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賀強發出上次的豪言壯語。

馬邦德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世間少不了嘴強王者,後世鍵盤俠也尤為多。

可。

扳倒黃四郎。

哪是這麼簡單的事?

你上嘴皮粘著下嘴皮,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那又怎麼去做呢?

黃家。

南國一霸。

幫曹都統做事,乾的是賣大煙、販人口的事,手下養的槍手上百。

要想把他扳倒。

你以為你孫猴子啊,

天不能遮你的眼,地不能埋你的心,眾生都要明白你的意。

講真,

鵝城不允許這麼牛逼的人物出現。

“這個事啊,我覺得恩人還是應該從長計議.....”

馬邦德小心整理著自已措辭,“雖然現在被盯上了,但也不是沒逃脫的可能嘛,只要找準機會.....”

“賀兄弟,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黃四郎,惡霸,人人得而誅之!”

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打斷的聲音。

側頭看去,

張麻子抄著手,站在大門口,身形矗立,身後朝陽對映在他身上,為其蒙上一層光彩,金燦燦一片,一時間有了神聖的氣氛。

“恩人,千萬不要加入他們啊!”

一盯,

馬邦德急了。

拉著賀強湊近耳朵,“我實話告訴恩人,他們不是好人,是麻匪啊!”

賀強臉色不變,伸出手一掌把馬邦德推開,看向張麻子,“不打倒黃四郎,我出不去鵝城。這一票,我跟你們幹了。”

“恩人,恩人,你聽沒聽我的話啊.....”

馬邦德更急,“他們是麻匪啊,殺人不眨眼的!”

賀強走向張麻子。

麻匪?

這人怎麼看著像跟聖人似的。

這一票,怎麼也得試試!

......

對於賀強的加入。

張麻子是高興的。

實際上,在這個節點,無論是誰加入他都高興。

究其原因。

人太少了!

他們兄弟才幾個人?

滿打滿算,六個!

跟黃四郎鬥起來可謂處處捉襟見肘。

黃四郎的手下死了,無所謂,在眼中只是一個數字。

可他們要死了人,那是真少了個兄弟!

如此,新人加入。

力量多一分。

勝算也會大一分。

“小兄弟,槍法怎麼樣。”

什麼,不會?

不會沒關係,他可以教。

這裡需要說一下。

張麻子本名不叫張麻子,誰會給自已取邋遢的名字?

他本名,叫張牧之。一個文雅、有上層階級氣息的名字。

他以前是蔡鍔將軍手下的手槍隊長,因為將軍身死,不願意加入其他勢力,這才落草為寇。

作為將軍近衛,他槍法高超,指哪打哪,平常也兼顧著培訓下屬的活路。

現在要來訓練賀強,也算重操舊業,拿起自已老本行。

至於說什麼時間是不是太短,訓練幾天能有什麼作用之類的。

只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誰不想有幾個月的標準試訓?

問題是黃老爺不準。

這個人現在沒事杵著個望遠鏡就往縣衙這邊瞅。

要眼神能殺人,

張麻子他們早被凌遲好多次了。

“老二,老三!

別呆在那裡,擺幾個瓶子放前面去!”

見大哥發話,老二老三懶散撿起幾個玻璃瓶,放在前面大概五六十米的位置。

這個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用來裝逼剛剛好。

普通人肉眼看過去,只能依稀看到一個輪廓,要想打中,絕不簡單。

不過,張麻子明顯不在此列。

他也不廢話,從身後掏出自已愛槍,一把柯爾特M1911,黑槍身,棕槍把,提槍便射。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

遠處。

破碎聲不斷響起,玻璃渣子四處濺射,所有瓶子一律爆射開來。

槍槍命中。

例無虛發!

“好槍法!”

賀強大讚,又站在原地興奮的一個哆嗦。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已學成後大殺四方的場景。

就是那種抗日劇中,主角左手一支槍,右手一支槍,一個人把對面一個小隊都壓得抬不起頭的樣子,點人頭比點玻璃瓶的速度還快。

雖說大家都在抗拒抗日神劇,

但要有機會自已成為其中主角的時候.....

也不是不行。

“開槍,不是多困難的事......”

“你是初學者,首先要注意站姿。不要這麼僵硬,兩腳分開與肩同寬或稍大於肩寬,身體放鬆並稍微側向....”

“還有你的握槍方法。\"

“把右手虎口對正握把,用手指和手掌的肉厚部分、虎口和餘指的合力把它握緊。”

“有什麼用?”

“這樣才能讓你連續開槍,不至於讓後坐力把槍都震飛了!”

張麻子沒有保留,儘可能的傳授著技巧。

賀強也聽得認真,學得仔細。

哪個男人能不愛槍的?

暴力因子早就刻在了身體最底層的基因。

更何況,

學好了槍,才有了保命的資本,才不至於什麼人都敢跑到他頭上屙上一泡。

這一點,無論是現代、還是民國,都通用。

一旁,老二老三閒聊著,思緒已經飛到了其它地方。

“走走,大哥教人有什麼好看的?去豔陽樓玩,找花姐去。”老三提議道,面色多少帶了點憧憬。

老二不這麼想,他看著前方的賀強,眼睛也不眨的回道:“找花姐幹啥?又去當拜設扣啊。”

“啥?”老三疑惑。

“拜設扣啊,人肉拜設扣!”見後者依舊疑惑,“人肉腳踏車啊!你個土鱉,能不能學點洋文?”

老三反應過來,乾咳一聲,“人肉腳踏車不好嗎,你不曉得花姐騎在我身上,那下面軟軟的,綿綿的,彈彈的,一動起來啊.....”

說著說著眼睛就不自覺眯了起來,一副銷魂神色。

“你他媽的變態吧。”老二忍不住低罵一聲,那玩意有什麼好的?

誰想去被騎啊?每次變成拜設扣的時候,他就當車龍頭,最多被扶著,老三當座椅,被坐著。

偏偏後者還一副開心的樣子。

死變態!

“二哥,你這叫什麼話。”老三挑挑眉,“那下次,我們換個物件,去找賀兄弟玩,怎樣?

我來當龍頭,你去當座椅。”

一聽這個。

老二側頭過來,露出意動神色:“當真?”

“必須的啊!”

“這還差不多......”

兩人嘀嘀咕咕商量完,結伴朝著縣衙外走去。

出縣衙的時候,又遇上了馬邦德。

後者一臉愁容,在縣衙門口轉悠個不停。

一會兒看看縣衙,一會兒又看看城南位置。

作為一名老父親的他,現在已經快把自已愁死了。

“喲,師爺,你這沒升堂也能忙啊?”老三調侃了一句。

馬邦德見二者一臉輕鬆愜意的樣子,趕忙拉住其中一人手臂,“敢問,可是你們大哥想出良策了?”

“哪能啊,哪有這麼快啊。”

失望。

“那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哦。去豔陽樓找花姐玩!”

兩人開心出了縣衙。

只留馬邦德一人在風中凌亂。

看著離去背影......

這哪是在玩女人啊,

這節骨眼,是在玩自已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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