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許多人在賢王爺出手後暫時的保住了性命,可因為邊城早已缺藥,那些被灼燒雨給灼燒到的人,雖躲進了巖洞,可最終依舊沒有逃離死亡的命運。

這其中,也包括著不少的邊城軍。

為何人會懼蒼天敬神明?

天災無情,非人力可改。

好在衛將軍和林副將都不是那不講理的人,賢王是厲害可賢王也不是真的神,就現在邊城的情況,都明白賢王爺也變不出草藥來。

就這僅幾天的時間,他們看過了太多太多受了傷的將士們因無藥而醫有些活生生的痛死,有些無法再忍受的求著身邊的人給他個痛快。

現在終於有藥了,他們再也不用眼睜睜無能為力的只能在那幹看著。

‘零元購’就沒有人不喜歡,再加人多力量大,這頭伙頭兵和勤快的婦人們才剛將晚飯做好,院子裡已經堆滿了林副將安排去的人‘零元購’得來的東西。

他們暫居的是個有錢人的四進大院子,露天的園子宅內有好幾處,都被酸雨給腐蝕過地面上已經沒了花縱綠草,倒是有些大樹還堅挺著,不過也被將士們三下五除二的給劈了來準備讓人作些能抬傷者的擔架。

百姓和災民中手藝人不少,王老漢就是個木匠,他那做手藝的工具比他自個的命也值錢,這逃難可是一刻都沒離開過身,也好在他這份珍惜,現在要做木工活,他唰唰就能拿出工具來。

簡易的擔架對木匠來說那是再簡單不過的活計,就是弄倆長度一樣大小一樣的棍棍出來就成,然後讓再婦人們用厚布將倆棍棍固定中,在上面能躺人能讓人抬著走布不破,就成了。

這次朝廷送來的物資也有布料,去‘零元購’的人也有體格強壯的婦人,林副將這人做事妥帖,婦人最是懂家裡東西會藏在哪了,去‘零元購’啊,還是得婦人上才會搜得更仔細。

果然,婦人們就帶回來不少漢子們絕對不可能會拿的針線,縫擔架的問題立馬解決。

連城的房子被毀得並沒有邊城那麼徹底,眾人還尋來了好些能裝水的桶和瓦罐。

連城舉城離開應是給了百姓充足的整理時間,大傢伙在各家各戶都沒找到啥值錢的東西,不說銀子這些了,就是再尋常不過的衣服被子什麼的都沒找到幾件,糧就些更是甭想。

看著如山般‘零元購’得來的東西,邊城的百姓和白鶴國的災民們有一個算一個那眼睛裡都放著光。

林副將可是說了,賢王爺有令,這些東西全都是分發給他們的,就是將士們都不分一分一毫。

大傢伙當然知道賢王爺指定不會汙了將士們,不過他們更知道對於這點他們別說是嫉妒,就是羨慕都羨慕不起。

這些事兒自然不需要祈寶兒去操心,吃過飯後,她在林副將特意盡心安排的主院裡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大隊伍準備離開連城,朝著宜城前進。

宜城乃宜州的主城,若是連宜城都受到波及,他們還得朝著京城方向繼續腿著走。

不過今兒他們這整支大逃難隊伍瞅著氣氛有了個天差地別的變化,原先的不安絕望幾乎一夜間消散一空,一個個臉上都有了笑模樣;隊伍也不再如前兩天般的寂靜麻木,而是增添了不少熱鬧。

就是有點吵。

身後的衛將軍今兒瞧著也精神不少,走路都不用人扶的自個柱著拐走,“老話說得好,手裡有糧心不慌;這一個個身上有行囊可背了,活著都感覺有了底氣。”

林副將一邊嚼著餅子一邊和衛將軍嘮嗑,“可不是,想想昨兒個,一個個都像是活著沒了盼頭一樣的,瞧著我都火大。”

“將軍您說,咱這自個省吃省喝的緊著他們,他們還那副死魚臉的懟我們,兄弟們這心裡哪能舒坦?”

衛將軍搶過他的餅掰下一小塊塞嘴裡,又把大的還他,“這還真不怪老百姓想不開,我小時候跟著大人也逃過荒,這手裡要是沒吃沒喝,那是真絕望。”

“咱這還好,朝廷還顧著咱,我小時候那次那才叫難。”

“是臨國的達子打了進來,那守關的主將不是個東西,收了達子的好處壓根沒派兵去攔,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呢,達子們已經衝進村裡來又一殺一又一搶。”

“我們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藏糧的地窖,死了不少人,不過也藏進地窖裡活下了大半的人。”

“等達子們走了後,村長帶著人連府想去縣裡報案,哪裡想到那狗一娘一養的縣令早就逃了,縣衙的門大開著,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沒辦法了,村長只能帶著我們逃,怕達子再來,都沒敢多收拾東西,家家都是拿了銀子帶上糧就走。”

“壯年都被達子給害了,剩下的不是老就是小,路上逃難的可不只我們一個村,沒走兩天,我們的東西就被另一個村的人全給搶光了。”

說到這,衛將軍眼中已經有了淚光,聲音打著顫。

林副將的餃子已經吃不下去了,他沒想到衛將軍曾經竟也經歷過這般的磨難。

林副將自個沒經歷過逃難,不過他曾經駐守的地方接收過別處逃難而來的災民,有些事兒不需要衛將軍說得太明,他心裡也是門兒清。

人到餓極時,啥事兒做不出來?

而人心裡的惡念,那條界線一旦打破了,都不需要再繼續的13它,它也未必能再回歸成正常人了。

林副將就搗毀過食一人的團伙,也抓過藉著天災發國一難財的富商,可以說一旦遇到天災人禍逼得百姓不得不逃離的,啥髒的臭的事兒都會發生。

所以林副將幾天前在巖洞外時,才會對那個做惡的災民團夥沒有直接斬殺的而是將人抓來由災民們洩憤。

不仁義,但亂世必需用重典。

他們現在遇著的不是亂世,可眼前的情景於他們來說危險性差不離,當時若是不以重拳將百姓和災民都給鎮壓住,後面的路,他們可就甭想能好好走了。

“那時候可真是沒盼頭了,村裡老人全用褲一腰一帶找了棵樹就上了吊,就剩下了一堆小孩。”

那些人原是想連小孩都帶著一塊走,還是村長讓他們跑,他們才躲過一劫。

可有什麼用呢?

沒錢沒糧,小到只一兩歲,最大不過才十四五的一群孩子,還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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