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才考422分，在班裡勉強能排到前十，在全校排名也不低，一百名以上是可以的，畢竟他們學校都是一群中等生，沒有差到扶不上牆的，也沒有特拔尖的
結果突然出現段賀這麼一個不合群的……
“595……”顧歡抬頭看著天，呢喃道“你怎麼考的？”
“就正常考唄”段賀覺得有趣，盯著顧歡的臉邊打量邊回覆他
“離譜……太離譜了！”顧歡感嘆了一聲“你這分數在一中都能考前五十了吧？”
段賀再次捏著下巴，狀似思考：“貌似可以吧？”
“……”顧歡送給段賀一個白眼“這下我就更不明白了，能去一中，還來二中幹嘛啊？”
“因為二中學費減半啊，還免學雜費”段賀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只為學費低的學校而奔赴！”
“……”顧歡無語、顧歡不理解、顧歡羨慕、顧歡嫉妒！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段賀重重咳了一聲，吸引了顧歡的興趣卻又不再說下去
“是什麼？”顧歡疑惑地盯著他
段賀露出個意味不明的微笑，打趣道：“你沒資格知道”
“切，不稀罕！”顧歡友好地給段賀比了個國際手勢，拋下段賀，回了教室
段賀笑眯眯地在顧歡身後跟著，他才不會告訴他：看似隨機的分班實際上是他特意挑了有顧歡在的班，與其說是緣分，不如說是有人暗中使然更為恰當
“顧歡，彆氣了，大不了我幫你輔導學習啊？你哪裡薄弱，我們就專門補哪裡”段賀湊到顧歡身邊依舊面帶著微笑，邊走邊提議道
誰知顧歡竟嘆了口氣，說了句：“我哪都薄弱……”
“那哪項拔尖啊？”
“我哪項都不拔尖”末了，顧歡實在忍不住，質問段賀“你存心的是吧？”
“還真不是”段賀“嘖”了一聲，也沒想到顧歡會給他這個回答——這怎麼補？
段賀斟酌了一下，道：“我記得你是住宿的對吧？”
“我住宿、你走讀，更沒戲！”顧歡垂頭喪氣地繼續往前走，段賀卻笑著環過他的肩膀
“這什麼話？你住宿這不更好麼？”
顧歡停下來，看向段賀，不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段賀瞥向顧歡，笑了：“記得放學別走啊”
說完便不顧他自顧自往前走去
顧歡一時語塞——這話怎麼越聽越像找我幹架來的啊？
……
放學鈴聲響起，顧歡都不知道該不該走了，只好和平常一起回寢室的好哥們說自已晚點走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段賀坐到顧歡前桌的位置，順便帶了一張草稿紙和一支黑色圓珠筆，他把東西遞給顧歡，道：“把你的各科成績一一列出來”
“成績表上不是有嗎？”顧歡指了指黑板旁的牆壁上的其中一張表
“我不要那個，我就要你寫”段賀厚顏無恥地笑道
“……”顧歡只好依言低頭把六科成績寫出來
寫完放下筆，段賀迅速拿起快速掃了幾眼
“嗯……成績都很均勻，沒有特別拔尖的，也沒有拖後腿的，整體不錯”段賀評價道
顧歡挑眉：“所以？”
“先從英語開始提吧，勤快點就能很快有成效”段賀想了想，說道
顧歡雙手撐著腦袋，歪著頭看他：“然後呢？怎麼提？總不會就光記單詞吧？”
“目前來說是的”段賀看了眼顧歡寫在“英語”後面的分數是，進步空間很大
結果段賀剛說完，顧歡就長嘆一聲，趴在桌上開始唉聲嘆氣：“可是我不想記啊！”
段賀無奈地用筆帽戳了戳顧歡的額頭，顧歡不耐煩地白他一眼
段賀道：“很簡單，每天記15個單詞，每兩星期複習一次”
說著，段賀從顧歡蓋住的身下抽出課本，輕聲道：“先把這一本的單詞記了再說吧，然後再把以前的單詞重新記了”
“段賀”顧歡薄唇輕啟
段賀抬眼望他：“嗯？”
“你是魔鬼嗎？”顧歡如此評價他
段賀被逗笑了：“我可不是，魔鬼是在壓榨你，我只是在合理利用你的空閒時間”
顧歡卻不滿意了：“你知道嗎？我每天很忙的，不是上課、寫作業，就是……”
段賀聽著，點頭表示認同
顧歡只好把目光瞟向別處，繼續他未說完的話：“就是打球、睡覺，沒事再和周圍人聊聊天……”
“……？”段賀越聽越懵“不是等等……你再說一遍？”
段賀以為自已耳背聽錯了，顧歡卻重重咳了一聲，悶聲道：“沒什麼……”
此時班裡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有幾個人沒回去，一聽到這話，紛紛調侃顧歡小日子簡直過得愜意無比吶！顧歡也沒好氣地懟回去：“你們不也是一樣？天天比我睡得還多！”
於是幾人就開始閒談起來，段賀坐在顧歡前面不好多嘴，就回座位把作業拿了過來
聊著聊著，兩人就成了一個在瘋狂“輸出”，另一個……也在瘋狂輸出
——一個聊天聊得起勁，早已把學習計劃丟到九霄雲外，而另一個卻是在別人桌上寫題寫得專心致志
“段賀，難怪你考這麼高呢！這麼卷，讓我們怎麼活啊？”幾人中有個女生瞧見低頭寫的認真的段賀，立即笑嘻嘻地調侃道
顧歡這才轉頭望向段賀，段賀抬眸瞧著那同學溫和笑笑，沒作聲，再轉過頭，就瞧見顧歡看著他發呆
“看什麼呢？”段賀朝顧歡眼前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打了個響指，不經意地笑了
顧歡被打得一愣，須臾，開口嫌棄道：“你沒桌子嗎？”
段賀被說了也滿不在乎，他這人在顧歡面前沒皮沒臉慣了，就喜歡佔他便宜
其他幾個同學見狀都鬨笑著，一個教室就只有他們幾個嬉鬧的聲音
顧歡也管不著他，只好話題一轉，問他：“你不是走讀嗎？還不回去？”
聞言，段賀皺皺眉：“這就趕我走啦？”
其他同學見狀，紛紛附和段賀：“顧歡，要對學神尊重點！”
“就是就是！我們還得靠他拉班級評分呢！”
“優秀班級就指望他啦！”
顧歡聽的不耐煩，衝他們罵罵咧咧道：“你們沒事幹是吧？老劉不才留了作業嗎？”
幾人擺擺手，“嘻嘻哈哈”的吵成一片：“不急，這才哪到哪啊？還早著呢！等要交了我再趕！”
“me too！me too！”
“too個屁！沒事還在這待著啊？小心大姐大收拾你們！”
誰知下一秒，眼前閃過一道快到沒看清的黑影，直往他腦門上敲——是段賀手中的圓珠筆
段賀敲的力道不重，但顧歡還是驚愕地抬起頭，望著段賀，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幹嘛？”顧歡被驚得有些語無倫次
“你幹嘛？”段賀好笑似的挑起一邊眉，學顧歡的語氣說話“不僅罵人，還給人取外號？”
顧歡都18歲了，還被人教育！再說他這人面子薄，可沒有段賀那麼厚的臉皮，頓時耳朵尖泛起一片紅暈的，下意識瞄向別人
“別看別人”段賀淡淡說道，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你又不是我哥，還管我？”顧歡頓時不服氣了
“我比你大”段賀頗有些自豪地反駁他
“就一個月！”顧歡簡直哭笑不得，拜託，才大一個月好嗎！
其他幾人都吃瓜似的盯著這邊兩人，有人下意識掃了眼窗外，頓時被嚇得一激靈
“別吵了，大姐大來了！”
“大姐大”其實就是他們班的班主任，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對優生差生都很公平，但就是太嚴厲了，班中很多人都怕她，但段賀不怕！因為他嘴甜還勤快，而且成績拔得頭籌，“大姐大”喜歡他還來不及呢！
“大姐大”走進教室，環視一圈：都在低頭寫作業，只有一人背對著他，像是沒注意到她來了
顧歡斜眼睨了“大姐大”一眼，發覺她正慢悠悠地朝他這邊走來，頓時慌張地手都不敢動了，而段賀一眼都沒看向他，依舊我行我素地低頭寫著作業
“大姐大”果然站定在兩人身旁，段賀轉頭衝她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老師好！”
一旁的顧歡立馬訕訕跟上：“老師好”
班上接連響了好幾聲“老師好”，“大姐大”心裡別叫有多舒坦了，她露出微笑，衝大夥回了句：“各位同學晚上好啊”，隨後又轉頭看向段賀
段賀仍在抬頭望著她，她瞅了眼他手臂下搭著的作業：已經寫得差不多了
“大姐大”滿意地點點頭，把段爸的話傳給段賀“你爸爸正在門外等你，你也早點回去吧，別讓他等急了”
段賀應了聲“好”後就回去開始收拾東西，顧歡轉過頭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段賀，不知是太過專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總覺得他的臉色太過嚴肅了
段賀朝班裡包括“大姐大”等人告別後才離開，“大姐大”也心情頗好地提醒其餘人早些回去休息，也離開了
段賀走了，顧歡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簡單收拾一番，才慢悠悠地走出教室
“怎麼回來這麼晚啊？這可不像你啊，難道……你揹著我們偷偷捲了？”陳歡在床上探出個腦袋盯著顧歡伸出食指指著顧歡，質問道“快快如實招來！”
顧歡抬手打掉陳歡指著他的食指，沒說話，轉身就洩氣似的倒在靠的最近的一張床上
“誒？顧歡！那是我的床！你的在上面，趕緊給我起開！！”許之榮簡單擦了把臉後，急急忙忙幾個大步走過來，一隻手握住他的手後，一發力，把他拽了起來
顧歡相當不開心地瞥向許之榮：“不就是張床嘛，當個寶似的，還是不是兄弟了？”
“你不睡就是！”許之榮也沒好氣地回懟他
顧歡只好快速洗好臉和腳，飛一般奔向自已的床鋪
“啊——還是自已床睡得舒坦！不像大榮的，硬邦邦的”顧歡越說到後面，目光就愈發灼熱地直勾勾盯著許之榮的後腦勺，惹得下面的許之榮哭笑不得
“硬邦邦的你還躺？”
顧歡立馬探出腦袋盯著下面，興師問罪般道：“誰讓你不讓我睡啊？”
“行行行我的錯”許之榮雙手合十，不耐煩地朝顧歡來回擺了兩下
顧歡頓感沒趣，又躺會自已的被窩裡去了
許之榮也沒管他，開始和別人閒聊起來
顧歡也不想聽，閉上眼，耳邊還有些細微的聊天聲，但不知怎的？很快就不知不覺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