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乜晚朝的心情一沉再沉，“所以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不是知難而退了，而是在等待時代的發展嗎？”
白青與嗤之以鼻，“用科技的手段剖析玄學的身體，他們可真是找了個好方法。”
正如乜晚朝所說，他們追求不死不滅的秘密已經幾千年了，至今未有成果，甚至還出現了爆炸這種事情，足以見得研究並不順利。
她也知道，他們在明巖徵在暗，他們找不到他，但並不代表巖徵不會察覺到他們的出現，貿然去M國無異於是在打草驚蛇。
可是，這件事總歸要有期限。
“待到年後，無論有沒有結果，我們一起去。”
沉于思緒的乜晚朝被這句話拉回現實，她回眸望向白青與的側臉，與他溫柔的目光相碰。白青與抬手撫了撫她的髮絲，只是安撫性地一笑，便讓她覺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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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再多，日子也還是要一天天的過，乜晚朝的心情是肉眼可見的沉悶，但睡眠質量卻出奇的好。
這天早上十點半人還沒起，好奇的三人蹲在她的門口引發了一波竊竊私語的討論。
尤詔：“一定是畫畫畫的太晚，早上沒起來。”
臨溪：“我猜是失眠吃了安眠藥，以前有過這個情況。”
江洵：“小姐應該是遇上難題了。”
尤詔：“也可能是冬眠。”
臨溪：“會不會是昨天晚上和白大神兩個人……”
江洵：“小姐肯定是遇上難題了，而且白大神昨晚在書房。”
尤詔：“還有可能偷喝酒了。”
臨溪：“再不就是偷吃我酒心巧克力了。”
江洵：“……”
不想說話。
這場面如此詭異，白青與匪夷所思地站在他們身後發問，“你們三幹嘛呢？”
尤詔：“啊！！！”
臨溪：“啊！！”
江洵：“啊。”
三人彈跳起身，鬼鬼祟祟地指著乜晚朝的臥室門。
白青與：“沒起？”
三人連連點頭，然後不約而同地退到角落裡。
“晚晚？”白青與敲門沒人應，門也沒有反鎖，他想了想推門走了進去。
進去的一剎那，他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虛無的清冷，就像被包裹在混沌中的飄渺無依，床上的乜晚朝睡得很安詳。
遮蔽五感睡覺，可不是奔著安詳去的嗎？
他嘗試打破這種神息籠罩的狀態，但並沒有成功。乜晚朝完全恢復後的功力和他不相上下，更不要說是這數個小時積累下的力量加持。
他上前拍了拍熟睡中的人，柔聲道，“晚晚，起床了。”
好像在空曠的原野聽到了一聲呼喊，乜晚朝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做了一個漫長卻又什麼都沒有的夢，“嗯……幾點了？”
“快中午了。”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她爬起來醒了醒神，看著陽光從剛被拉開的窗簾後面灑進來，沉睡一夜的身體忽然輕快了許多。
聽到她軟軟的，尚未完全清醒的嗓音，白青與無奈地揉了揉她略微凌亂的頭髮，輕笑，“快起來吧。”
不過，人是起床了，就是精神狀態有點遲鈍，抱著杯牛奶一坐就是好幾分鐘。
那三人坐在沙發上跟看稀有物種似的看著乜晚朝，她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就像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某個地方，視線毫無焦點。
尤詔的表情一言難盡，“她以前有過這樣嗎？”
那兩人齊刷刷地搖頭，至少在他們跟著她的有限的時間裡，還不曾見過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行，這樣下去得把我悶死，尤詔可見不得朋友悶悶不樂，“晚晚姐，快過年了，我們去置辦點年貨吧。”
年貨？乜晚朝反應慢半拍地抬起頭，往年這種事一般都是江洵和阮姨去處理，今年的話……
“好啊！”
偌大的超市裡，裹著棉服到處逛的人很多，各個商品區都沒閒著。尤詔和江洵討論著該買點什麼，乜晚朝沒什麼想法，就跟著白青與四處溜達。
她正專心地和柚子大眼瞪小眼呢，有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連連道歉後扭頭就不見了。她正想繼續和柚子眼神交流，卻覺得背上哪不對勁，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白青與稱重回來見她蹙著眉，“怎麼了？”
“剛才有人撞了我一下，背有點……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一瞬間。”乜晚朝運功內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逛完超市去檢查一下。”
特殊時期，兩人都不敢馬虎。
只是普生醫院的報告也沒能給出什麼結果。
“檢查的資料都很正常。”
可能就是碰那一下的推感吧，乜晚朝覺得自已最近真是被那個破實驗搞得神經質了，疑神疑鬼的。
…………
準備過年的事正式提上日程後，乜晚朝也跟著慢慢活潑了起來。
“晚晚姐，這兒，就這兒，畫條龍，肯定特別霸氣！”尤詔指著落地窗一通比劃，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一幕。
乜晚朝捧著水杯衝她微微一笑，然後轉頭就走，忙著寫她的春聯去了。
轉眼年節將至，眾人約好了要來乜晚朝的別墅過年。其實這些人裡真正有過年概念的只有她一個人，他們美其名曰是陪她守歲，實際上是想借她的地下室一用。
乜晚朝也不拆穿他們，過年嘛，熱鬧些總是好的。
置辦了年貨，貼好了春聯，烏簷他們一人點了一道菜，這就要著手考慮年夜飯的問題了。眾人大膽開麥最重要的還是想嚐嚐白青與的手藝，可人家只給乜晚朝做菜，他們純碰運氣。
今年人格外的多，阮姨肯定是要回老家的，年夜飯的重任還是落在了白青與的身上，乜晚朝不樂意了，這麼多道菜還不得把他累死。
白青與一邊輕笑，一邊看著手機發訊息，“倒也不至於，只不過要是有別的法子的話，我確實懶怠做一桌子菜。”
“什麼法子？”乜晚朝好奇地湊到他跟前去看手機螢幕。
“當然是找別人來負責。”
待到除夕這日一大早，江洵看著魚貫而入的人有那麼片刻的懷疑自已沒睡醒。
青曉指揮著身邊一字排開的五人組，齊刷刷地鞠躬問好，“老大早！”
江洵：“……”
真是好大的陣仗。
白青與神色淡定地指了指廚房，青曉立刻會意地帶著人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