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我轉頭正好看到佈雷特把自已扔到地上，一支箭從他頭頂飛過，飛到一邊。佩裡推開我的手，在他坐起來的時候從他的箭袋裡抓起一支箭。他咕噥了一聲，然後站起來，準備射擊。智慧感染者又出現了，它把弓指向佈雷特，停頓了一下。然後它把弓指向我和佩裡。
嗖。
佩裡開火了——
嗖！
——它也還擊了。但弗拉德已經站了起來——只穿著一隻靴子——並攔截了感染者的箭。納爾遜的屍體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出佩裡的箭是否射中了。
“佈雷特開路了，”弗拉德說，“我們走吧。”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對於一個腳上有一個洞還抬著一具屍體的人來說，他的動作快得驚人。
為了節省時間，我沒有費心把急救箱放回我的包裡，而是直接蓋上了蓋子。我小跑著跟在弗拉德後面，眼睛盯著地面，注意鐵蒺藜或可疑的草地。我真希望我帶了一個盾牌。
用這個姿勢，更容易射箭。我的箭更精確了，但現在獵物靠近柵欄了，射箭不如刺殺有用。兩者都會傷害獵物，但刺殺更好，沒有停頓時間。用弓，我必須從牆上取下箭，調整它們，拉回弓弦，然後才能攻擊。用長矛，我只需要刺，就這樣。只剩下三個獵物了。一個獵物被很多箭射中後停止了移動，另一個獵物踩進了陷阱坑，絆倒了，把自已刺在了柵欄上。它可能沒有死，但它沒有移動。
還有那個大傢伙，那個可以把其他獵物扛起來走的大傢伙。它後面有一個較小的獵物，但它比我大。還有那個拿著弓的獵物。
嗖。
真煩人，我必須把自已放在那個大傢伙的前面，把那個拿著弓的獵物擋在它後面。如果我用它的同伴作為屏障，它就無法攻擊我。我很驚訝，獵物們正在合作。在兩個獵物死後，他們並沒有分散逃跑。一個正常的群體現在應該已經互相背叛以求逃生了。
但獵物並不是唯一有同伴的人，這裡仍然有八十多個其他異類排成一排靠著柵欄，他們正在壓著它，它在嘎吱作響。我希望它不會斷裂，如果它斷了，獵物就會有一個簡單的入口。現在，獵物們在柵欄邊停了下來，看起來他們不知道如何靠近。那個大傢伙仍然沒有放下它拿著的獵物，而它是我唯一可以射擊的目標，其他獵物都躲在它後面。如果我射擊它，那將是浪費箭。
“佈雷特，你還好嗎？”
聲音來自那個大傢伙，也可能是它拿著的獵物。他們都戴著頭盔，他們的嘴在深色的玻璃後面。
“我很冷，太……冷了。為什麼……？”
看來掉在柵欄上的獵物沒有死，它還能說話。
“弗拉德！你能把把他撐起來的尖刺弄斷嗎？”聲音來自那個大傢伙的後面。“如果你猛擊它，它們應該會斷掉的。”
“我不能，智慧感染者正用弓指著我。”
它說的是我，有趣。我不知道柵欄上的尖刺可以透過擊打來折斷，它們的設計是為了阻止愚蠢的其他異類。他們永遠不會向下擊打，只會向前移動，這說得通。
“那……對不起，佈雷特。”
“我很冷……佩裡，你在嗎？佩裡……？”
“佩里正在趕來，佈雷特。他被射中了臀部，但他還能動，他馬上就到。”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大傢伙沒有移動，因為我用弓指著它。如果它放下盾牌，我就射擊。但如果它什麼也不做，難道我只能盯著它看嗎？我可以射殺柵欄上的那個獵物，看起來後面的獵物想要救它。真是令人驚訝，獵物們不僅沒有逃跑，還試圖互相拯救。除了那個被用作盾牌的獵物，也許它被用作盾牌是因為它已經死了。然後我會等待，當後面的獵物試圖拯救柵欄上的這個獵物時，我會在他們露面的時候射殺他們。
“我……看不見了，太……冷了。”
“佈雷特？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佈雷特？”
“他走了。”
“該死。”
獵物死了嗎？那意味著其他獵物不會為了救它而暴露自已。
那個大傢伙後退了一步。“計劃是什麼？撤退？柵欄聽起來撐不了多久了。”
獵物們在考慮逃跑嗎？如果他們只是要離開，他們為什麼還要來這裡？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嗎？但他們甚至沒有穿過柵欄，那麼他們是害怕了。當我想撤退的時候，有很多危險，足以威脅到我的生命。獵物一定也有同樣的感覺，有很多其他異類，遠遠超過三個獵物可以應付的，即使其中一個異常強壯。
“但它就在那裡。”
“當然，就在那裡，穿過你那該死的柵欄，旁邊還有幾十個感染者，更不用說它還有一把弓。”
一把弓？我來這裡是因為它嗎？除了我和獵物之外，周圍沒有弓。不，在很遠的地方的草地上還有一把弓，它曾經在那個拿著盾牌的獵物的背上。但那把弓在後面，而不是穿過柵欄，旁邊還有幾十個感染者。只有我。
“我們真的要讓納爾遜和佈雷特白白死去嗎？”
“我們？沒有我們，這是你的主意，他們的死是你的責任。”那個大傢伙又向後退去。“如果你有辦法殺死它，那就動手吧。如果沒有，我就撤退了：我的手臂很累，我的腳上有一個該死的洞，而且整個地方聞起來像屎一樣。”
嗖。
我躲開了，一支箭從我頭頂飛過，射中了牆壁。我太關注那個大傢伙了，我沒有注意到那個拿著弓的獵物從它後面走出來。幸運的是，即使我在呻吟的其他異類旁邊，聲音也很大。我站了起來，擺好射箭的姿勢，然後……那個獵物又藏起來了。是我想出的躲在大傢伙後面的主意，為什麼獵物要偷我的主意？但它不是唯一一個可以左右移動的人，我向左移動，然後撞到了一個其他異類……也許獵物是唯一一個可以左右移動的人。如果我試圖重新定位自已，其他異類會佔據我目前的位置。真煩人，而且那個大傢伙仍然在以恆定的速度向後移動。我應該還是向它射擊嗎？即使它有盾牌？我還能用其他方式擊中它嗎？長矛，不行。金屬棍，不行。刀，不行。扔一塊磚？還是不行。試著打破柵欄，讓其他異類出去到田野裡？然後他們會吃掉那個大傢伙的肌肉，它可能會變成另一個異類，但它將無法移動。如果獵物不能移動，那麼把它變成另一個異類就沒有意義了。
讓獵物就這樣離開，我不喜歡這樣，但他們留下了一具屍體。在其他異類的干擾下，要取回它會很痛苦。我想知道我是否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