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流
門外傳來喜鵲歡快的聲音：“殿下回來了。”
下一刻楚晏清略低沉的聲音應了一聲，“阿錦呢？”
花重錦：“……”
蕊姬也完全沒想到楚晏清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甚至來傍水閣。所以晶瑩的淚珠還在撲簌簌地滾落。
楚晏清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蕊姬看向門口哭的悽悽慘慘，花重錦眨巴著一雙眼睛面無表情，同樣看向門口。
楚晏清本帶著笑意的臉瞬間沉了些，失了笑意的一雙眸子格外幽深，靜靜地看向屋內。
蕊姬和花重錦同時心裡咯噔一聲。
蕊姬想的是，殿下該不會以為我來找皇妃的麻煩吧？
花重錦想的是，楚鈞該不會以為我趁他不在家欺負他的女人吧？
一時間三個人六目相對，誰也沒先開口。
最後還是在場唯一的男人率先開口，“阿錦，這是怎麼了？”
聽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花重錦實事求是道：“蕊姬想跟著下人們一起練武，我讓她去問問你的意思。”花重錦一攤手，“然後她就哭了。”
言下之意，我可沒欺負她。
蕊姬現在也緩過來了，她先是起身向楚晏清行了個禮，然後才柔聲開口道：“殿下，妾只是因為不能習武一時間不能自持，並非有意。”說完怯怯地看了楚晏清一眼，言外之意是我真的沒上門找茬。
楚晏清：“……”
好嘛，這是雙方都唯恐被誤會找茬。
楚晏清心累地嘆口氣，抬抬手示意蕊姬起來，然後長腿一邁坐在了花重錦身邊。
“是有什麼問題嗎？”楚晏清抬起下巴點了點蕊姬。
花重錦說：“這不是等你拿主意麼，之前只說是下人，沒考慮到蕊姬，我怕你有什麼安排。”
楚晏清定定地看了花重錦一會兒，突然嗤笑一聲，“皇妃難道不知道這內院的事情都是你做主嗎？”
花重錦正在給他倒水，剛下過雨本該涼快的天氣卻硬是一股暑燥之氣，楚晏清額頭隱約還能看到汗珠。
聽完他這陰陽怪氣的話，話重錦不明所以地瞅他一眼，“殿下還是喝點水，火氣這麼大。雖然內院是我做主，但是蕊姬終究是你的枕邊人，我聽聽你的意見有什麼不對？”
雖然楚晏清是老闆，雖然花重錦這人平日隨性了些，但今日不知怎地也有些火大，話說出口才驚覺有些失態。
察覺到自已的失態，花重錦強行壓下自已的情緒，“既然殿下碰上了便也不需要專門去問了，若是殿下同意的話明日便讓蕊姬跟著丫鬟們一起練。”
楚晏清端起茶杯將一盞茶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乾淨，方才壓下心底那股情緒。
“阿錦說的有道理，蕊姬是我的枕邊人，自然是我說了算。”楚晏清看向蕊姬，“你想學便學吧，但是規矩不可破，她們什麼規矩你便是什麼規矩，知道了嗎？”
夾在兩人中間呼吸都不敢大聲的蕊姬心內嘆氣，暗自後悔自已來這一趟。
而且殿下說什麼枕邊人？自已連殿下床榻的邊都沒摸到過，這也能算枕邊人？
“是，妾明白了，妾告退了。”
好不容易等到赦令，且得到了自已滿意的答覆，未等楚晏清和花重錦出聲，蕊姬便頭也不回地行走了，活像後邊有惡犬在追。
花重錦被她這麼一跑，跑的那股不知名的情緒也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此次巡營可還順利？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吧？”花重錦待蕊姬跑出門口才收回目光，詢問道。
楚晏清現在也已經恢復了平日那副樣子，兩人都當那不明顯的爭執沒發生過。
“無事，只是例行巡營罷了，西大營護衛京畿安全，平日裡只是照常操練，並無大事。阿錦這邊呢？”
花重錦想到那些丫頭們躍躍欲試的樣子，失笑，“倒是都很有勇氣，沒有人退出，就是不知道明日之後還能剩幾成不哭。”
“怎麼？哭了的話阿錦就放過她們了？”楚晏清饒有興致地問。
花重錦揚聲喊喜鵲去端一杯甘草冰雪涼水，然後才幽幽道：“我說誰來不了，我親自帶著鞭子去請她。”
楚晏請頓時笑彎了眼，抬手指著花重錦半晌才說：“阿錦，你啊，哈哈哈哈，你就不該待在我這府裡當皇妃，該去陪我去軍營練兵才是。”
恰逢喜鵲端上涼水，花重錦示意她放到楚晏請手邊，“有何不可？”
楚晏請端起碗喝了一口明顯加了糖的涼水，眼神一閃，下一刻笑道：“那下次去營裡我便帶上阿錦如何？”
花重錦沒想到楚晏清竟然會允諾帶她去軍營，自然是連連點頭。
軍營本該是自已最熟悉的地方，說不想念是假的。儘管古代的軍營和自已曾經待過的不盡相同，但終究還是有同樣的核心在。
“好，我扮作你的侍從去，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花重錦說。
楚晏清則是看了看花重錦這張臉，疑惑地問：“阿錦是對自已這張臉有什麼誤解？ 只要不是瞎子便能看出你女子的身份。還是阿錦也信了那話本子寫的橋段，穿上男裝便無人識得女子身份？”
花重錦僵著一張臉，假裝出那個餿主意的人不是自已。
電視劇害人不淺。
楚晏清終於還是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頭，在受到花重錦的瞪視前收手。
“你便是女裝去也無妨，營裡的兄弟們其實都想一睹你的風采。到時阿錦便讓他們看看何為巾幗不讓鬚眉，看他們還會不會再說訓練苦了。”
花重錦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是用我去刺激軍士們了？你可真是物盡其用。”
楚晏清緩緩搖頭，“阿錦不要如此說嘛，我主要目的是想讓他們見識一下輔國大將軍夫人的威風，順便讓阿錦刺激一下那些疲懶的傢伙們。尤其是那些將領，一個個在京裡待的久了毫無血性，實在是欠收拾。”
“後半句才是重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