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師境之中,若想成為頂尖強者,則必須領悟到內功的修煉法門。

唯有如此,方可擁有踏足大宗師之境的契機與資格。

然而,僅是這一點,便已令眾多武者望塵莫及……即便觸及到內功之門徑,亦鮮有人能夠成功突破至真正的大宗師之境。

恍然大悟間,徒兒韓青山面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但他仍憑藉頑強的意志力堅持蹲守著馬步。

“大宗師之境,便是為師如今所處之境。

此境界的評判標準,首要之處在於能否隨心所欲地掌控內力,於戰鬥之際迅速增強自身欲發力之部位,再輔以獨門功法,威力倍增。”

說到這裡,雲柔輕執茶杯,吹拂去表面熱氣,悠然抿入一口。這般舉動乃是她從其父處習得,昔日父親暢談天下事時,總是喜愛如此邊飲茶邊講述,語調跌宕起伏,極富節奏感。

一門相同的功法若是僅僅依靠埋頭苦修外在的力量以及技巧,那麼絕對無法戰勝精通內功之人。

大宗師之境的評判準則不僅在於內功的精湛程度,還存在一個極難實現的條件,即必須掌握頂級功法才行。

並將身形技法、內在功力與外在功夫皆修煉至登峰造極的境界方可達成,簡單來說,就是,身、輕、內、全面發展。

在江湖之中,能夠獲封大宗師境界的人物,必然擁有著極其雄厚的根基。

畢竟,至高無上的功法實屬罕見至極。那些名震天下的大門大派自然不會缺少這樣的絕世秘籍!

然而,這卻使得普通人想要邁入大宗師之境變得異常艱難。至於鎮派級別的高等功法,眾多門派往往都是師徒單線傳承。

換句話說,即便一個人天資聰穎過人,如果未能獲得門派的認同,或者缺乏良好的師傳淵源,那麼他也將永遠無緣踏上這條通往巔峰之路。

正因如此,大宗師之境的高手才會如此鳳毛麟角。

師父……將來您是否會將鎮派功法傳授於我呢?韓青山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緊閉雙眼苦苦支撐,卻仍忍不住向內心深處最為關切的問題發問。

不一定,為師雖然收你為徒,但不代表只收你一個,你要是不行,別說鎮派功法,要是丟了我的臉面,我說不定會清理門戶。

說罷,一股凌厲的殺氣從雲柔身上噴湧而出,直逼得韓青山心跳加速、面色慘白。

天吶!師傅你來真的,這只是理論課…

韓青山再也不敢吭聲,只得咬緊牙關,拼命穩住自已的馬步姿勢,全神貫注地聽講,生怕惹惱了師父。這時,雲柔緩緩說道:“所謂‘止境’……”她的目光慢慢變得有些悵惘起來。

從字面上理解,當一個人抵達此種境界後,便意味著其在武道修行方面已臻至巔峰狀態,自身功力將會停滯不前。

而上一任掌門人,也就是我的父親,自從踏入止境之後,已有長達十年時間未能尋到更進一步的突破口,直至離世之時仍未有所獲。

而要想邁入止境的門檻,在江湖之中唯有一條準則——領悟煉氣之道!

煉氣與尋常內功大不相同,內功更多地側重於增強肉體素質,其內蘊之氣勁僅作用於體內,二者相互依存、相得益彰,一旦運功發力,就能讓外在功法的實際戰鬥力得到顯著提升。

而掌握練氣,真正踏入止境的強者,能做到功力外放,打個比方,使用兵器的強者將氣灌入兵器,可以發出比兵器本身更鋒利的殺傷力,比如,劍氣、刀氣,而使用拳腳功夫的強者則是能打出拳勁,掌勁、等等…

說到這裡,雲柔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識到,韓青山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罷了,自已為何要和他講如此高深莫測的境界知識呢?

他這輩子能不能到宗師都還是個未知數…

而那傳說中的絕世之境,就連自已都沒見過,是否真的存在於江湖之中也是個謎。跟韓青山談論這些,又有何意義可言?

雲柔若有所思地看了韓青山一眼,淡淡地說道:“今日便到此為止吧,不必再繼續蹲著了。”

言罷,她稍稍停頓了片刻,但見韓青山依舊文風不動,不禁心生疑慮,遂用疑惑的目光詢問道:“你怎麼了?”

此時此刻,韓青山早已聽得如痴如醉、魂不守舍,甚至忘卻了身體的存在。

當他聽到雲柔讓他起身時,才恍然回過神來,卻驚覺雙腿已然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彷彿與身軀脫離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不是不想動……我的腿麻了……”韓青山苦著臉回答道。

“哦,原來如此。”雲柔輕聲應道,話音未落,只見她邁步走向韓青山,然後猛地飛起一腳,橫向踹向他的腿部。韓青山猝不及防,剎那間便被踢倒在地。

這一跤摔得可不輕,不過倒地後的韓青山卻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舒適感湧上心頭。

原本毫無知覺的雙腿,此刻竟像是被無數細針輕刺般,傳來陣陣痠麻的刺痛感,漸漸地,雙腿的知覺開始逐漸復甦。

今天就到這裡,明天繼續來我這,我給你安排課程。

哦,對了,地上涼…少躺會。

雲柔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夕陽西下,如血般的餘暉灑在絕雲宗上方,形成了一層神秘而絢麗的光幕。

韓青山邁著沉重的步伐,彷彿揹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緩緩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他那疲憊不堪的身軀像是被掏空一般,每一步都顯得如此艱難。長長的身影在夕陽光下被拉得很長,宛如一個行將就木的小老頭兒。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韓青山正準備倒口水喝,稍稍休息片刻,卻瞥見床上躺著一個正在打呼嚕的身影——典來。

看著眼前的情景,韓青山不禁心生疑惑:“這差別也太大了吧……為何我整日拼死拼活,累得像條狗,而這傢伙卻能這般清閒自在?

難道他就不用做事嗎?”想到這裡,韓青山心中暗自感嘆,果然跟著雲澤長老混,好的多啊。

經過一番思索,韓青山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決定將典來喚醒。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典來身旁,輕輕晃動著對方的肩膀。

然而,典來毫無反應,依舊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韓青山見狀,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次猛烈搖晃了兩下典來。只聽得“哎呦”一聲,典來終於從睡夢中驚醒,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俺剛剛才眯一會兒,你搗鼓啥呢!”

原來,典來獨自生活多年,早已習慣了無人打攪的睡眠環境。如今突然被人吵醒,自然是氣惱不已。

典來直接一把抓住韓青山的放在自已肩膀的上的手,稍微用力推了出去…

好一個典來,他這一出手,力道驚人,就算放在平日裡,韓青山也無法抵擋得住,何況今天韓青山剛剛蹲完馬步,此時此刻的他渾身發軟,毫無力氣可言,於是便被典來這麼輕輕一碰,整個人再度仰面摔倒在地。

典來用力地揉了揉雙眼,稍微恢復了一下精神後,方才完全清醒過來。當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韓青山時,終於意識到自已似乎做得有些過頭了。

連忙站起身來將韓青山攙扶起來,並滿臉疑惑地問道:“兄弟,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呀!俺剛才睡得迷迷糊糊的,真不記得使出多大勁兒了……”

“不不不,這不怪你,典兄。實在是我自已堅持不住了,迫不得已才把你叫醒的。”面對身材魁梧、氣勢威猛的典來,韓青山可謂是丁點脾氣也沒有。

之所以要叫醒典來,其實韓青山是有要事相詢:沒啥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跟隨著雲澤長老都做些啥?

咱倆通個氣唄。

“也沒幹啥特別的事啦,俺就先交了一筆幫會費用,然後雲澤長老帶著俺去食堂吃了一頓飯,之後就讓俺回來休息睡覺咯,說是明天再安排俺到伙房那邊幫忙做事兒。”典來撓著頭回答道。

什麼,你還吃飯了?

你沒吃?

壓根沒人跟我講吃飯的事啊!韓青山腸子都悔青了,當時咋沒問問掌門呢…

中飯沒吃問題不大,一會俺帶你去吃晚飯,順便打包一點回來當宵夜。

你還能帶宵夜?

咋了?俺在伙房裡做工,晚上還要去找長老們請教武功技巧,吃點夜宵又怎麼了?這可是雲澤長老特別批准的!

聽到這裡,韓青山打斷典來的話:典來兄弟,既然你和雲澤長老關係那麼好,要不你明天幫我去打聽一下,伙房裡還需不需要人手啊?

到了這個地步,韓青山早已將最初的理想拋諸腦後。

什麼棄文從武呀,人家典來在伙房不僅可以學習武藝,還有工錢可領,伙食也不錯,這不就是賺錢習武兩不耽誤嘛!這好事,不做是傻子。

對不住,你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說句實話,這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你可是掌門人的弟子啊,整個絕雲宗誰不知道?要是你跑來雲澤長老這裡做事,那豈不是讓掌門顏面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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