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又是半月。

歲旦剛剛一過,打算在陪上官筱月一段時間的沈策就接到了兵部催促他出兵的軍令。

無奈之下,沈策只好放棄原本的打算動身前往北境。

上官氏門口,天上暖陽高照,上官孺等人齊齊出門相送。

沈策瞥了一眼略帶興奮之色攜帶了一大堆東西的一眾上官氏小輩。

只見上官孺將雙手插在袖筒之中,再次細細叮囑:“策兒,為父還是那句話,戰場殺伐兇險,無論如何還是要多加小心。”

“父親放心,我曉得,此戰必勝,我也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好,我兒大志,那為父就在魏都等你凱旋。”

上官孺爽朗一笑,大喝:“來人,取酒,為我族中兒郎送行。”

很快,一個個酒碗隨即發到眾人手裡,眾人齊齊一飲而盡,現場氣氛嚴肅沉悶。

沈策將目光放在上官筱月身上,眸子裡皆是柔和之色:“我走了,等我回來。”

說著,張開了雙臂。

上官筱月猶豫了一下上前輕輕抱住他,用力的點點頭。

“好,我等你回來,無論多久。”

“嗯~”沈策輕輕放開上官筱月。

此時,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遠遠傳來。

眾人不由尋著聲音源頭望去,只見街角盡頭一支紅甲騎兵正朝這裡快速奔來,眨眼就到了眾人面前齊齊停下,就猶如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馬上眾多紅甲騎兵冷漠的眼神掃過眾人,下一秒齊齊翻身下馬齊齊單膝跪地面於沈策,動作整齊劃一,百人如一人。

眾人身子不由一震,就連上官雲景和他身旁的凌雪眼裡也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沈策揮揮手示意顧南亭等人起身,將目光放在一眾上官氏小輩身上,聲音極冷。

“前線戰事緊急,路上不能耽擱,現在每人只攜帶七日干糧隨我輕裝出發,奔赴鄴城接受訓練。”

“還有為了上了戰場敵軍會拿了你們的頭顱回去領賞,給我立即換了你們身上的戰甲。”

“等抵達鄴城,你們所應得戰甲、常服我自會給你們補發。”

“我給你們一柱香時間,一柱香之後未換甲不能輕裝出發者,那就不用去了。”

“軍隊是令行禁止的地方,不聽軍令的下場唯有死。”

聞言,參軍的一眾上官氏小輩頓時面面相覷,有些遲疑。

有人不滿道:“策弟,你不是也沒換嗎?”

沈策眼眸一冷:“第一,若我不願我不用上陣搏殺,而且我身處中軍有重兵保護,敵軍不能靠近我半分。”

說著,他走到門口右側石獅旁邊,右腿猛得踹出。

下一秒,石獅猛的倒飛而出,重重砸在院牆之上,周圍碎石瓦礫亂飛,濺起一片塵土。

“第二,我若上陣搏殺,三米之內人畜皆死,你若有我這般武力,你可以不用換。”

“第三,我不喜歡別人質疑我,尤其是在戰場之上,諸如此類的話以後我不想再聽第二次。”

一眾上官氏小輩看著不遠處院牆之上的大窟窿,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唾液,默默開始換甲。

他們一動,此行他們所帶去的族兵也紛紛開始行動起來。

顧南亭看著香爐之內的長香,恰到好處的提醒。

“還有半炷香時間,諸位抓緊時間。”

聞言,一眾上官氏小輩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起來,甚至有人因為戰甲紐扣卡住解不開急得滿臉通紅。

一旁管家想要上前幫忙,等看到沈策投視過來的冷漠眼神,不由訕訕一笑停下了腳步。

很快,香爐裡面的長香緩緩燃燼,顧南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沈策,拿出一支長香,折去一半重新點燃插在了香爐之內。

見到這一幕,上官睿等人不由輕輕一笑,一旁的上官筱月也是不由抿嘴一笑。

上官雲景撇了撇嘴對一旁氣質冷酷的凌雪低聲道:“你能打過他嗎?”

凌雪扭頭看了一眼破碎的院牆,輕輕搖頭:“別說是我,就是師傅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要上了戰場也正如他所說,三米之內人畜皆死,鬼神退避。”

“嘖嘖,看來石文彥碰上他還真死的不冤。”上官雲景摸著下巴嘖嘖出聲。

凌雪贊同的點點頭:“確實,我跟隨師傅多年見識過各種高手,他這種身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簡直非人哉。”

“難道這個天下就沒有能對付他的辦法了嗎?”上官雲景有些不爽的說道。

他一想到那個君子之約就對沈策怨念極大。

五年官居三州節度使,也虧他說的出來。

凌雪想了想道:“除非是動用大軍圍殺,不然休想威脅到他。”

上官雲景頓時閉口不言,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你有大軍,人家就沒有嗎?

沈策暼了一眼同凌雪嘀嘀咕咕的上官雲景,決定找個機會讓他感受一下社會的毒打。

這麼近的距離就敢同人想辦法對付他,真當他聾了不成。

“主上,他們都換好了。”顧南亭低聲道。

“換好就走吧。”

沈策按下腦海中如何整治上官雲景的方法,乾淨利落的翻身上馬,對著上官筱月揮了揮手,駕馬而出。

身後顧南亭帶領一眾親衛緊隨其後,街道上馬蹄聲轟隆隆作響。

“去吧,上了戰場一切以你們策弟意願為主,萬不可擅自做主。”上官睿揮了揮手叮囑。

一眾上官氏小輩重重點頭,隨即行禮拜別上官睿等人。

看著他們的背影上官傑帶著一絲心痛道:“這一去也不知他們能回來多少?”

聞言,上官氏老一輩皆都沉默不語。

上官睿冷哼道:“我等忠君食祿,如今大亂就在眼前,我上官氏自當為陛下分憂解難。”

“若戰死殉國,我以他們為榮,家族以他們為榮。”

上官傑幽幽一嘆,看了一眼有些冷酷的大哥,他張了張嘴有些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上官孺則是搖搖頭,帶著自已女兒轉身進了府內。

不管這一步棋下沒下好,現在都已落子,再想已是無用。

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交給上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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