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懶故作嚴肅的拉著向岷山走出一段距離後才鬆了一口氣：“好大兒沒跟上來吧？”
“沒有。”向岷山笑了笑：“你不是向來主張慢慢教孩子成長嗎？怎麼今日非要逼他？”
“情況不一樣。”姜懶往後看了一會兒見好大兒確實沒跟上來才繼續道：“他一個人在外頭讀書。”
“若是因為害怕不敢開口詢問，那今日這不會明日那不會，這樣累積下來早晚會毀了他。”
“讀書解惑，要的就是明明白白。”
“我又不求他必須考上什麼功名利祿，只要求他不是一知半解而已。”
“夫郎說的總有道理。”向岷山點點頭：“那我們這就回去？”
“不著急。”姜懶擺擺手，掐著腰冷哼：“還有事兒沒辦完。”
“那幾個敢欺負嘲笑我好大兒，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向岷山有些意外的挑眉：“我以為你不在意這個？”
“我可以不在意，可明顯好大兒很在意。”姜懶拍了拍他：“剛剛的花如意，你去問問他哪個班的。”
“把人喊來我有話問他。”
向岷山啞然失笑：“那你去前頭的涼亭等著我吧。”
他去了片刻就拽著一臉憤慨的花如意過來了，見著姜懶花如意哼了一聲還是鞠躬行禮：“上次的事兒是我錯了。”
“對不住。”
說完他就想走，卻被向岷山攔住了。
“幹嘛，你們不要得理不饒人啊！”他回頭瞪著姜懶：“我都道歉了，而且還賠了銀子的！”
“我原諒你了。”姜懶乍然開口，讓還有許多話要說的花如意一哽，疑惑的看著他。
花如意奇怪的看著他：“那你還要幹嘛？”
“過來坐下。”姜懶勾了勾手指。
向岷山還沒說什麼花如意就紅著臉退後幾步指著姜懶一臉的驚恐：“你，你形容放蕩！”
“你怎麼可以當著你男人的面勾引我！”
姜懶無語的翻個白眼：……
“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我勾引你幹什麼，想的不要太多。”
他也不繞彎子了，直接說道：“你前兩日不是幫童童攆走了冒犯他的人嘛，你還記得那些人嗎？”
花如意還是不肯靠近他，抱著涼亭的柱子躲在後頭問他：“怎麼了？”
“問你什麼答什麼，你哪兒那麼多問題？”姜懶見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故意這樣說。
“你！”花如意氣的站出來，看了看向岷山又躲回去小聲埋怨：“仗勢欺人，欺負弱小。”
姜懶聽見了但也只是歪頭笑笑：“你領著我們把那幾個人找出來，我有話要跟他們說。”
“小孩子的事兒大人插手可就不講究道義了啊！”花如意站出來一臉的不贊同。
姜懶聳聳肩站起來：“喔，我不需要那個。”
“快點兒帶路。”
他壞笑著摩拳擦掌：“敢欺負我好大兒，我得好好會會那幾個有膽識的。”
“我才不要帶路。”花如意抱著手臂轉頭不做理會，一副打死不從的模樣。
姜懶笑的燦爛：“那我就在學院裡喊你歧視窮人還侮辱我們的事兒！”
花如意一臉驚恐：“你不是都原諒我了嗎？！”
“可我沒有再也不提這件事兒了啊。”姜懶好笑的捂著嘴巴，眨巴兩下眼睛故作無辜。
花如意咬牙切齒的氣的眼睛都紅了：“你，你這個卑鄙小人！”
姜懶笑笑：“多謝誇獎。”
向岷山見這小孩兒一副氣的隨時要昏過去的模樣抬手點了點姜懶的後背，示意他別玩兒的太過火了。
姜懶上前兩步在花如意驚恐的眼神裡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稱得上是溫柔：“死道友不死貧道。”
花如意深呼吸兩下閉上眼睛：“……”
不能在學校發病，不能在學校發病。
他才不要被別人看到自已的糗樣子，死道友不死貧道，對不住了各位。
“請隨我來。”他利落的轉身，滿臉的英勇就義。
這就同意了？！向岷山有些怔愣。
他還以為以少年這滿口道義的模樣會據理力爭說服自已夫郎呢。
“走了。”姜懶拽了呆滯的向岷山一把，跟上兩腿倒騰的飛快的花如意。
走了一會兒花如意有些生氣的停下腳步瞪著亦步亦趨的兩人：“你倆能不能躲遠點兒！”
“有他這麼個大個頭跟著，是個人都會退避三舍吧！我怎麼可能會把人喊出來！”
向岷山摸了摸鼻尖停下腳步望天。
不像個讀書人的模樣怪他咯。
花如意嘖了一聲去到初學班對兩個人說道：“等著吧。”
他一進去就找到那三個玩兒鬧的小孩兒仰著下巴，不耐煩的眼裡藏了些愧疚：“夫子喊你們三個問話。”
“問什麼話？”趙斌防備的瞅著他。
花如意嘖了一聲看都不看他們往外走：“也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夫子。”
“哎，你別走啊！”趙斌三個慌忙跟上：“哪個夫子啊？你知道些什麼嗎？”
花如意不吭氣兒：知道，你們完蛋了！
他們走了一會兒拐到一條偏僻的小花園突然停下腳步：“這好像不是去學監舍的路吧？”
花如意不清不楚的鼻音嗯了一聲，他行了一禮退後兩步：“對不住了。”
“你什麼意思？”趙斌怒吼。
“咳咳。”姜懶從他們後頭走出來輕咳一聲吸引他們的注意。
王思回頭瞅著他：“你誰啊？”
“這裡是書院，你一個哥兒亂逛什麼，不不覺得丟人嘛……”
王思的聲音越來越弱，他看到姜懶身後站出來的向岷山。
目光冷冽，面色沉靜。
“聽說你們學習很好啊。”姜懶走上前自說自話，他上下打量著三個半大孩子笑了一聲。
突然開口：“《論語》十二章背來聽聽。”
“憑什麼給你背，你誰啊！”趙斌怒氣橫生。
他是學子又不是茶樓說書的！
姜懶看了向岷山一眼讓開道路，對方轉著手腕上前，握拳的骨頭咔咔作響。
三個小孩兒心頭一驚，聚攏在一起害怕的大喊：“這是學院你們不能對我們使用武力，逼我們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