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喚,卻是緊盯著沈綾鳶說的。

陳昭媛以為他叫的是自已,面上顏色更甚。

她連忙抬起頭來準備應話,見了霽月公子的目光微微怔愕,轉頭一看,卻見他的一雙眼,正隔著假面溫柔地注視著連頭都沒打算抬的沈綾鳶。

美人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卻好似崑山之雪,不可輕視分毫。

也怪不得連霽月公子都會多看她幾分。

陳昭媛眼中閃過一抹妒色,便惡意地出言道:“阿綾,霽月公子在叫你呢。”

似是在善解人意地提醒,實際上卻是在當眾戳穿霽月公子示好,沈綾鳶卻不屑一顧之事。

堂堂太子座上客,在座貴女之中對霽月公子有意的姑娘自然不會在少數。

偏生霽月公子叫的是她,而非旁人。

她卻是端著架子,連看都不肯看霽月公子一眼。

趙太守將眼前一切納入眼中,卻不說話,只面帶笑意地與眾人說笑。

聞言,沈綾鳶便輕輕“嗯”了一聲,撂下手中茶杯,抬頭道:“不知公子有何事指教?”

被有意無意地無視了這半天,霽月公子卻不生氣,只是從袖中掏出一物來遞到沈綾鳶跟前。

“不知此物是否是姑娘的?”

隨著他的詢問,除了沈綾鳶,連帶著嫉妒到了極致的陳昭媛也跟著看了過去。

卻見那隻如玉的手正躺著一隻製作精美的金釵。

上面的圖樣獨特雅緻,瞧著便是眼熟的緊。

陳昭媛見了此物下意識摸了摸髮髻,果真摸到腦後的一處空了些。

面上下意識漫上喜色。

她忙出言提醒道:“公子,這金釵……是我的東西。”

“哦?那竟是我認錯了。”

霽月公子即便是道歉也是帶著笑意的,惹得眾人又紛紛紅了臉,原本對沈綾鳶嫉恨的目光便又大半來到了陳昭媛的身上。

陳昭媛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得意,伸手便想要去接過霽月公子手中的髮釵,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避過。

還沒等反應過來,霽月公子已繞至她身後。

隨著後腦麻酥酥的觸感傳來,陳昭媛才後知後覺,他竟是親自為自已戴上了髮釵。

迎著滿堂目光,陳昭媛愈發得意,等到那觸感消失,她便極刻意地伸手扶了扶自已的髮髻。

身後,霽月公子聲音帶笑。

“姑娘下次可萬不可再將此物遺落了。”

“多謝公子提醒。”

被這樣一個絕色公子如此青睞,陳昭媛幾乎有些飄飄然了,享受著眾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全然未曾發覺身側的沈綾鳶的目光正同霽月公子對到了一處。

她自然是親眼看到了霽月公子這一動作的。

收回目光的剎那,她眸中不自覺滲出了一抹鄙夷。

她雖不清楚陳昭媛的髮釵是何時落在了他手中的,但瞧他方才討好之舉,果真比傳聞更風流無度。

如此輕浮,說他是個登徒浪子只怕也是不為過的。

心中對他的不屑便又多了幾分。

然而霽月公子見了她的反應,眼中的笑意卻更甚。

在插好髮髻的剎那,他便極迅速地抽出了手,並抬頭朝著趙太守微微一頷首。

趙太守見此卻收攬了笑意,眼裡已多了些陰鶩。

這邊陳昭媛得意洋洋,那邊的陳夫人卻是冷汗涔涔。

齊夫人話中帶刺:“呦,媛媛這丫頭還真是出息了,連霽月公子見了都帶了些討好之意,當真是我們若嬌低上一頭了。”

正如齊若嬌的做派,齊夫人亦是潑辣美豔,一身盛裝格外吸人眼球,說出的話也是夾槍帶棒。

陳夫人不願得罪她,可陳昭媛終歸年歲還小,偶然在霽月公子跟前得了這樣的殊待得意些自然也是常事。

可大庭廣眾,眾人的目光都在陳昭媛的身上,她更是不好出言提醒,面對著齊夫人的咄咄逼人,她也只好賠著笑道:

“媛媛年初便一早定了人家,髮釵也不過是霽月公子偶然撿到罷了,媛媛又哪裡比得上若嬌?瞧,若嬌當真是懂事的很呢。”

她說著,便順勢一指起身獻酒的齊若嬌。

齊若嬌起了身來,落落大方道:“聽聞趙公子病癒,若嬌還未曾前來賀過,今日若嬌便敬大人與趙公子一杯,願大人仕途坦蕩,公子大展宏圖!”

說著,便將杯中酒仰頭飲下。

趙太守自然接了這酒,道:“齊姑娘有心。”

他放下酒杯,道:“今日宴席,本是為世齊送行,可惜世齊那孩子臨時改了主意,早上便已趕往洛陽,在座諸位只怕是見不到了,還望多多體諒!”

堂堂太守都如此說,誰哪還敢質疑半句。

幾杯酒下肚,趙太守便看向了沈綾鳶。

“不知陳姑娘旁邊的是……”

沈綾鳶起了身來,清清冷冷道:“金陵沈家嫡長女沈綾鳶,以茶代酒敬賀趙公子。”

趙太守見此,便趁機細細打量了她一番。

正如傳聞所言那般,舉止有度,清冷如仙。

果真是唯有沈家能教養出的氣度模樣。

而就在他打量著沈綾鳶時,沈綾鳶亦是在望著他,腦中亦慢慢浮現出了那些屬於白芷怡的回憶。

白芷怡嫁入太守府後,趙世奇雖對她寵愛有加,但終歸家破人亡,明裡暗裡的不知受了趙夫人多少的擠兌。

而她記得就在白芷怡過身前趙夫人最後一次的刁難,似乎是因趙太守在外養了外室被趙夫人發覺,便將氣盡數撒在了白芷怡的身上。

趙太守對此自然一無所知。

他笑著喝了她敬的酒,道:“我記得沈家倒是有個小女兒常來,想來你平日雖未來我太守府中做客,但姐妹間閒話兩句,想來對我府中草木必然熟悉才是啊。”

懷疑之意溢於言表。

沈綾鳶不動聲色,一雙處變不驚的目坦然地看著趙太守。

她道:“大人玩笑了,我初次隻身前來,妹妹並未隨同,如何知曉府中是何格局?更何況若非是有貴府侍女帶我入席,只怕我此刻還在門外不知所措。”

輕描淡寫地將方才之事帶過,更是有意提及了侍女領路之事。

“哦?原來如此。”

趙太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貴府的生意本大人往日也是略有相幫,既然沈大姑娘是頭次前來,那今後可要常來我府中走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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