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仨侍郎看方小姐的目光帶著憐憫,在場不少聽過雷方兩家之事的人看她的目光也都帶著怪異,有憐憫、有鄙視,還有嫌棄。

偏那方小姐並不知眾人所思所想,舞動中還時不時的朝著太子的方向嬌羞一笑。

那女兒家芳心已動的小心思,不要太明顯。

祈錢郝仨侍郎不約面同的看身對面後方的雷侍郎,果然,那丫就是和人吵架都掛著笑的臉上,已經黑得毛筆一蘸就能直接寫字。

仨互相對視著,都有種又要有大瓜吃的興奮。

就是這麼的沒有同僚之誼。

仨又不約而同的又看向左相,同時還發現,不少人都和他們一樣的小眼睛或隱或是直接的在左相家所在的位置和雷侍郎所在的位置來回飄動。

左相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只是那笑,怎麼瞧怎麼不自然;也是運氣的,他們仨看過去時,正巧看到左相似若無意般的轉了下頭,後面坐著的左相夫人整個身子都僵了一下。

仨明白了。

郝正群中懇的說:“這事兒看來左相自個本人並不知情。”

祈錢倆侍郎同時眨眼表示認同他這話。

想來也是,能坐上左相位置的人,那目光不會也不可能如此的短淺。

就算皇上明年真打算為太子殿下選妃,這會兒有腦子的都知道並不適合著急上趕著,按著規矩的將府上姐兒送去選秀才是正經。

自古以來聘為妻奔為妾,上趕著的女子,一般都不會受到男方長輩們的喜愛,會覺得她們輕浮,不甚為當家主母;甚至規矩嚴苛些的家族,這樣的女子連府門都進不去,只能可憐巴巴的當個外室。

這世間以孝為先,子女的婚事若是長輩不同意,那可是完完全全的沒得談。

至於說私一奔,呵呵,這世間夫妻成婚也是有衙門記錄在冊的婚書的,有婚書的男女才是夫妻,你私一奔的這種又哪來的婚書可談?

就是奔了,受了苦不說,同樣還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妾。

扯遠了,回來。

便是太子殿下的婚事,沒有皇上的首肯,那都白扯呢;哪怕大不敬的說一句,就是皇上已經翹了,太子成了國君,他的正妻人選都不是件隨意的事。

而方小姐今兒這一出,可真真是一個昏招。

——首先,她的表現讓眾人看出了她對太子有意,且今天這一舞的目標就是衝著太子而去。

年年過年這晚皇上與眾臣普天同慶的宮宴上,都不是伶人來表演,而是眾官員府上的嫡女。

不過,甭管真正的目的是啥,她們上場表演的名頭那都是非常的光偉正,是為了慶賀百姓豐收,或是今年哪裡有百姓受了災她們為百姓們度過了苦難而祈福等等。

且一個個上來表演時,無論是舞還是樂,也都是目光清正。

像方小姐這般目光幾乎已經露了骨的,倒不是說以前沒有過,只是在有著底蘊的家族出來的小姐身上不會發生。

因此,在宮宴上,大傢伙看錶演時心中是有著比較的。

純只是讓人欣賞其舞姿與技藝的,這是至少曾經是大家族出來的女子,大家都會高看一眼;而在表演過程中帶上其它意味的女子,也許瞧時覺得挺別緻,或是看個熱鬧的烘托烘托氣氛,但在心底,會對她們輕視不少,甚至是對其家人都連帶著的輕視。

方家小姐今日的行徑,得不得罪雷家這事兒先撇開不談,單是在如此眾目之下行‘勾一引’之舉這點,哪怕是真有可能入了東宮,太子妃的位置也和她無關。

若她都以名聲為搏的還入不了東宮,將來她在京中除非是下嫁得非常跌價,否則正妻的位置都會與她無關。

——其次,皇上剛剛才有為太子選妃的意思,你左相府的嫡小姐就立馬冒出了頭,這啥意思?

不明白的說皇上的身邊有左相府的人嘛。

錢文同臉上一點沒同情之色的感嘆,“這可真是大孝女。”

在眾人心裡瞎幾兒想的時間裡,中間的方小姐一舞已畢。

可惜的是,其並沒得到皇上與太子的賞賜,甚至,皇上與太子的目光全程都沒落在她身上過。

這就···

方小姐神色失落的隨著一眾舞姬從側邊退了下去。

再看左相,那笑基本已經是僵化在了臉上。

接著倆宮人一人搬著個琴託一人抱著架琴走了上來,兩人的身後跟著一位身著青衣的俊郎男子。

錢文同微微側身向祈寶兒介紹,“這是寧王之子宏義世子,一直都有琴聖的美稱。”

宏義世子覲見過皇上後便坐下撫琴,隨著他一雙略有些蒼白而修長的手指在琴間起舞,一曲祈寶兒從未聽過的曲子自琴絃上流瀉而出。

不愧是有琴聖美稱的人,曲子一響便讓人如置身於夢境當中。

緩時讓人如那春日裡的桃園之地,微風中帶來陣陣花香,令人全身心的都跟著放鬆;

卻突然,琴聲驟急,眾人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群敵人衝入了那桃園之地,耳邊似乎聽到了婦人的淒厲的哭喊聲,孩童無助的啼哭聲;

琴聲又是一個急驟拔起,引得眾人似是連身上的血液都跟著在沸騰,眼前也似乎瞧見了一群將士們踏馬而來,耳中似乎聽到了來自於戰場上的廝殺聲;

琴聲逐漸歸於緩和,可這次,大家再聽不出桃園美景之意來,而是有股悲涼湧上心頭,似看到就算是戰勝了,可戰場上隨處可見的都是將士們殘缺不齊的屍一體。

琴音停,許久殿內都寂靜無聲。

大家都被這首曲子及宏義世子的琴技給震撼到了,好些感性的人臉上都掛著淚花。

祈寶兒注意到,這曲子對武將這排的影響更大,幾乎每一個武將的臉上都掛著懷念和悲傷,已經七十幾的鎮遠候哭得鼻涕都出來了。

祈寶兒還注意到,一首曲子下來的宏義世子額頭上已經全是細密密的汗;一曲終時,他藉著擦汗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朝嘴裡塞了個黑色的藥丸。

皇上一拍龍椅扶手,朝一旁的福公公吩咐,“賞。”

這時,突然的殿中傳來道激烈的鼓掌聲,把皇上都給嚇怔了一下。

不只是麒麟國,是自古以來就沒鼓掌的這一行徑,何況這會兒還是在宮宴上,更是在皇上說賞的時候。

哪個傻犢子膽子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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