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眾人見到了這輩子連想都不敢去想象的神奇一幕。

只見以破廟為中心,朝著方圓四處網眼可見的呈現出了何為春意盎然。

原本乾枯甚至許多地方都有了裂縫的土地上,眼見著植物的嫩牙破土而出,再茁壯成長,青草茂盛,花兒朵朵。

辰一發自內心的感嘆道:“祈大人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吧!”

不是神哪能弄出如此神蹟來?

辰九同樣發自內心的喃喃問道:“這裡這麼多的骷髏,花草樹木一長,不好打理咧。”

眾人:“……”

個掃興的。

不知哪個喊了聲:“揍他。”

眨眼間,辰九察覺到危險還來不及逃,便被眾人壓到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

於百姓來說,一晚上不過是眨眼一覺的事,眼一閉一睜,天亮了。

他們並不知昨晚差點連帶於整個天下的危機,也許此生都不會知道。

只知道好端端的南街尾有間破廟的那坐山一夜間被朝廷的大軍圍住,京兆府的人在那進進出出,聽說從山上運了好幾馬車的寶貝下來。

據傳還有人見到上清觀的道長們出現在山上,許多百姓都猜測,是上清觀的道長們發現了那座山底下有寶貝。

也不知傳言是怎麼傳成這樣,因為這,後來等朝廷的軍撤離了後,還有不少的人跑那山上去挖寶,據傳還真有人挖出了好東西。

不過這些已經和祈寶兒無關了,加固了封印後,衛明道長已經去將衛陽道長等人叫了過來,衛陽道長提議將封印好的紅棺交給他,他送去上清宗請宗主他們將紅棺再行徹底的封印。

也就是尋個聚陽之地將紅棺深埋後,再在埋棺地的上面以大陣封印。

誰都不知道棺內是什麼,現今的玄術界對那口紅棺並沒有任何的記載,可哪怕是已經封印,衛陽道長他們一靠近依舊能感覺到裡面東西的兇險,這是玄修者才有的本能感知。

如此兇險之物,哪怕已經被封印在棺槨之內,他們依舊不敢將紅棺如此明目張膽的放在外面。

祈寶兒對衛陽道長的提議無不可,還有小老頭主動的提出跟著護送,並且也會幫著一同封印,她就更不用擔心了。

這事兒於祈寶兒來說算大事但也不算,對她來說,原就不在計劃內的事情,現在解決了,那事兒便已經過去了。

此刻,她已經將紅棺的事兒拋到了腦後,穿著一身玄紫色端莊便服,正在參加鄭家的慶生宴。

鄭相的妹妹那個原本祈寶兒覺得沒出生希望的孩子,愣是被小老頭給保了下來。

關鍵是,這事兒小老頭竟然沒跟她說。

嘖嘖,難怪主動提出護送紅棺去上清宗,原來是在逃難呢。

“祈大人,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鄭相聽到下人傳報祈寶兒的到來,親自從堂中出來相迎。

祈寶兒笑著上前供手還禮,“相爺府上添丁大喜,下官這不厚著臉皮過來討杯喜酒喝喝,粘粘福娃娃的福氣。”

這話做長輩的哪個聽了不樂?!

鄭相笑得都咧出了大白牙,“同喜同喜,祈大人可是那孩子的救命恩人,您今兒能來才是孩子的福氣。”

周圍的眾人聽到這話都是神色微變,祈大人是鄭相外甥的救命恩人?

到他們這層面,啥交情都不如救過命的交情。

為啥?

都要臉,救命之恩大於天,要是誰對誰有救命之恩,被救的人若此生敢對救他的人不義的話,那這一輩子,以及其子子孫孫,都會被人所看不起。

換句話說,誰與誰間若是有了救命的交情,基本這倆家人就是同一邊兒了。

祈寶兒同樣怔了一下,她啥時候成小孩的救命恩人了?

她並不蠢,鄭相這話出來,等於是將鄭家,,至少是鄭相他自己的一家和祈家綁在了一起。

祈寶兒沒自大到覺得是鄭相想巴上她,說句實在話,祈家現在在京城都只能勉強的算得上是新起之秀,真正頂門戶的人是在眾人眼中將來嫁了人後就不能算是祈家人的她;而她爹祈康安,雖說手中有支祈家軍,可祈家軍是守關軍,說沒可就沒了,誰也不能保證她爹是不是還能有榮歸故里的一天。

換句話說,根基淺到了可憐。

而鄭家呢,那可是前朝就在的大世族,近千年過去家族依舊龐大團結。

可以說,祈家與鄭家交好,得利多的一方是祈家,何況鄭相的話是她施恩於鄭家,是把祈鄭兩家的交好的上位交給了祈家。

甭管鄭相的真正目的,這時祈寶兒自然不會當眾打鄭相的臉,配合的笑道:“是下官與那孩子有緣。”

“能與祈大人有緣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祈大人快請上坐。”

“相爺先請。”

“咱們一起,咱們一起。”

眾人看著那倆的這翻來往,越發肯定了心中了猜測——鄭祈兩家這是結盟了啊!

鄭家的酒席倒是辦得並不容重,只是請了朝中與鄭相交好的官員及他們的家眷,皇室中一個沒請。

這大概是因為鄭家請這個宴,多少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畢竟鄭相的妹妹是嫁出去而不是招婿。

熱鬧的席後,鄭相以想讓祈寶兒給孩子起名為由將祈寶兒留了下來,這時祈寶兒才知道,原來鄭相是真以為她救了那孩子。

小老頭竟然告訴他,說是她的意思要保下那個孩子!!!

祈寶兒:狗曰的,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等她看到孩子時,這個想法就更加的深刻了。

在正常人的眼中,這是個奶胖奶胖,長得還極為可愛的孩子。

可在祈寶兒的眼中,其全身都在散著黑氣,靈魂已經有一大半被黑氣所汙一染。

而且,這汙一染已經在影響嬰孩的行為。

才不到兩個月的孩子,看著乳孃的眼神,竟然含著深深的惡意。

孩子與尋常的孩子不同,這自然瞞不過身邊的人。

鄭相一改剛才席間的喜悅,愁苦著臉對祈寶兒說:“孩子出生後看誰的眼神都是這樣,便是我這麼個大人被他瞧著,也感覺到全身顫慄。”

“祈大人,大師當初和我們說過孩子有可能會有的情況,不知現在···”

他實在有些說不下去。

小妹的夫家人丁凋零,這孩子若是未出生還好,可現在···

何況現在小妹連御醫都說再難有孕,若是這個孩子都沒法保住,那王家可就真絕了後了。

可若孩子天生是個壞種,為了鄭家,他也只能對不起小妹夫妻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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