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
陳米立即穩重的叫他一聲，並且給他一個眼色示意他少說話。
傅沉舟低了頭，轉身進了洗手間。
李菲卻只能悄悄地將眼角的淚痕給擦掉，他說的都太對了，對的他現在就該立即出現在樓上，而不是這裡。
他幹嘛違心的跟她回來呢？
“本來就是，如果我說我分分鐘能忘記，能放下，我肯定也是在欺騙你，不誠實的男人跟真誠的男人你選哪一個？”
傅沉舟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他是記得的，李菲從來都討厭滿嘴謊言的人。
她是個痛快且認真的人，他不相信她會想要一個對她連句真話都說不出來的男人做丈夫。
至於戚酒，他努力了。
他只能慢慢放，真的只能慢慢放。
他騙過自己好幾次，或者該說是高看過自己好幾次，他總以為自己能放下，以為自己說出放下的那一刻就放下了，可是……
回回失敗。
傅沉舟再也不想高看自己，也不想欺騙李菲。
事實就是一切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想，如果他跟戚酒退回不到朋友的關係，那麼戚酒是嫂嫂，也是小妹。
他們算是一塊長大的，那幾年，他們的至暗時光，都是彼此陪伴。
戚酒先失去了父母，而後他父親也離開，幸好彼此互相鼓勵。
而且現在戚酒又是失憶又是看不見，好不容易懷孕高興了幾天，卻又遭遇這種事。
對了，是誰害她？
傅沉舟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剛坐下又站起來。
“你要幹嘛？”
陳米抱著孫子走到他旁邊。
“小酒出事肯定是有人暗算，我哥知道嗎？”
不能叫壞人逍遙法外。
陳米是早就知道情況的，只是不想他知道，可是護士來的時候無心的一嘴就讓他知道戚酒出事，別的事情也沒了必要瞞他，“你就儘管在這裡守著自己的女人跟孩子，沉夜那麼謹慎的人，你能猜到的他早就猜到，並且查出。”
李菲聽到這裡才也好奇的又坐起來：“是誰？姜楠嗎？”
“你怎麼知道？”
陳米聽的疑惑。
她知道自己兒媳婦聰明，沒想到這麼料事如神。
“也是他一提我才多想了點，那天我跟戚酒在老宅陪老太太，姜家人去了，蠻橫不講理，自私的要緊，戚酒平日裡在家又不交朋友，也不認識外人，最近也就姜家看她不順眼。”
李菲解釋。
“姜家正在想辦法撈人呢，不過姜楠幾次三番害小酒，估摸著這次是撈不出來了。”
陳米繼續說道。
“以傅沉夜的性子，不叫她把牢底坐穿已經算收斂。”
李菲說。
傅沉舟聽著兩個女人說話，突然皺起眉頭：“是我問的問題。”
李菲跟陳米看他一眼，娘倆又互相一對視，都笑了起來。
傅沉舟見她們突然笑，更是尷尬，但是後來莫名的又心酸，“你們現在不該笑，小酒還不知道怎樣呢。”
他一提到戚酒，大家的確又有些緊張，可是除了內心的祈禱，還能做什麼呢？
戚酒一向待人和善，李菲從來把她當懂事的小妹妹的，陳米更跟她是一家人，自然都擔心她，可是這會兒她們什麼都做不了。
“如今不僅要盼著她沒事，還得盼著她肚子裡的沒事，不然那姑娘性子那麼軸，估計很難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