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稍顯破舊的小區裡充滿蟬鳴。

蘇晨煦真的如鳳乘吩咐,在房間裡寸步不離。

他每天都在與試卷戰鬥,本以為會很輕鬆,結果還是被打回了原型。

只要鳳乘稍稍加點試卷難度,他的分數怎麼都不及格。

“我這種水平能進去嗎?”他小心問。

蘇晨煦露出憂傷的眼神,這直接秒殺鳳乘。

她嚥了口口水,思考下他的問題。現在他的水平參加中考可以進市最好的高中,這點已經出乎她的意料。因為她知道季家讓他上的鹹城最差的初中。

但她介紹的那所學校要的是頂尖人才,考題有很多超綱的,所以她才會不斷加難度,保證他能不懈怠學習。

“差不多,你要是再努力點就穩了。”鳳乘輕飄飄回答。

蘇晨煦聽到這個答案,心裡居然是失落。他不想離開,知道鳳乘可能時日無多,他覺得這樣見不得人一直陪她也挺好。

“我不去了。”他想著小聲說出來。

鳳乘停下手中的筆,兩眼冒出三丈火焰,“你大爺的,耍我嗎?”

“沒有。”

“哦,那是真的不想去了?”

“嗯。”蘇晨煦聲音如蚊子。

鳳乘掰斷手中的筆,冷漠的說:“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半途而廢。你要這麼做,現在立刻從這裡滾出去。”

蘇晨煦沒動。

鳳乘拿出手機,亮出二叔的電話,陰著臉說:“你要是不去上學,乾脆回家算了。跟著你二叔,以後還有口飯吃。至少不會變成廢物,流落街頭,給民警城管造成麻煩。”

蘇晨煦被季濤那兩個字震懾。

“我去上學!”

鳳乘扔掉筆,站起身走向臥室,在關門的一瞬罵道。

“廢物,浪費我的時間。”

關上門後,鳳乘走到臥室的衣帽間。那裡有一面全身鏡子,她這幾天沒事都會照一照。

此刻她對著鏡子比劃,估計再過幾天,穿上寬大的衛衣也遮不住。

一面高興,一面又犯愁。

她戴上帽子,找了件蓬鬆的防曬衣穿上,一點也看不出身形。

走出臥室,直奔大門。

“你還要出門?”蘇晨煦問。

“週六,我出去逛逛。”鳳乘打馬虎眼,其實她要去醫院。

蘇晨煦放下筆,合上卷子,“我能陪你逛會嗎?”

之後他戴上帽子口罩,表達偽裝好了。又找出她的挎包,準備好水杯零食,背在自已身上。

鳳乘看到他這麼殷勤的樣子,倍感壓力。

她不想讓蘇晨煦發現她懷孕。

想和他切割的乾乾淨淨。

算了下時間,離那所學校的考試沒也沒幾天,可以提前讓蘇晨煦走。

“這次就不帶你了。”她口氣隨意,“對了。晚上你準備行李,明天我帶你去那所學校,到那邊我帶你逛逛。”

說著拉門出去。

她不想看到蘇晨煦幽怨的表情。

到了醫院。

“醫生,我寶貝兒怎麼樣?健康不?活潑不?我健康不?”鳳乘閉不上嘴。

吵得醫生直搖頭,“寶寶情況不錯。你也不錯。”

“真的!”鳳乘激動壞了,握住醫生的手。

“嗯嗯。非常健康,看來不吃辣椒後,效果顯著。記得後面也少吃。”

她鬆開醫生的手,望著天花板嘆口氣。

出醫院後,她故意在圖書館磨蹭到天黑才回家。

一開門就是飯香。

鳳乘洗完手坐到飯桌上。

現在菜清淡了,她吃飯也沒那麼專注了。好在只要蘇晨煦做的,她就不覺得反胃想吐。

“我能不能晚點走?”蘇晨煦問。

鳳乘吃口青菜,慢慢咀嚼完,才開口:“早點去,提前適應環境。”

語氣不容置喙。

蘇晨煦沒辦法改變鳳乘,心裡早已被苦水淹沒,“今晚我能睡在臥室嗎?”

“不行。”鳳乘果斷拒絕,她的寶貝兒已經穩定,不需要渡陽氣了。

她吃飽,扔下筷子。

“收拾好行李,早點睡。飛機在凌晨。”

鳳乘進了臥室,門上發出啪嗒的鎖門聲。

第二天,凌晨四點,機場。

一女兩手空空,穿著這個季節不相符的蓬鬆衣服。後面跟著一男,兩手提大箱子,戴帽子戴墨鏡戴口罩,活像在逃通緝犯。

二叔倒不至於這麼神通廣大,蘇晨煦猜是鳳乘覺得他見不得人。

蘇晨煦想拉鳳乘的手,她不讓。

上飛機後,鳳乘是頭等艙,蘇晨煦是經濟艙,兩人隔得老遠。

下飛機後,蘇晨煦決定豁出去。

他扔掉行李,從後面抱住鳳乘。兩人正處於人密集的等車處,這麼曖昧的姿勢,引來一片口哨聲。

鳳乘被起鬨聲刺激,趕忙著掙扎開。

“吆,忙著呢?”

一輛車停在他們面前,車門開啟,下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他剛才在車裡可是把兩人傷風化行為看的清清楚楚。

鳳乘剛才還黑著的臉,瞬間翻過來,推開蘇晨煦上前,“黎校長,好久不見。”

她伸出手,“您是來接我們的?真是榮幸。”

老人沒有握上她的手,而是用目光來回打量這一對男女,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鳳乘收回手,笑著說:“這就是蘇晨煦,我父親朋友的孩子。我和他關係一直很好,每次寒暑假都到我這裡小住,這不他有點捨不得我。”

“蘇晨煦過來,和校長打聲招呼。”她向蘇晨煦揮手。

蘇晨煦伸出手,“黎校長好。”

老人依然沒動靜。

“黎校長,聽說你近幾年招收的學生質量不太行,沒出一個國際競賽獎牌。”鳳乘也不再跪舔。

只有實力能掩蓋懷疑。

她笑著說:“蘇晨煦,我親自測過,你要不看看他做過的試卷?說不定是個好苗子。”

說著讓蘇晨煦拿試卷。

他開啟一行李箱,撈出一個破揹包,從裡面翻找一通拿出難度最高的試卷。

老人被那個破揹包看傻了,再仔細看年輕人穿的也不太好,一隻鞋底有開膠。

這年頭居然還有這麼窮的人。

他接過試卷,仔細看了幾遍,分析做題思路後確定他有些靈性。有競賽種子的資質。

收起試卷後,他想了片刻,想通了。

這人應該不是鳳乘的小情人,她那麼有錢,出手那麼大方,怎麼可能讓小情人這麼窮。

說服了自已,老人終是伸出了手,笑臉迎上。

“小乘啊,我特地過來接你的。”老人搖晃著鳳乘的手道。

“我知道,那我們走吧。”

三人總算是上了車。

鳳乘鬆口氣。

到了學校,兩人被校長邀請進辦公室。

“蘇同學,你幹什麼捂的這麼嚴實。”黎校長問。

鳳乘笑著說:“他面板太敏感,怕吹風,所以出門總捂得很嚴。蘇晨煦,到室內了,你把臉上東西都摘了吧。”

黎校長一開始不對勁的感覺又來,這兩人關係真的正常嗎?鳳乘給他的版本是父親朋友的孩子,因為父母出意外,高中輟學打工賺錢。

蘇晨煦聽話,摘掉露出臉來。

這一露面,黎校長臉徹底黑了。

膚白貌美都不足以形容這個男同學的長相,而且年齡怎麼看都不像剛滿十七歲。他再次懷疑鳳乘弄過來的這人的動機,他可不想學校名譽沾上汙點。

“小乘,蘇同學還真相貌非凡,成熟穩重。你們一起住不怕麻煩?”

鳳乘聽出校長的內涵,她必須再扳回一局。

“校長好眼光。我剛見到蘇晨煦也嚇一跳,真的有人可以長這麼帥。要是年齡大點,我就有別的心思了。”

她先自爆自已的心思。

“但我這麼想,其他人也會這麼想,尤其他小小年紀在社會混,容易被騙。所以我就撈過出來送過來,您管教的嚴我放心。”

接著例舉不可能的原因。

“他是個好小孩,你不忍心不管吧。我打算給他辦理三年的封閉管理,直到高考前都不能出學校。黎校長,你看怎麼樣?”

最後用具體行動表明她和蘇晨煦沒關係。

只是身邊的人很不自覺!

蘇晨煦失聲,“三年不能出學校?”

鳳乘咬牙制止,轉頭看向校長。

“黎校長,不管小孩以前經歷過什麼,他現在總歸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有變化成長的空間。如果他沒這個機會,可能真的沉淪到社會黑暗中了。”

她也不全面洗白蘇晨煦,他看起來明顯有故事。她就是想打校長教書育人的本能,同時保證不給學校添麻煩。

黎校長有點被打動,而且他不好駁鳳乘的面子。

“行,考試透過我就收下。”

鳳乘再次鬆口氣,但這時不能鬆懈,她站起來拿起外套。

“那黎校長我就先走了。”

“什麼,你現在就走?”蘇晨煦忍不住問。

黎校長也看不懂,她帶的人還沒考試,她不留下了陪著嗎?萬一沒透過,她是要把人帶走的。

鳳乘假裝看錶,“是啊,我最近太忙了,晚上還有會。黎校長,就麻煩你照顧下蘇晨煦。”

說完就走出去,絕口不提會有不透過的情況。

她一口氣走路坐車到機場,中間沒回一次頭,沒停一次腳。

直到進入候機大廳時,才深深喘口氣。

鳳乘開啟手機,點到蘇晨煦,傳送訊息。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要考試不透過,不要來找我。從今天起,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是陌生人。請你過自已的人生,不要再打擾我。】

想了一會後,又編輯一條資訊。

【如果你貿然來打擾我,我會通知你二叔。你要不怕這個,我還有其他手段,不要怪我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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