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急診
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可能在這時候就發揮了它的價值。
店裡為數不多的客人就包括向陽，向陽她姐，以及向陽她導師。
她姐和她導師相對而坐，直接拉高了咖啡館的顏值。連咖啡店的小哥都心不在焉了，剛剛送咖啡的時候都結結巴巴的。
向陽卻只能在心裡吐槽。
她那個從不肯輕易展顏的新晉導師這會笑的可可愛愛“學姐，我們上次見面還是校友會的時候。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那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親姐這會表情卻柔和了很多“我來支援向主播的生意。”
“噗~”
向陽噴了。
好在她最近嗓子疼，喝的是白水，不然真的是很難看了。
“學姐，你是向陽的粉絲？”沈令冰轉頭打量了一臉帶著妝的向陽，她還是喜歡她乾乾淨淨的樣子。
不過她是不是得重新評估一下公司對向陽定位，把她這個冰神學姐都拿下了。
齊蓁還是決定把決定權交給向陽“嗯啊，你不覺得挺可愛嗎？”
可愛是可愛，但是......
“你呢？你不會也是我們向主播的粉絲吧？小學妹。”
沈令冰比齊蓁低兩個年紀，但是她們都是S大的學生會主席，而且都以高冷出名。
“我還真不是。向陽是我部門的管培生。今天下班早，我過來看看。”
齊總裁看了看窗外流光溢彩的大廈，沉默了。
都是打工人，誰也別說誰。
由於時間太晚了，三個人沒有多坐。而且中心人物向主播全程沒有插上話。
分開的時候，齊蓁掃了向陽一眼，然後就給了個高傲的後腦勺走了。
向陽快瘋了。
誰家粉絲對愛豆是這個態度啊。
是個人都發現異常了。
果然，她剛坐在沈令冰的車上。車子還沒啟動，沈總問她了“你跟學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同母異父的姐妹？”
沒等向陽回答，沈總便掛安全帶邊自我發散“你來雲華做臥底？行業也不對啊。”
向陽真的想給她姐送一車榴蓮過去，太過分了。
“同父同母~”
晚上車不好開，沈令冰仔細看著路況，卻身邊傳來個略帶沙啞的聲音。
向陽以為沈令冰一定會和其他人一樣。
“哎呀，這是二公主來民間體驗生活了？”
“哎呀，你怎麼和你姐完全不一樣呢。”
等等吧，她實在是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所以她已經做好了保持沉默的準備。
誰知道沈總卻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按開了車載音響。
正是最近火出圈的那首歌。
“沒什麼大願望，沒有什麼事要幹，看見路口紅燈一直閃，她像，眨眼的小太陽。”
輪胎和地面擦出輕微的聲音。
紅燈了。
“住哪裡？”沈令冰問身邊的人，她要是沒記錯，當時向陽和她說的是酒店可以住一個月。
“新湖小區。”
然後，沈總的車子直接停在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向陽張了張嘴，今天晚上怎麼這麼“狗血”。
“就是你想的那樣。一會上去你再回你那棟。上面繞不了。”
是的，她們這個小區算是半高階了。齊總裁讓她做了選擇題， 離職或者接受房子。
向陽默默跟著進了電梯。
“......”
沈令冰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去年九月份她把向陽pass的事情。
“我10層。”
“我13層。”
“叮咚~”
電梯開了，裡邊站著提著垃圾的李清風。人力資源新手還沒有她老闆那麼八面玲瓏，看見電梯裡的沈總頓時手腳無措起來。
房子是一梯兩戶，垃圾也不用扔到樓下，會有物業處理。所以李清風穿著睡衣。
“沈總~”
女人點了點頭，伸出手按了電梯。
向陽總覺得她有點迫不及待的感覺。
沈總這個時候並不知道的是她接下來的生活會很熱鬧。
至此，門店一個月的輪崗就結束了。所有管培生需要先回公司一週，學習，分享，彙報，上課。
其實就是讓孩子們在去工廠流水線之前緩緩，還記得自已是公司總部的人，不然都得離職了。
週一早上
樓總共15層，沈令冰從13層下來的時候偏偏停在了10層。
電石火花間，從來不信鬼神的沈總祈禱進來的不是那兩人。
可惜，事與願違。
“沈總！”
“沈總！”
......
向陽堅強的坐在了副駕駛，而李清風兢兢業業的在後排當著她的隱形人。
沈總臉色更冷了。
誰願意天天出門就遇到同事，還是後輩。
而向陽很高興沈令冰沒有因為她姐改變對她的處理方式。
所以她對自已導師的印象更好了。
“沈總，清風說這周的培訓課是您給我們上，我很期待。”
哪壺不開提哪壺，課件才剛剛開了個頭的沈老師不自然的看了看後視鏡。
李清風恨不得自已在車底。
“對。你上個月的表現不錯，總結的時候記得用點心，畢竟會影響最後的評估。”
大概唯有互相傷害才是真愛。
向管培畢竟段位淺了點，不懂得不動聲色的表達心情，生無可戀的攤在了椅背上。
為了避嫌，剛下了車，向陽就拉著她家老大溜了。
“你也不怕你沈總生氣？”
“她不會。”某人信誓旦旦。
“你怎麼這麼肯定。”李清風沒有輕易放過她。
向陽沒接話，跑去便利店買早餐去了。
經過一個月的歷練大家又回到了辦公室，唐夭夭是每年管培專案的負責人。
所以週一下午就把大家攏在一起開了會。
職場就是職場，業績就是用資料說話。
所以大家在門店的銷售業績經過店長的如實上報變成了一個個柱形圖。
向陽就顯得有點鶴立雞群。
本來她靠直播已經業績翻翻了，結果她那個總裁姐把人家店直接搬空了。
不過她也沒什麼不適應的，畢竟她雖然低調，但是從來都是拔尖的。
可是會議室裡卻竊竊私語。
“聽說向陽直播的時候被大佬看上了，連夜把店子的庫存全部搬走了。”
“她畢竟是學營銷專業的。”
唐夭夭看了看下面仍舊淡定敲鍵盤的人，覺得向陽也許並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不管是不是被大佬看上，反正向陽拿了個資料第一。林旭中等，但是孫曉莉比較慘，墊底了。
作為市場銷售部的員工卻在門店銷售業績墊底就比較難看。
向陽也只能適當安慰一下，畢竟她自已拿了第一。
中午見到飯搭子的時候，唐夭夭果然感慨不已。
“沒想到啊，這才進入職場幾天，就都變黑了。”
而沈令冰則不這麼看。
“黑的永遠是黑的，不是因為在哪裡才黑。”
唐總對於自已好友經常冒出這些話早已司空見慣，所以她提了個要求。
“你那堂課不是週三嗎？剛好銷售業績也和你有關。除了講你那些慣例的東西，建議你可以加點其他的。畢竟剛出社會，懸崖勒馬為時未晚。”
沈令冰明白她的意思，卻沒應聲。
她不愛說教。
可是後來她上了個廁所改變了想法，沒想到這些孩子們竟然在背後都議論紛紛。
尤其是向陽被大佬看上才拿了業績第一這件事。
週三是個晴天。
可是向陽的心情並不美好。
在清心寡慾的人天天被一群蒼蠅嗡嗡嗡的圍著也會煩了。
管培生從入公司到正式進入崗位之前，除了兩個月的一線實習，還有市場銷售部，供應鏈部，產品部等各個部門的部長都上一堂課。
而且上課的地方在企業大學的高階會議室，不亞於C市大學裡的多功能會議室。
沈令冰難得的竟然穿了件深紅色的露肩長裙，戴著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鍊，踩著八厘米的同色系高跟鞋。
臉上妝容不像是平常那麼偏冷感，反倒是嫵媚了不少。
唐夭夭做了開場就坐在第一排的角落看自已好友表演。
顯然沈總這身戰袍不是白穿的。
好在培訓室足夠商務，沈令冰站在一面巨大的螢幕前面倒是沒那麼突兀。
而底下坐著的小夥子們已經蠢蠢欲動。
“靠，真是看不出來，沈總的身材竟然這麼好。”
向陽突然有點不高興了，上個課，幹嘛穿成這樣，好像去酒會一樣。
沈老師似乎對於臺下的竊竊私語完全沒感覺。
輕車熟路的開啟了她的PPT。
前半程沒什麼問題，整個圍繞行業現狀，發展，公司的定位，產品，甚至包括些銷售技巧涵蓋到了。
大家雖然眼饞美女，但是美女實力太強，他們也不敢亂來。
正當大家以為課程快要結束的時候，卻聽見沈令冰輕笑了一聲。
“唐總拜託我跟大家做一些感情交流，但是我這個人實在是不太擅長這方面。如果沈老師接下來哪裡說的不太合適，同學們出了這間教室就當做沒有聽過。”
“我想問問，今天有多少同學覺得沈總長的可真好看。”
沈令冰也沒真的等大家答覆，而是繼續說道“是不是還有同學想，沈令冰能坐在這個職位是因為她長的好看。可能還會有些更難聽的，我想不太適合我們這些高素質的同學們來說，就不提了。”
“進入社會之後，最忌諱的就是看錶象下結論。也許現在說大家感受不深，但是相信你們日後會有所感悟。至於我今天為什麼會跟大家講這些話，是因為我在公共空間聽到了些關於我們業績最好的同學的些負面聲音。首先她是我部門的員工，她的成績怎麼來的我最清楚；其次，我向公司也希望大家能夠堅信正道成功。”
後面按照慣例又空留了十分鐘讓大家提問。
有同學為了考驗這位美女將領的真本事，問了些比較刁鑽的問題。可惜沈老師確實不是隻花瓶。
而向陽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那句“首先她是我部門的員工，她的成績怎麼來的我最清楚。”一直環繞在耳邊。
雖然向陽覺得沈總在說場面話，但是她還是覺得挺好聽的。
當然了她不知道沈總其實每晚確實都在看她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