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離走後,沈朝瑛自然陷入了沉思。

她捻著碧璽珠,暗自思忖。

他離去之前曾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說不定這個時候趕回金陵,還能看到一出大戲。”

她長時間不在金陵,而謝清離才從金陵回來,手上又纏著她們家阿綾的手帕。

那麼話中所指的,必然就是她那個不省心的哥哥了。

想著,她心中已有了數。

她道:“來人,去將哥哥叫來。”

……

此刻,木府。

沈天忌緊閉雙眼,滿頭大汗。

夢中的他驚慌失措地趴在窗下,沈薇和趙宛如的臉全然不再是記憶中的美貌嬌豔,而是變得分外猙獰。

她們站在懸崖邊上,獰笑著將沈綾鳶推下了山崖。

“沈綾鳶死了,沈綾鳶終於死了……她再也不能阻撓我們的路了!”

她們肆意地大笑著。

而目睹了一切的自已卻怯懦地躲在窗下,一個字也說不出——

“不要!”

隨著一聲大喊,他猛然從床上坐起。

餘光瞥見有人隨著他的喊叫而動了動,卻還是沒起來身。

接連數日衣不解帶地照料,沈綾鳶今日實在撐不住,然而倒是難得睡了個好覺。

而她倚著的木香榭也在夜半時實在是撐不住,終於是跟著沈綾鳶雙雙睡了過去。

等到沈天忌醒來時,便看到的是沈綾鳶和木香榭兩人一左一右地伏在案上沉睡著。

木香榭他從前沒見過,但上次登高時他偷偷瞧著,她一直為姐姐說話,而如今姐姐也是住在她府上,便知這位木姑娘同姐姐感情非凡。

而姐姐……

他的目光落在了沈綾鳶的臉上。

沈綾鳶原本姣好的面頰因數日未曾曬過陽光而蒼白,眼下大片的烏青更是突兀且觸目。

便不難看出這兩日為了自已的病症,沈綾鳶是何等的操心了。

沈天忌臉上不免有些動容。

雖說並非一母所生,可蘭姨娘平日對沈綾鳶便頗為尊重,沈綾鳶對他母子二人也從不虧待,雖說沈薇常常因他是庶子而出言嘲諷冷對,可手握中饋的沈綾鳶對他們卻一向一視同仁。

對於好壞,孩子自然是有自已的判斷的。

見沈綾鳶熟睡,他自然不忍打攪,便將原本蓋在自已身上的被子,輕手輕腳地蓋在了沈綾鳶的身上。

“哎呦,你醒啦?”

正給沈綾鳶蓋著被子的功夫,忽有人冷不丁地從門外開了口。

沈天忌轉頭,正看到一個容貌昳麗的紫衣公子端著藥罐子邊扇著風邊入門來。

當日此人曾為他看診,他自然是認得的。

沈天忌忙出聲喚道:“姜大夫。”

“行了,知道你金貴,不必這般喚我。”

姜逢春擺了擺手,將藥罐子倒入碗中,遞給沈天忌:“公子乖,記得把藥喝了。”

“哦。”

沈天忌沒反應過來,在姜逢春震驚的目光中端起來就喝。

“噗!”

幸得姜逢春及時躲開才未曾被噴一臉。

沈天忌五官都皺在了一處。

怎的這麼燙啊!

姜逢春悻悻。

“這才剛煎好,又是才從爐子上拿來剛倒入碗中,沈小公子便敢如此喝,當真是……驍勇。”

沈天忌痛的說不出話。

姜逢春微不可見地瞟了沈綾鳶一眼。

沈綾鳶此人瞧著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實際上護短著呢。

要是被她知道沈天忌被自已送來的藥燙成這樣……

不活扒了他的皮才怪。

思及此,他輕咳了兩聲。

“呦,木姑娘怎的睡在這了?”

他佯裝無事,“藥涼了別忘了喝,我先帶木姑娘回去了。”

說罷也不顧旁的,便將木香榭打橫抱起,腳底抹油。

原本沈綾鳶是抱著木香榭胳膊睡下的,姜逢春這一舉動,木香榭倒還沒醒,反倒是沈綾鳶被牽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原還有些睏倦,然而看到起了身的沈天忌,那點的睏意便都沒有了。

她坐直了身子,道:“七弟弟,你總算是醒了。”

沈天忌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水,水……”

“水?”

沈綾鳶四下看了看。

桌上擺了飯食,卻獨獨沒有拿水來。

沈綾鳶只當他是腹中飢渴,便隨手端了個小粥來,喂到了沈天忌的嘴邊。

沈天忌說不出話,只得忍痛嚥下,繼續道:“姐……水……”

沈綾鳶撂下碗細聽,卻還是聽不清他說些什麼,但心裡又怕弟弟數日未進食物,便是一口接著一口。

喂一口,沈天忌便多流一滴眼淚。

姐姐你倒是理理我啊!

終於,聽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現了身來。

他道:“姑娘,您若是再喂下去,公子只怕要被活活痛死了。”

沈綾鳶聽的雲裡霧裡,卻還是撂下了碗筷。

沈天忌終於是忍不住,趕忙吐出了口中的粥飯,捂著嘴巴跳下了床。

聽雨好心:“院子裡頭便有一口井。”

沈天忌迅速衝出了房門。

沈綾鳶:“……”

瞧著他健步如飛的,大機率是無事了。

對於姜逢春的醫術,她自然是沒有什麼可疑慮的。

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還冒著熱氣的藥罐子上。

她揚了揚眉。

“聽雨,方才你一直在樑上,是否看到了方才發生了什麼?”

聽雨點了點頭。

沈綾鳶繼續詢問道:“天忌被燙,可是姜公子故意所為?”

聽雨認真思索了片刻。

原本是姜逢春端了藥來,也告知是別忘記喝,卻沒告知不能立刻喝。

且在天忌公子端了碗時他也沒出言阻撓。

雖然天忌公子喝完,他是分為震驚沒錯。

可是這一連串的過程解釋起來也著實是太麻煩了些……

在心中迅速權衡過後,聽雨簡明扼要:“是。”

沈綾鳶面無表情。

好樣的,姜逢春。

才腳底抹油的姜逢春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冰涼的井水很快解了口中的痛楚。

沈天忌有些狼狽地揉著嘴巴進門來。

看到了沈綾鳶,他這才規矩地站定,道:“大姐姐。”

沈綾鳶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頭頂。

因著腹部受傷,接連半月的功夫沈天忌都躺在床上,連湯藥都是旁人喂入他口中的,如今消瘦了大半。

沈綾鳶抿著唇,眼中已閃過了一抹冷意。

她柔聲開口。

“七弟弟,你還記得那日踢了你的人,生的是何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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