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當真是方才沒被沈綾鳶拒絕了似的,謝清離就這樣頗為無恥地開了口。

片刻後,沈綾鳶便已“正巧”地坐在了那極為寬敞的六頭馬車上,面無表情地翻了一頁書。

倒也不是她當真覺得與謝清離如何有緣,只是謝清離這公子瞧著仙氣飄飄,可就這樣鍥而不捨追著她的模樣,若她不答應,還不知要跟她聒噪到何時。

見沈綾鳶一門心思在手中的書卷上,謝清離便伸出手指將擋在美人面前的書按下,耐心道:“為了能與你正巧,我可大義滅親地剔除了方才那姜公子的位置給你留著,你不感謝我,反倒對我愛答不理,倒不知是何意?”

“哦。”

沈綾鳶在至少容納的下十人的空處掃視了一圈,一巴掌開啟謝清離作亂的手,重新垂下眼。

“看來我還要感謝謝公子一番了。”

“客氣客氣。”

彷彿是沒聽出沈綾鳶話中的諷刺意味,謝清離溫聲應下,竟就這麼理直氣壯地接受了。

書卷後,沈綾鳶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可真是多餘搭理他。

這位霽月公子傳聞中是何等的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本尊瞧著人模狗樣的,骨子裡卻是個流氓。

倒是白瞎了這身好皮囊。

她這話剛在腦中冒了個頭,便聽書卷後那人才安靜了沒一會兒的人再一次開了尊口。

“都說傳聞中的霽月公子是謫仙之人,沒想到如今見了,除了姿容過人,倒是同本尊大不一樣——沈姑娘是否在這麼想?”

竟當真同她方才所想大差不離。

只是若除去那句“姿容過人”的自戀發言想來便完美了。

沈綾鳶不置可否:“我心裡所想什麼,你又如何猜得到?”

見自已聒噪了半天,終於有了些反應,謝清離心裡自然開心,便出言解釋道:“姑娘雖抱著書頁,但半天也沒翻動一頁,再加之方才我扶著姑娘上車時姑娘瞧我那一眼,我便察覺姑娘脈搏有意,我思來想去了半晌,想來也唯有驚豔二字方可解釋了。”

沈綾鳶深吸了一口氣。

謝清離這話一出,她果然覺得自已脈搏加速了。

卻是被謝清離這番厚顏無恥的言論給噎的。

就在她認真地思索著自已該如何將手中的書卷拍在眼前這張極英俊的面容上才能顯得自已是無意為之時,馬車忽然吱嘎一聲。

趕車的聽雨道:“沈姑娘,沈府到了。”

謝清離洩氣地嘖了一聲。

他扶著額似是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

“早知道便不乘這六頭快馬了,與美同車,自然是越慢越好才是。”

最後一句話音還沒徹底落下,沈綾鳶手中的書便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啪”一聲被吸到了他的臉上。

等到謝清離將臉上的書拿下來時,方才還近在咫尺的美人如今便只剩下了個背影。

他目送著沈綾鳶的離開,面上的笑容退去,又重新歸於平和。

彷彿在剎那間,便變回了那個傳聞中謫仙一般的霽月公子。

與此同時,氣喘吁吁的姜逢春一個箭步躍上馬車。

他氣急敗壞興師問罪:“你個重色輕友的王八蛋!見了那小美人兒便全然不將我放在眼中了是不是?”

謝清離翻了一頁書,卻如方才沈綾鳶一般,半天也沒看進去半個字兒。

他淡淡道:“堂堂太醫院院首,這點子苦竟也不肯吃?”

姜逢春撇了撇嘴,沒再吭聲。

直到確認佯裝看書,卻舉著書卷半天一頁都未翻動的謝清離在發呆,他才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你當真看上了人家?”

謝清離聞言便衝他一笑。

“你說呢?”

他同樣不置可否。

姜逢春想了想,片刻後忽然恍然大悟。

“也是,若你方才不親自護著沈姑娘回府,只怕她在半路上,便會被旁人暗害。

“也難怪你會不放心,偏做出這一副死纏爛打之態。”

他出言警告:“這等的冰山美人,你萬萬不可當真上了心,否則到最後,受傷的人只會是你自已。”

謝清離沒再吭聲。

書便就這樣躺在手心,再沒翻動過一頁。

……

下了馬車,沈綾鳶便心有餘悸地揉了揉耳朵。

雖說她對謝清離擔憂自已回府的路上遭遇不測,才會死乞白賴地纏著她跟自已共乘一車之事心知肚明,但此人著實是個表裡不一之輩,總在她猝不及防之事偶然說出一些無恥之言。

即便是白芷怡的記憶裡也未曾見過這等奇葩。

她倒寧可應付如陳昭媛之流。

靈璧和瓔珞早回了府,此刻正焦急地等在府門口,見了沈綾鳶從馬車上下來還順道著賞了謝清離一下子不由大驚失色。

兩人忙迎了上去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番。

還好還好,姑娘的衣裳還是這樣乾乾淨淨,連半分褶皺都沒有。

彷彿讀出了兩人的意思一般,沈綾鳶淡淡道:“不必擔憂,藍田在跟著我,無人能近我的身。”

話音剛落,藍田便現了身來。

沈綾鳶隨手將腕子上的鐲子摘下遞給藍田。

她淡淡道:“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藍田沒接,垂下的眸中隱約帶著些羞慚之意。

“是藍田無用。”

沈綾鳶不由分說抓過她的手便將鐲子戴在了她的腕子上。

靈璧提醒:“姑娘賞你,你便拿著就是了。”

藍田這才未再推辭,默默收下了。

主僕四人跨步入門,一個小丫頭正翹首以盼著,見了她們,忙快步而來,對著瓔珞耳語了一番,末了又低下頭,揹著人離開了。

瓔珞壓低聲音:“夫人正在花廳裡等著姑娘一同用晚膳呢。”

靈璧撇了撇嘴,面露鄙夷。

才從太守府回府,難不成堂堂太守,還能餓著賓客不用晚膳?

擺明了是等著看姑娘笑話的。

她有些忿忿,道:“夫人還真是關懷姑娘,姑娘可要過去?”

她原以為憑藉姑娘那一向冷若冰霜的性子,定會半分面子也不給葉氏留,自顧回房就是。

然而沈綾鳶的回答卻是出乎意料。

她牽著嘴角,露出一個幾乎不帶半分笑意的笑容。

“既然飯已備好了,我又何必要讓葉姨白等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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