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狐狸。

聞言,群臣心中暗罵一聲,幾乎是同一時間走向了左邊。

他們都是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精,拔根眼睫毛都是空的,哪裡不清楚燕帝是咋想的。

這分明就是太子等人他要救,又不想背上一個喪權辱國的罵名。

現在誰都知道對方奔襲千里,大老遠的潛伏進燕都綁人,就是為了從燕國嘴裡咬下一塊肉。

如果說的更深層次一點,那就是燕帝想要藉助他們揹負的這個喪權辱國的罵名,趁機收拾他們,削弱他們手中的權力。

而且燕帝也算到了,不管此事是誰主導,對方都不可能獅子大張口。

一來,如果是些金銀,給了也就給了,無關痛癢,燕國最不缺這玩意兒。

二來,如果對方要地,地盤小了,燕帝也不在乎,地盤大了,魏國守不住。

以上兩種不管是哪一種,燕帝都能借著復仇的名義反手一巴掌將魏國抽懵,說不定還能得到的更多。

偏偏面對燕帝赤裸裸的陽謀,他們還不得不往進跳,除非他們不想要自已兒子的命了。

可是事情真的能如燕帝所想的那樣進行嗎?

看著朝堂群臣都同意放人,燕帝滿意一笑:“好,既然你們都選擇左邊,那就放對方離開。”

說著,他看向一旁內侍,吩咐道:“去,擬國書給大魏送去,問問他們怎樣才能放人?”

“另外,給朕調三十萬重兵放到魏國南境,修書一封送到十六州,讓天柱大將軍回來處理此事。”

聽見燕帝如此安排,群臣眼中精光一閃,齊齊拱手道:“陛下英明。”

呵,能不英明嗎?

一邊遞著國書詢問大魏想要多少贖金,一邊又調重兵警告大魏別太過分。

之後更是將沈知翊調回來欲要事後報復,合著什麼好事都讓你燕帝佔了。

…………

半月後

大燕八百里加急國書送到魏都,作為此次風塵僕僕,出使魏國商談贖金的總指揮朱自清等人,一來就接到了魏帝的熱情接待。

議政殿上

魏帝高坐龍椅之上面帶微笑,下方文武分兩側而站。

等朱自清等人行完禮之後,魏帝才溫和出聲道:“不知道貴使來我魏國所為何事?”

他這會兒還不知道沈策將燕國攪了底朝天,心中極其納悶燕國好端端派人來幹什麼?

聽到魏帝問話,朱自清上前一步,話語中帶著強烈的譴責之意。

“回大魏皇帝陛下,我皇讓我來問問魏國派人劫我燕國重臣諸多兒女,並企圖向我燕國索要贖金,是想要同燕國開戰嗎?”

聞言,魏帝頓時懵了,下方群臣也是齊齊一愣,更有人直接站出來喝斥。

“休得胡言,我魏國最近四海昇平,何時派人去你燕國劫人了?”

“哦,是嗎?”

朱自清掃了一眼周圍對他怒目而視的群臣,怒而反問道:“那岐陽王和沈策那賊子是怎麼回事?”

“你們知不知道那賊子不但冒充我燕國天柱大將軍之子拿了我燕國三十萬黃金,還劫持了我燕國一眾權貴兒女。”

“之後更是當著我燕國幾位侯爺的面,殺了三十幾位權貴之子。”

“簡直喪心病狂,不當人子。”

此言一出,不僅是群臣懵了,就連魏帝也懵了,整個大殿齊齊陷入寂靜當中。

最後還是對沈策瞭解頗多的上官孺跳出來罵道:“放你孃的狗臭屁,你燕國諸多權貴之子遭賊人劫掠,你燕國就想嫁禍於我大魏,端是無恥。”

他知道這事沈策能做出來,也符合他一貫膽大包天的作風。

不過這事容易引發兩國大戰,堅決不能認。

這段時間沒管他,原以為岐陽王能約束住他。

你瞅瞅,這一杆子都撂哪裡去了?實在是不讓人省心。

不過他怎麼就那麼想笑呢。

朱自清看著嘴角微翹的上官孺,臉色漆黑如墨,怒道:“沈策那賊子都親口承認此事是他所為了,難道大魏堂堂泱泱大國敢做不敢認嗎?還是你大魏上至君王,下至臣公,皆是藏頭露尾之輩?”

“放肆。”

“匹夫,休得在這裡大放厥詞。”

“狗賊,放你孃的屁。”

………

就在他說完,一眾群臣紛紛出言喝斥,對朱自清怒目而視,並擼起袖子一副隨時開乾的模樣。

朱自清整個人面色淡然,毫不示弱的同這些大臣對視,頗有幾分以一已之力舌戰群儒的感覺。

上官孺擺擺手制止住群臣,淡淡道:“朱大人,你剛才都說了那賊人冒充了你燕國天柱大將軍之子,你怎知他不是又冒充沈策來行此事,好嫁禍我大魏?”

此話一出,群臣眼睛紛紛一亮,心裡暗贊。

乾的漂亮,上官大人。

上方魏帝也是給了上官孺一個讚賞的眼神,就差給上官孺豎大拇指了。

這會兒他也想明白了,此事絕對是沈策那癟犢子乾的,除了他別人沒這個膽子。

此事做歸做,可不能認。

認了人家大燕就能名正言順的復仇,到時國際輿論可不向著大魏。

不過朱自清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特麼擱這兒裝什麼什麼好人?

面對上官孺的狡辯,他一甩衣袖,也不想繼續同上官孺掰扯,直接冷聲道:“我皇已調天柱大將軍回來處理此事,此事如何決斷全在陛下一念之間,莫要因為此事導致引發燕、魏兩國大戰,到時悔之晚矣。”

話罷,朱自清拂袖離去,話裡話外都是威脅之意,明顯認定了此事就是你大魏乾的。

魏帝笑了笑,對朱自清的狠話沒有放在心上。

他看向下首上官孺問道:“明修,沈策現在是在岐州嗎?”

他儘管心裡也認定此事是沈策乾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番。

面對魏帝的問話,上官孺明顯遲疑了起來。

見狀,魏帝頓時心裡有數了,看向一旁馮煦吩咐道:“去把繡衣衛統領孫巖給朕叫來。”

“不必了,臣來了。”

話音剛落,孫巖身穿一襲繡金黑袍大步走進殿內,為人面容陰婺,眼角皆是狠毒之色,讓人一看就不由心生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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