔也沒用，很快他的意識陷入黑暗。
被水潑醒的時候，蘇瓷有些茫然，看見新院長那張惡毒的臉，他很快清醒過來。
“009，009，你在嗎？”他焦急地呼叫009，一樣沒有的到回應。
觀察了一下四周，他似乎被鎖在了某個地下室裡面。
地下室裡有一副十字形刑架，他此刻就被鎖在上面，而在他的面前擺著各種各樣的刑具。
刑具上沾了不少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令人毛骨悚然。
蘇瓷看著眼前的刑具，想到的卻是福利院的孩子們。
孩子們要是在這裡受過刑……那該是多久才能撫平的創傷？
新院長身邊站著兩個大塊頭，她自已抱著一隻雪白的貓輕輕撫摸著。
見他醒來，顯得異常高興，眼角都笑出了皺紋。
“你終於醒了啊，年輕人，你為什麼不哭也不鬧？看起來不像一個被綁架的人啊。”
蘇瓷看也不肯看她一眼，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你這個毒婦，為什麼不肯放過這些被上帝拋棄的孩子們？”
“呵，這些孩子們，現在由我養著，憑什麼我不能用他們來取樂？年輕人你畢竟太年輕了，你不知道，他們可都是自願的哦。我可沒有逼著他們取悅我。我只是在他們不願意的時候稍微新增了一點兒情趣。”
蘇瓷看著眼前笑得瘋魔的女人，抿緊了嘴唇。她膝蓋上的貓已經被她嚇跑了，可惜沒跑出多遠，就被大漢給帶了回來。
明明跑出去是鮮活的生命，被大漢拎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成了冰冷的屍體。
女人看了貓一眼，似乎有些嫌棄。
“福利院那些小孩子啊，就像這個貓一樣，怕我懼我，那些想跑的，想報警的，下場和這隻貓大差不差。不如你猜猜，那些孩子的骨灰在哪裡？”女人來了興趣，似乎要向他分享。
蘇瓷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個瘋女人居然還殺了人！
“啊哈哈哈哈，你肯定不知道啊，被我撒在了福利院的院子裡面，連同那個老女人的。”她說到這裡很是得意，“你不是很關注那個老女人的死活嗎？現在你知道了，滿意了麼？”
聽懂她的意思的蘇瓷眼裡湧出淚水，搖著頭，不可能，院長媽媽不可能死的，絕對不可能死的，一定是這個女人在騙他。
女人沒管他，繼續說出一個又一個讓他震驚的事情。
“你不知道，那些不願意的，不想臣服的，我就送出去，有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就喜歡這樣鮮嫩得像花骨朵兒一樣的孩子。不聽話的，鞭子抽兩下就能聽話了。”
蘇瓷含著淚水，眼眶紅紅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居然不顧孩子們的意願強行把他們送出去？”
“什麼不顧他們的意願，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我拿錢好好地養著他們，不肯聽話的，我自然也就不願意養了不是？我不願意養了，還給他們找了好去處，我惡毒嗎？”
兩個壯漢在一邊附和，“老闆分明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惡毒？”
對於他們的評價，蘇瓷幾欲作嘔。
女人笑著走到他身邊，邊說邊想摸他的臉。
他轉頭避開，豔俗的脂粉氣燻得他頭暈。
“呸！噁心！”蘇瓷啐她一口，仇視地看著他。
他不看她，女人偏要掐著他的臉，讓他看著她，笑得異常燦爛地問。
“噁心嗎？”
蘇瓷不再搭話，他知道他不管說什麼都只會讓這個女人興奮。
女人見他不說話，有幾分可惜，開始回憶他掐她的時候。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看我的眼神，讓我非常滿意，畢竟之前的那些桀驁不馴的小孩兒，也是這樣看我的，可惜啊，最後都臣服了，真是沒意思極了。不過上天又送來了一個你，真的讓我很驚喜。”
蘇瓷依然沒有反應，女人覺得有點無趣，決定說點有意思的事情。
“你就是蘇瓷吧？那個原本生活在這裡的小可憐，突然被蘇印找了回去的小少爺？”
驚訝一瞬，蘇瓷又迴歸平靜。
蘇瓷沒有她想象中的驚訝，女人有些不滿。
“你為什麼不驚訝？”
女人掐著蘇瓷的臉，逼迫他開口，“說話。”
女人的指甲很長，還做了美甲，掐得人臉生疼。
“你有資料，怎麼可能不知道？”蘇瓷依然很平靜，就像臉上的肉不是他的一樣。
“那你還真是猜錯了，我兒子告訴我的。”女人笑了兩聲，打量了一下他，“知道為什麼我告訴你嗎？因為啊，你今天註定走不出這裡，他早就跟我打過招呼了，看見你回來，直接做掉你。”
“你兒子？是誰？”蘇瓷看不出來這個看起來算年輕的女人居然有了兒子。
“我當然不會這麼蠢，直接告訴你我兒子是誰，萬一你身上有竊聽器呢？”女人對於兒子這個話題十分警惕，一點都不願意透露。
“之前還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倒是看出來了，你長得挺勾人的，我突然有點捨不得。”女人摸了摸他的臉，看起來真的像是捨不得一樣。
“動手吧，不要太拖沓了，直接勒死吧，免得夜長夢多。”
女人前一秒還在說捨不得，後一秒變臉奇快，語氣平靜冷淡得就好像在說今天宰一頭豬一樣。
蘇瓷面容依然平靜，他看著兩個壯漢拿著一根手臂粗細的麻繩朝著他走來的時候，居然笑了。
女人有些警惕，怕他有什麼後招。
“老女人你以為，只有你才有外援嗎？”蘇瓷微微一笑，挑眉看著面前人。
“你！”女人突然瞳孔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瓷。
“怎麼可能？不可能！”女人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