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進京，恰好聽聞山西的瘟疫傳了過來，我就多備了一手。”
“厲害！”姚信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有備無患嘛！”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你小心一點，別傷了自已。”
囑咐一番之後姚信把丘老五叫到院子裡。
“你們真的是神仙嗎，真的能救我的家人嗎？”
丘老五不停的作揖祈求，對方又是消毒又是布罩，看架勢就有能耐的人，這讓他多多少少看到一絲希望。
姚信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能夠在北京城紮根的糧食商人，轉過身背起手，裝足逼格這後才緩緩說道：
“說實話，我們並不是什麼神仙……”
“嗯嗯……”丘老五連連點頭，他早就看出對方不是什麼神仙。
神仙哪能和他們普通百姓長的一樣。
之所以口口聲聲稱對方為神仙，是因為那個叫顧豹的人說能救治他的家人，這才說一些好聽的話給對方聽。
“不過，我們雖然不是神仙，但是卻到神仙指點降下靈藥，來拯救有緣人，而你就是我們選中的有緣人。”
“呃……有緣人”
丘老五不知道對方在賣什麼關子。
然而他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著，因為他看到那個大夫已經在其中一個護衛的協助下忙碌起來，另一個護衛則從容不迫的生火煎藥。
這些人完全是一副治病救人的架勢。
忽然間，丘老五明白過來，對方是要診金啊。
當下拍著胸脯保證道：“只要能救救我的家人，我可以將半數家產雙手捧上，不，是大半數家產都可以。”
姚信轉頭看了一眼丘老五，不愧是生意人啊，挺上道啊。
“一半家產，你覺得我看上你這的家產了嗎，告訴你，就是你把全部的家產交給上來我也看不上，別玷汙我剛剛說的緣分。”
“啊……那你們要什麼？”
丘老五這下被搞糊塗了，對方不要錢，哪要什麼？
可我現在除了錢，還有鋪子裡的糧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護衛走了過來，他們已經準備好，只等姚信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施針救人。
姚信沒有作聲，而是轉頭看向丘老五，眼神透露出看你表現的意思。
給錢不要，你要什麼嘛！
丘老五實在猜不透對方是什麼意思，只能撲通一聲跪下來：“公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只要治好他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姚信微微彎下腰：“你是誠心的？”
丘老五：“我可以向天發誓。”
姚信作了一個虛扶的動作：“起來吧。”
“想讓我們出手很簡單，你只要答應我們三個條件就可以。”
丘老五鬆了口氣：“只要公子能讓他們出手，莫說三個，就是三十個我都可以答應公子。”
“好……”姚信伸出三根手指頭：“第一，把你的家人治好之後不得對外宣揚，記住，是任何人都不得提及此事。”
“啊……”
丘老五又被搞懵逼了，如果對方真的有治好瘟疫的實力，京城那麼多達官顯貴、文臣武將，他們也有不少的家人需要醫治，你們一旦把名氣開啟求醫者將會絡繹不絕上門，到時候錢、權、勢就能手到擒來。
為何，為何，又不讓我們宣揚。
很快，姚信的解釋來了：“我剛剛說過，我們只針對有緣人，沒有緣的人就算把一座金山銀山送上門，我們都不會出手的。”
這個解釋吧，前半部分潛在的意思其實就是想把丘老五發展成情報人員。
後半部分是因為姚信他們準備的藥材有限，根本無法救那麼多人。
還有，他們掌握治療瘟疫的這件事一旦讓官府和朝廷知道，他們就會被崇禎徵召，陷入治療的事情無法抽身，最起碼有一兩年時間不能離開京城，這樣會錯過發展大業。
白白浪費兩年發展時間，又如何應對清軍入關？
最後，就算他大發善心把京城的瘟疫治好，人家感謝的只是大明朝廷，和他姚信何干？
把一座生機勃勃的京城留給清軍，這些人轉身就會成為清國的奴隸，家產被清軍充入八旗不說，身強力壯的男人還會成清軍征討四方的先鋒部隊。
思來想去，姚信覺得只能選擇性的救治一部分能為我所用的人。
這個辦法雖然對京城的人很殘忍，但是想到不能讓天下人被清軍奴役，姚信也只能做一回“惡人”。
良久，丘老五還沒有從第一個條件中反應過來。
難道自已真的是對方口中的緣人？
“說吧，你能不能做到第一條，如果不能，我現在就可以帶著他們離開。”
“能能……”丘老五忙不迭的點頭。
實在是太能了，這個條件雖然有些古怪，但是對他一家卻沒有任何損失，除非是傻子才不答應。
“第二個條件，每個月我要你上交所有鋪子收益的兩成，無論你是賺是賠，給我們這兩成收益不可少，從今天開始算起到下月的這一天，我會派人上門收取，你記得把東西準備好。”
這個條件就好理解，姚信想用這個辦法為部隊籌集軍資。
還是那句話，想讓別人替你賣命，沒有錢可不行。
因此姚信的計劃是多方面的發展。
舟山島那種自給自足是最基本的模式。
精鹽生意，在丘老五這類人身上抽成，弄死牛九接收他的財產……這些都是手段之一。
“行”
丘老五連連點頭，莫說是兩成收益，剛才他可是願意把一半家產交出來。
這才是相對正確的條件嘛，所謂無利不起早，別人憑什麼要無償給你治病？
診金不要錢嗎？
藥材不要銀子嗎？
“第三個條件，如果我們有什麼事情找到你，你得配合我們完成，當然，我們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反抗官府。”
“行”
丘老五連忙答應下來，他總覺得有一種撿到便宜的感覺。
姚信：“還有一個附加條件，這個條件等我們把你的家人救好之後再完成……我需要你把其中一個兒子交出來做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