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電腦維修店的樓上，本就是兩室一廳的格局，陳都找人稍微裝修了下，剛好夠他和馮無衣住的。
就像是兩人的家。
維修店晚上是不營業的。
陳都沒指望靠這家店掙多少錢，他更多的收入來源，是在黑市中，接一些軟體程式設計之類的任務。
黑市這東西原來就有，如今世道一亂，各路牛鬼蛇神都蹦躂了出來，黑市也比以往更加火爆。
以他的計算機技術，如果昧著良心掙錢，一年幾百萬都不難。
只是他有自已的底線，有些東西不去碰，即便如此，一年幾十萬的收入，也是不成問題。
吃晚飯的時候，馮無衣似乎沒什麼胃口。
“怎麼啦？”
陳都關切的道。
“陳都，咱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呀？”
馮無衣一邊用筷子戳著米飯，一邊看似無意的詢問。
陳都心中有些愧疚，他還一直欠馮無衣一個正式的表白，二十年前因為譚晉的針對，導致表白的計劃中止。
這幾個月，也都在忙著調查梨孃的事情。
“那個……”
陳都是想表白的，但總覺得這樣說起來，有點倉促了。
“陳都，我喜歡你。”
可這時，馮無衣卻是忽然主動牽住陳都的手，笑道：“陳都，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這個……我還想好好計劃下向你表白的。”
陳都一臉愧疚。
“不需要什麼計劃啊！只要我們能天天在一起就好了，我覺得……陪伴才是最最浪漫的告白呢。”
馮無衣俏臉羞紅，卻還是鼓足勇氣說道。
也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很熟了。
否則，以她的性格，是很難將這些話說出口的。
“好！”
陳都笑著點頭。
他忽然也想通了，生活不是愛情電視劇，未必需要那麼多的儀式感，成為男女朋友，也不是因為浪漫的儀式。
而是彼此的怦然心動！
吃完晚飯，陳都陪著馮無衣去做家教。
夜晚的街道十分冷清。
像他這樣將車子停在路邊等人，而且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是經常會遇到一些不正常的人。
“小夥子，你看見我的乖孫子了嗎？”
一個老婆婆佝僂著背，慢慢來到陳都的車邊，一臉期盼的詢問。
“奶奶，你去別處找找吧！我沒見著。”
陳都禮貌的回了句。
可下一刻，老婆婆就伸手去掐他脖子，嘴裡還罵罵咧咧：“你怎麼可能沒見著，你這個人販子，就是你拐走了我孫子。”
“砰！”
陳都推開車門，一腳將對方踢遠。
“都說了沒見過你孫子，還糾纏個什麼勁。”
他有些不耐煩的道。
“就是你拐走我孫子的，我咒你不得好死，天殺的啊……”
陳都不想聽對方繼續聒噪，回到車上關了車門。
一般情況下，只要對方不是特別過分，他也不會將其變成傻子。
街道上忽然亮起刺目的燈光，一輛越野車迅速開過來，男人下車後，用麻繩將那個老婆婆綁住，丟進了後備箱。
然後朝陳都這邊走來。
陳都微微皺眉，他已經認出了對方，吳明陽！
他也沒想到，就這樣見到了吳明陽，這次不是別人偽裝的，對方也沒有戴鴨舌帽，很好辨認。
只是相比二十年前的照片，要老了不少。
但這人依舊極度危險，還是如今名氣很大的白夜社的社長。
陳都啟動了車輛，打算隨時一腳油門沖走。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
吳明陽微微攤手，示意陳都降點車窗，聊幾句。
“有什麼事？”
陳都沒有熄火，但也降了點車窗。
“看你也沒被精神入侵，還是有點本事的，有沒有興趣加入白夜社？”
吳明陽開門見山。
“暫時沒興趣。”
陳都搖了搖頭道。
“別急著拒絕，能保持自身清醒是很難得的，加入白夜社後，也會立馬升為骨幹成員。”
“不像那個老婆子那種，抓回去只是當工具人使喚，或者淪為實驗物件。”
吳明陽給自已點了根菸，又道：“聽說過醒真劑嗎？”
“醒真劑？”
陳都搖了搖頭，他還真沒聽說過。
“那可是好東西，很快就要研發出來了。”
吳明陽笑道：“我就這麼告訴你吧！醒真劑一旦問世，便是劃時代的產物，因為它可以讓我們時刻保持清醒。”
“哪怕是在精神爆發的狀態下。”
陳都暗暗一驚，他當然明白這句話的含量。
吳明陽口中的“精神爆發”，就是發病。
如果醒真劑真的有那麼厲害的功效，那麼到時候，白夜社憑藉醒真劑，可以掌控大量的精神汙染源。
並且進行有組織有規模的集體行動。
單獨的精神汙染源就很可怕了，如果一群精神汙染源出動，簡直不敢想象。
“成為白夜社的骨幹成員，榮華富貴那些只是最基本的，最大的好處，就是享有長期的醒真劑配額。”
吳明陽取出一張名片，從車窗的縫隙丟了進去，笑道：“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想好了，隨時打給我。”
說完，就是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似乎有些篤定，陳都拒絕不了這份誘惑。
陳都撿起名片看了眼，隨後丟到了車門凹槽裡。
別人可能對醒真劑趨之若鶩，那是因為他們是病瘋子，他又沒病，壓根不需要那玩意。
而且他有自已的原則，不會和一個殺人犯混在一起。
“吳明陽看起來也不受精神入侵的干擾，是因為他在精神爆發時，也能保持清醒的原因？”
“還是說，精神汙染源們彼此都干擾不了對方，不對，我見過精神汙染源打架，最後雙方都失心瘋了。”
陳都陷入思索。
精神汙染源們，彼此同樣可以干擾對方。
所以哪怕是白夜社，現階段也無法組織精神汙染源們集體行動，畢竟一旦發病，一群精神病瘋子，可是敵我不分的。
但如果醒真劑問世，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晚上9點多，陳都帶著馮無衣一起回家。
很快就到了見邵沉的日子。
中午時，陳都就來到了輝煌夜總會，在這裡和丁凱一起吃的午飯，丁凱也已經準備好了現金。
不是什麼假鈔，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對方拿不走他的錢。
這一百萬，只是當魚餌來釣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