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犯是並排成兩竄出的城門,流犯的左右兩側隔個十來米就有個手拿長鞭的衙差跟著。

只要流犯走路慢些,衙差手裡的鞭子就會毫不留情的揮過去,在流犯身上留下一條血道子。

祈寶兒注意到,被竄成了竄的都是男子,且有不少明顯剛剛受過大刑,囚衣上一條條交錯著的鞭傷,血印子全是鮮紅著。

這些人不只腰被間隔一米左右的綁成了竄竄,每個人的腳上還都戴著看起來至少得有十斤重的腳鐐。

兩竄男子走了足有二十來分鐘才全出了城門,他們後面是腰上沒被綁成竄但腳上同樣帶著腳鐐的老人和女子。

流民隊伍中也有孩童,對孩童相對的要仁義些,孩童身上沒有竄著也沒戴著腳鐐,現在都是自由的跟在婦人或是老人身邊。

等所有流民都出來後,祈寶兒才終於知道為啥這次押運流民要軍隊跟著護送。

丫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目測過去至少得有上兩千的數。

鋰郡王接到這任務後有去仔細的瞭解了一翻,和祈寶兒說:“那些流犯並非都是永安城裡的犯民,佑城知府帶頭貪一墨賑災銀與震災銀糧被查辦,這裡面大部分都是受牽連官員的三族。”

朝廷正是因災與錢糧在煩擾的時候,這時佑城知府竟被查出從他開始朝廷運往北方的賑災銀與賑災糧被層層分刮,皇上他能不怒嘛。

下旨咔擦了十幾個官員不說,本來受牽連只需要流放一族也成了滅一族,流放三族。

流放三族這個就很可怕了,即父族,母族及子族,隨便算算都幾十上百人。

“這已經是第二批了,第一批還沒到景城就已經人數不到半,現在更是沒了訊息回來,這才命我等運糧的時候也帶上他們。”

雖說是流犯,可物盡其用嘛,朝廷還是希望人能儘量多的安全送到嶺南去,然後再多多的種出糧來。

上回雖然人沒這次的多,可也有一千來人,還沒走半道呢,全他麼消失了,連押解流犯的衙差都沒了訊息。

依著南方現在送上來的奏報,大家都猜到他們十之八九是全凶多吉少。

於是這回的押解,也不知是哪個出的昏招,讓流犯和運糧隊擠一塊走。

祈康安瞧見閨女便加快速度跑了過來,然後也停在了閨女身邊一齊往城門口看。

流犯們出來後,衙差的頭頭指了塊地方出來讓他們站著,其它的衙差再將他們團團的圈在中間。

早等在城門外的那些人看到親朋都全湧了過去,只是被外面的幾十個衙差和守城兵一塊給攔住靠近不得。

哭聲,喊聲,他們這已經隔著老遠都依舊聽得到。

祈康安小聲說:“閨女,你往差頭那瞧。”

祈寶兒朝站在最前方的差頭那兒看去。

麒麟國單是官差就分了上下三等,像刑衙頭這種是屬於正規的官差,主城內的被稱為衙役,縣鎮那些小地方稱為捕快,屬上等官差。

另兩種都屬下等官差,就是獄卒和衙差,獄卒不用說,看守監獄的。而衙差,就是眼前這些專門負責押運流放人員的官差。

後面兩種都並不屬於正規官差,類似於僱傭工,除了每個月的月銀外沒有任何的保障,做的還是最累最髒的活計。

差頭和衙頭一樣從服飾上就能認出來,他又站在最前方,祈寶兒一眼就瞄到了。

只見已經有人站在了差頭面前,眼尖的祈寶兒看到那人向差頭手裡塞了塊瞅著應該是五兩的銀子後,差頭便笑著將這人給放進去了。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按正常城門是六時開啟,有流民出城改為五時,這中間的一個時\/時間就是給流民的親朋與流民話別離的時間。

不過還要扣去把流民從牢裡帶到城門口的時間。

這麼一來,流民在城門口能停留的時間並不長,還不到一刻鐘衙差便揮著鞭子呵著流犯開始出發。

祈寶兒這邊和祈康安與鋰郡王也跑到了運糧隊伍前方起程。

方啟則安排了一個百人中隊跟在了流民旁邊。

他們祈家軍只是接到了護送的任務,主負責押運流犯的依舊還是那些衙差。所以祈家軍平時意思意思的派箇中隊跟著已經足夠,畢竟他們主要還是以護住賑災糧為主。

流民隊伍走得慢,賑災糧隊伍走得也快不到哪。

五千多將士護送的這個五千多人,並不包括推糧車的伙頭兵,每一輛運糧車都另有六個伙頭兵負責,兩推四助,單就伙頭兵都比祈家軍還多。

可就算這樣行進的速度也快不到哪,因為每一輛車上都是壘得高高的綁著足足有百斤一袋的整整二十袋糧,也就是兩千斤全靠人力在推著。

重量是一回事,關鍵是這時代的路還不好走,推車在坑坑窪窪的土地上就跟在巔著走一樣,嚴重的影響了速度。

再提祈家軍本身,麒麟國馬匹並不多,戰馬更是有限,新成立的祈家軍還這麼趕的就出任務,上頭哪怕是有心照顧也不可能做到給每個士兵都備上馬,他們只佰長以上才有坐騎,其它士兵全都是也得倒騰著兩條腿走路。

這還是鋰郡王臉皮都不要了的賴在太僕寺卿家裡給硬賴來的,否則按著規矩,只五千五兵力的祈家軍,又沒啥功績,其最多隻能領五匹戰馬。

主將一匹,四個副將各一匹。

祈康安父女和鋰郡王仨並排著走在隊伍最前面,長路漫漫,閒聊閒聊打發時間。

鋰郡王愁著臉,“又是土匪又是白鬼教,皇外祖也太小氣了,就給了咱這麼點人。”

祈康安笑了笑,“鋰郡王忘了還有那麼多伙頭兵了?”

按正常推糧車的可不是伙頭兵,只是民間招來人普通漢子而以。

鋰郡王一點沒感覺到安慰,“祈叔,我都仔細瞧過了,全是新兵。”

都是剛徵上來不久,只被歸到伙頭兵去,還沒發往各軍的新兵蛋子。

和尋常百姓沒任何差別。

“咦??”

鋰郡王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樣,朝著祈康安眨了眨眼。

祈康安回了他一個特別有逼格的高人範兒微笑。

看破不說破啊。

祈寶兒沒理這倆間的眉眼交流,沉思了會兒她說:“土匪還好說,大部分都是一小股人數,咱一路碾過去都行。

這個白鬼教倒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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