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策讓楊崢大批次招募難民,準備應付即將到來的叛軍。

為了不讓人抓住把柄,這些難民他不準備給他們披甲,手中兵刃也全都換成木槍。

畢竟都是些叛軍,不是諸國大軍,只要訓練好同叛軍打個旗鼓相當還是可以的。

北境叛亂至今,還是因為大魏騰不出手收拾,不然隨便派出一支邊卒就能橫掃整個北境的叛軍。

古代征戰,披甲和沒披甲的軍隊完全是兩個概念,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對此,楊崢心中雖然疑惑,但也聽令行事。

他不認為沈策會有謀反之心,原因很簡單,抱著上官氏這根大腿,瘋了才會想著去謀反。

而且就算有反心,錢從哪裡來,糧從哪裡來?

上官氏倒是有錢有糧,可他們不會拿著全族的性命陪著一個贅婿發瘋。

楊崢的效率很快,不到兩日就招募了五千難民,其實這個人數還能翻上一番。

不過沈策考慮到糧草問題,只能是把人數控制在這個數目。

這些難民他打算親自訓練,一來給自已找點事做,二來他也想看看由他訓練的這支難民能不能幹翻來犯的叛軍。

然而就在沈策緊鑼密鼓訓練一眾難民時,北邊蒙元帝國舉兵三十萬鐵騎北下犯邊,北境二十萬邊卒拒城而守、悍然迎敵。

雙方鏖戰多日,蒙元大將脫脫不花派三萬精騎繞過衙嶺,斷魏軍糧道,魏軍軍心大失不攻自潰。

蒙元帝國三十萬鐵騎長驅直入,北境叛軍紛紛避讓,蒙元燒殺搶掠,連克三州之地。

訊息傳開,大魏上下一片譁然,魏帝更是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強拖病軀連下三道聖旨安撫各地親王將領。

之後招降西境三州節度使,許以重利罷兵言和,調岐陽王北上迎敵。

同時,身處鄴城得知訊息沈策臉色頓時變的鐵青,蒙元帝國這一手可謂是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他用屁股想也知道岐陽王一旦北上就是奔著蕩平北境所有勢力來的,不然魏帝也不會公然安撫西境三大節度使。

原本還想著拿叛軍來當劫軍的磨刀石,讓劫軍見見血,如今看來是不成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兵行險招了。

沈策看了一眼訓練的五千難民,牙一咬,複製了五千套地方軍軍戰甲。

如今外敵入侵,內有叛亂,魏帝都沒有調動鎮國軍和禁軍平亂,那就說明魏都的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嚴峻。

與其說是魏都的情勢嚴峻,倒不如說魏帝留著鎮國軍和禁軍是在防範各地親王。

這也就說明魏帝的身體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隨時都有可能嗝屁。

既然如此,那他就搏上一搏,這也是一個機會。

………

晚上,夜幕低垂,天空繁星點點,數不清的雪花飄落而下,四周一片寂靜。

突然,一陣馬蹄聲猛得響起,自太行山脈激射而去。

不多時,馬蹄聲忽然停下,藉著月光看去,那是一個立於戰馬之上、面容冷酷的黑甲騎兵。

只見他銳利的眸子向四周掃了一眼,猛的高聲道:“主上軍令,即刻帶我去見將軍。”

“跟我來。”

這時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一個同樣騎著戰馬的黑甲騎兵從暗處鑽了出來。

先前那名黑甲騎兵連忙跟上,眨眼間兩人的背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

劫軍大營

葉嘯鷹帶領一眾將官視察完軍營,剛要分開,遠處便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葉嘯鷹眉毛一挑,同時他身後的將官更是眉頭一皺,齊齊向聲音的源頭望去。

“軍營深夜縱馬,不想活了嗎?”葉嘯虎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冷冷開口。

“或許是有要事。”這時一名將官開口辯解了一句。

葉嘯虎沒有吱聲,因為此時他們已經看清了來人。

此人不是他們的部下。

戰馬穩穩停在一眾將領的身前,馬上黑甲騎兵冷冷開口。

“傳主上軍令,葉嘯鷹接令。”

“卑職接令。”葉嘯鷹心中一凜,連忙帶著身後將官彎腰拱手行禮。

“蒙元犯邊,邊軍大敗,大魏已命岐陽王北上迎敵,主上命爾等即刻發兵,清剿北境叛軍練兵。”

“是,卑職即刻發兵清剿叛逆。”葉嘯鷹恭聲道。

等那名黑甲騎兵走後,他又冷冷道:“敲鼓讓大軍集合。”

“是~”葉嘯虎不敢遲疑,連忙跑到大鼓下面拿起鼓槌重重敲了起來。

他旁邊的葉嘯風則是拿來一柱香點燃插在了香爐之中。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沉重的鼓聲頓時讓所有人驚醒,營帳中所有劫軍全都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手腳麻利的穿戴戰甲。

“快、快,這是集合令。”

“他們有病吧,我們才剛睡下,他們就又集合。”一名劫軍將士手中動作不停,嘴裡發著牢騷。

“這樣折騰我們有意思嗎?”

“行了,別說了,動作都快點,這次他們指不定要怎麼折騰我們呢,都小心點。”

一名十夫長戴上頭盔,說了一句當先鑽了出去。

葉嘯鷹站在訓練場上,看著下方差不多到齊的劫軍,瞥了一眼燃到一半的長香,輕聲道:“各營清點人數。”

“稟報將軍,天字營應到一萬,實到一萬。”

“稟報將軍,地字營應到一萬,實到一萬。”

“稟報將軍,玄字營應到一萬,實到一萬。”軍陣當中,三道聲音依次響起。

葉嘯鷹看了一眼葉嘯虎,葉嘯虎會意的點點頭,上前一步大聲道:“所有人聽令,前三排不動,後面每排相隔一米就坐。”

踏踏……嘩啦

聞言,下方劫軍將士聽令行事,齊齊向後退了兩步坐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

“上案桌,取紙筆。”葉嘯虎大聲道。

“前三排跟我來。”葉嘯風吼了一聲。

踏踏踏………

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跑動聲響起。

不一會兒,一張張小巧的案桌以及紙筆便拿了過來,放在了每個劫軍將士的面前。

葉嘯鷹深吸一口氣,大聲道:“軍令已下,大戰將起,家中還有人存活者,書寫遺書,家中無人存活,只剩自已者,書寫自已葬於何處。”

聞言,下面劫軍將士全部面露覆雜,遲遲不動筆。

見狀,葉嘯虎臉色一沉,冷喝道:“動筆。”

“將軍,我家中無人,我若戰死,死於何處便葬於何處,此遺書不寫行不行?我相信我不會戰死。”

“不行,此戰你若沒死,那還有下次,下次沒死,你還有下下次。”

葉嘯虎穿插在軍陣之中,聲音極其洪亮。

“戰爭乃殺伐兇險之事,誰都不能保證自已能不能活著回來?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為自已死不了。”

“一次死不了,不代表兩次死不了,兩次死不了不代表三次死不了。”

“就算你們三次死不了,那等你們再成了家,有了子嗣,你們還能保證自已死不了嗎?”

“讓你們寫遺書是為了你們的親人有個念想,如果你們當中有人不幸戰死,這封遺書以及你們的撫卹金我們都會一併交給你們的親人,懂了嗎?”

“懂了。”所有劫軍將士齊齊大吼。

“懂了就動筆,你們只有一柱香的時間,寫完書信即刻回營整理自已行裝,然後訓練場集合。”

葉嘯虎拿起一根香點燃重新插到香爐之中。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香爐的香也隨著時間的過去慢慢燃燒,整個訓練場的氣氛極其壓抑。

有的人面露恐懼、複雜,也有的人面露興奮、欣喜,眾生百態不外如是。

葉嘯鷹看了一眼已經燃盡的長香,冷聲道:“到時間了,所有人停筆即刻上交你們所寫的遺書。”

“放這幾個箱子裡。”葉嘯風拿過幾個箱子扔在了自已的腳下。

一隊隊劫軍將士排著隊將信扔到箱子裡,然後進入自已的營帳。

不一會兒,揹著一個行囊又全副武裝的出現在訓練場整齊列隊。

此時,葉嘯風帶著一隊隊系統兵馬抬著一個個黑色箱子走進了軍陣當中。

仔細望去,只見裡面放滿了一個個2兩重的小銀錠。

“拿好,這是你的。”

“給,這是你的。”

…………

葉嘯風領著人將銀子發到所有劫軍將士手裡,直到沒有遺漏一人才返回高臺。

在此期間,不少劫軍將士愣愣看著手中的銀錠,面露覆雜。

下一秒,不少人便將手中銀錠齊齊拋向高空,銀子落在戰甲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其中一人扯著嗓子喊道:“將軍,這軍餉還是等我們活著回來再發吧,如若不能活,我等要此物何用?”

“好,那就等你們活著回來發。”

葉嘯鷹深深看了一眼那人,緊接著大手一揮,冷冷開口。

“大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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