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魚答應嫁給他後,他們還是如往日那般相處,她嗜睡,所以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樹下蜷著身子,就是在屋內閉目臥睡。
她好像完全不知這九洲夫妻是怎樣相處的,於她來說好像答應嫁給他就是可以永遠安心留在這裡了。
也不像往日那樣會在門邊眺望遠處,等著他回來,每次都睡得特別熟,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這日,天空中霧水濛濛,小桃源比往日沉靜了一些。
秦閒子剛來到這裡就感應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他尋著氣息朝桃樹的那座屋子走去。
那些人不會發現這裡吧!!
自已惹的禍,可不能害了那小子!
他心裡這樣想著,警惕地推開木屋的門,慢慢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看到床上熟睡著的女子,他又默默走出了門。
原來這姑娘就是那小子喜歡的人,還真有本事,把人都騙到自已家裡來了!!
他蒼老的臉上泛起慈善的笑容。
他站到那幾棵桃樹前,手一揮,隨即眉頭一皺。
這姑娘竟是一靈體,為何一點魂氣也沒有,還有這兔狐狸的魂氣怎麼在她體內。
他又抬手拂過那座木屋,然後明白了過來。
這小姑娘也是個可憐人!
他轉身走到另一座木屋。
等那小子來了,好好給他說道一番,他舉起手裡的酒壺,邊喝邊等著項九塵。
不一會兒功夫,酒壺就空了,他剛想起身去取酒,就聽到某人激動地大叫了一聲:“師父——”
他無奈的轉過身,和藹的看向他這個傻徒兒,指了指桃樹木屋的方向。
“傻小子,小聲點,不怕吵醒那屋裡的人啊!”
他輕嘆了口氣,又坐回原來的木凳上。
項九塵激動地走到他面前,臉上喜悅之色難掩,他激動地問道:“師父你見過她了。”
他往那個方向看了看,又問道:“她醒啦?”
秦閒子讓他坐下伸手理了理自已的長衫。
“你知不知道這姑娘是一靈體?”
項九塵:“我知道,,不過師父她好像……”
秦閒子看了一眼他,淡淡的說道:“她體內有靈獸的魂氣。”
項九塵立刻明白了過來,他想,以前的想法是對的,這就是‘詭風移魂’。
沒想到竟會發生在她身上。
他開始心疼起來,望向那個方向。
“師父,是兔狐狸嗎?”
秦閒子起身面向大門外的繁花。
閉上雙眼,點了點頭。
“就是它。”
項九塵也站起身來,他走到秦閒子的身後,問道:“師父她這有拯救之法嗎?”
秦閒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子,你既喜歡她,就把她保護好了,我想你應該知道,她這種情況,出去難免會受苦。”
項九塵目光堅定,他低著眸子,淡淡的回道:“我知道!”
一瞬他又抬眼,聲音有些失落。
“師父,你這次是不是又要走了。”
秦閒子伸手拍著他的肩膀,交代道:“好好看好這兒。”
他想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小姑娘不通有些世俗,你多教教她。”
說完便要轉身離去,他剛要跨出門檻,項九塵就問:“師父,你怎麼喜歡當起官來了。”
這幾年,他一直在‘百民宮院’當護卷人,守護一方安寧,為民請願。
秦閒子沒有回頭,瀟灑地走著。
“這裡太無聊啦!我老了,有生之年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他縱身一躍,消失在了花海里。
項九塵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心裡疑惑,他好像不太瞭解他這個師父!
他看了一會兒之後,走到了花思魚住的木屋。
望著她熟睡的模樣,他眼睛裡慢慢溫柔下來,悄聲坐到床邊的凳子上。
這麼能睡,倒是好伺候,不過……
他的眼眸變得幽深晦暗起來,望著她的輕閉嘴唇,他又想起了那天,心裡癢了一下,喉結滑動。
她突然翻了一下身子,潔白修長的脖頸露了出來,手也不老實的把被子扒開。
她穿得單薄,項九塵見狀,立馬起身,幫她把被子蓋好。
手不小心觸碰到她,又縮了回來。
她身上是冰冰涼涼的,但他心裡卻燥熱沉悶起來,把被子蓋好後,就匆匆離去。
來到另間屋子,他開啟一壺酒,喝水似的給自已灌了一口,但腦子裡還是清醒得不得了。
真後悔去那兒,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又一口一口地喝著酒,最後他喝得面紅耳赤,臉頰發燙。
坐了一會兒後,又起身朝那桃樹木屋走去。
但步子很穩重,一點也不虛浮。
怎麼還沒醒?
他疑惑著。
一進門,就看到正要開門的花思魚,也不是不是酒的作用,他感覺她今日特別好看,眼睛很亮。
花思魚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抬手揉了一下鼻子,關心的問道:“小恩人,你喝酒了嗎?”
項九塵乖乖的點了一下頭,隨後順勢撲到在她懷裡,眼裡閃著狡黠的光。
天色已晚,夜色開始籠罩下來。
她後退了幾步,伸手在他後背輕輕地拍著。
小恩人這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她剛想開口問他,他又直起了身子,離開了她的懷抱。
隨後她便猝不及防被他抱了起來,她雖沒有掙扎,但很害怕,緊緊攥緊他的衣服。
他這是……
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呼吸不暢。
他輕輕地把她放下,彎著腰雙手抵在她的兩側,眼裡的光炙熱,快壓制不住自已了。
花思魚努力沉著聲音。
“我……”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身子有點發顫。
她不是答應嫁給他了嗎!
她怕什麼!
她的聲音讓他清醒了一點,他往裡把手收了收,感到她的身子發顫,他才緩緩起身。
心裡暗罵著自已,然後大步離去。
花思魚平躺在床上,久久未回過神來。
項九塵離開那片桃樹後,他走到了一處冰池旁。
駐足了一會兒之後就走了進去,把自已泡在冰水裡,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不過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