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清晨,野河沐浴在黎明的微光中,空氣中瀰漫著青草的香氣和露水的清新,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天空呈現出一種柔和的藍色,與地平線上的橙色光芒形成了美麗的對比。幾隻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似乎在為新的一天歡呼。草叢中,昆蟲們也開始甦醒,它們的鳴叫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場自然的交響樂。

野河邊矗立著的十幾個土窯紛紛開始冒煙,打破了這份清晨的靜謐。磚坯曬得差不多了,楊建決定今天開始開窯燒磚。

顧瑜是最緊張的,要是燒不出成型的磚,這些天沒日沒夜的努力全白費了,自已建房招募流民的計劃也要推延下去。

忙碌著看火的楊建總覺得有股陰森森的目光盯著自已,初夏時節,還是忍不住打了寒顫,見鬼啦……

第二天傍晚,燒製完畢的青磚被取了出來,顧不上還有些燙手,顧瑜趕緊拿起一塊敲了敲,硬度槓槓的,外觀也差強人意。

成了!

顧瑜收回刀人的眼神,換上一副慈眉善目笑嘻嘻對楊建說:“你帶兩個徒弟,人歇窯不歇,燒製得越多越好。”

楊建回道:“土窯一窯只能燒幾十塊磚,而且用不了幾次可能就破裂了。郎君莫要心急,等磚窯砌起來,一天能出幾千塊磚呢。”

顧瑜能不急嗎……他房子地基都打好了,就等磚頭。二爺的茅草屋越發悶熱,晚上都不想跟小環做遊戲了,稍微一動就滿身大汗,黏糊糊的。咦?好像這樣也不錯哦,晚上回去試試!

顧瑜徹底撕下資本家的偽裝,指著打好的十幾間地基對楊建說:“你是專業的,怎麼弄我不管,我月底要把這一排房子都建起來。”

楊建只能苦笑著應承,現在他娘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三個小孩肉眼可見的長高了,小臉也越發圓潤起來。郎君對他如此大恩,辛苦一點算什麼,自已一天睡兩個時辰是不是有些多了?

二爺帶著婦孺開始收割之前他們種下的冬麥,現在村子裡加起來五六十張吃飯的嘴巴,顧瑜老宅的存糧都搬來了一半,再沒有收成,馬上就坐吃山空了。

不過,有著漚肥再加上村裡人跟牲畜產生的有機肥,土豆長勢喜人,綠油油的一片。再加上高老兒那邊,又開墾了不少水田,海水稻秧苗生長得不錯,過幾日便可以插秧了。

糧食問題倒是不用太擔心,不過其他物資就奇缺無比了,特別是鐵器和布料。

老宅那邊,鐵器都被搜刮過來,像農具、炊具都被拿來直接用,沒用的都讓楊建融了,打成農具。私下顧瑜讓他打了兩把解腕尖刀防身,有一把本是給二爺準備的,但二爺對鐵釺情有獨鍾,便給了楊建。至於布料就更不堪,好多後來的流民都快衣不蔽體。

顧瑜準備帶著二牛去丁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換點急用的物資回來。讓二爺看家,二爺死活不同意,非要跟著一起去。現在全村干係都集於顧瑜一人之身,二爺可不放心二牛那個憨貨。

無奈之下,只能囑咐楊建小心看家,三人揣了武器,帶了一點銅錢,往丁集去了。

走了不足十里路,看到遠處有些地方搭起窩棚,有些流民在地裡挖野菜,割樹皮,想來是最近才安頓下來的流民。還好二爺這個老六當年找的地方夠偏僻,暫時這些流民對他們還沒影響。等村子再發展一段時間,可以試試來吸收這些流民。

到了丁集,草棚里人影綽綽,顧瑜也沒在意。走了進去才發現不對勁,沒人擺攤,只有幾堆人聚在一起聊天,這些人身著紅黑色的圓領袍,腳蹬黑色長靴,身邊放著彎刀、弓箭。

看到顧瑜三人進來,最靠近的那堆人撿起彎刀,圍攏過來,現在是想跑也來不及了。

為首的是一個刀疤臉,猙獰的面孔看起來挺唬人的,揚刀一指顧瑜三人,不耐煩的說道:“老實點,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放下,然後滾蛋。”

顧瑜示意二爺掏出放錢的布袋,接了過來,雙手捧著遞給身前的刀疤臉。刀疤臉用刀尖挑了布袋,揮了揮左手:“滾吧。”

顧瑜叉手行禮道:“這位校尉請了,我等想跟諸位校尉做個交易,不知道哪位校尉能做主?”

刀疤臉有些詫異:“你小子膽挺肥啊,饒你一條狗命,不跑就算了,還敢跟我等做生意?是想試試我這刀鋒利否?”說完作勢要砍。

二爺急忙擋在顧瑜身前,急道:“校尉莫怪,我家郎君不懂事,冒犯了諸位,我等這就走。”轉身推著顧瑜往外趕。

喧鬧間,一人分開眾兵丁走了出來,身著明光鎧,頭戴紅纓頭盔,步伐穩健,身姿挺拔,跟顧瑜印象裡的大唐士兵形象有了七八分雷同。

“小郎君好膽色,我倒想聽聽這生意如何做?”

顧瑜一把扒開身前的二爺,叉手行禮道:“敢問校尉,諸位是?”

那人答道:“我等乃淮南押牙麾下左驍雄軍,海陵縣尉求告我們押牙,說此地多有不法,縣尉力有未逮,押牙便遣我等來此巡檢。說說你的生意吧。”

不是亂兵就好,顧瑜心頭放下一塊大石,“我等是附近村民,正在大力墾荒,農具有些不足,想看看校尉能不能賣我們些鐵器。”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顧瑜:“你膽子是真的肥,想問我買軍械?也不是不行,就怕你付不起錢。”

顧瑜道:“銀錢我等的確沒有了,我用糧食付,精糧!五石精糧不知道能在校尉這換些什麼?”

那人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你也不要恭維我了,我不是什麼校尉,就是個隊正。這樣,我這有些剿匪留下的破銅爛鐵,你三日後把糧運來,看了糧再決定給你多少吧。”

顧瑜大喜,連連稱謝,跟那隊正閒聊了幾句,得知他姓陸,左驍雄軍駐紮在揚州城裡,他是得罪人了才被髮送到這裡來做個巡檢使。

他急於回揚州打點打點,這地界全是流民,一點油水搜刮不到。現在揚州城一升精米能賣四千錢,五石精米就是二千貫錢,夠他運作一番了。他手頭上的確有一批非制式的武器,賣給顧瑜也惹不來什麼大麻煩。

大家約定好時間,顧瑜三人便告辭回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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