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071
因著王社長和蔡書記的黑臉，計劃還是按原來的來，走原始的家徒四壁風。
兩間土房，人員十個，春耕之後開始。
吃個粗糧饅頭的時間，一切就好像安排就緒，林光明是幾人中最沒有話語權的，他當陪襯也很合格，彎腰點頭都很及時，散會的時候還把饅頭打包好，端進自已兜裡。
但想偷溜回家，給媳婦兒送吃的時候，被大隊長的無情鐵手給拉住。
行吧，春耕是大事，拖拉機開起來。
田裡已經忙得熱火朝天，老林家全上陣，大人插秧，小孩拔草，都有事兒幹，誰也別想閒著。
能稍微閒一點的人在大隊部裡，正在假裝很忙的趙小雨，承蒙以前的網際網路看過‘摸魚十八手冊’、‘懶人打工必備技能’，現在的她用起來還算有頭緒。
以前的會計要算很久的賬，趙小雨刷刷幾下就全部搞定，感謝祖國的九年義務教育給了她祖足夠的底氣，現在是剩下演技的考驗。
偷偷觀察著外面的動靜，沒人！很好！摸出瓜子補補身體。
夫妻倆各種各的門道，總是‘苟’得還算不錯。
日落西山，下工回來。老林家得飯桌前是整整齊齊的十多口人，面前放著難道的炒雞蛋和蛋花湯！
兩樣高階貨，一起出現！
在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林母手也沒比飯堂阿姨好多少，手該抖還是抖，一人嚐個味兒就算吃過了。
對於大隊裡其他家庭來說，已經是頂好的一頓餐食，老林家要不是想著春耕累身體，衡量累病更浪費錢銀，也不會上兩個重量級的，最多兩個雞蛋熬上一大鍋湯。
所以，他們很滿足。
林光明咂吧著嘴沒吃出什麼來，吃食已沒了蹤影......哎，他習以為常了，趙小雨同樣。
“爹，肥皂工廠那邊要十個人，咱大伯讓我帶一個咱家的。”林光明道，他不想去的，開荒的建築工人辛苦著呢。
但哪邊包餐.....那也未嘗不可.....
聽說公社有撥款，吃肉也是有一絲絲希望的。
林父掃一眼幾個兒子兒媳，“你們有什麼想法？”
老林家幾個兒子能有什麼想法，朝自家手足瞄瞄，就都低下頭，他們都想去。
“老大，你說。”見沒人說話，林父只能點名。
老大林建國知道自已是當大哥的，從小接受讓著弟弟的教育，剛想回絕，就被大嫂揚紅豆偷偷掐了腰。
“啊！”林大哥怪叫。
林大嫂訕訕笑笑。
林父臉黑：“老三，你說。”老林家排行第二的是女兒，已經出嫁了，跳過。
林解放左右看看，支支吾吾：“我....想去。”公家的工作，誰不願意呀，以後建好了，肯定優先他們這些排頭開荒的。
林老四就是林光明瞭，“哎，我是內定了不佔位，不發言哈。”
眾人的眼睛看向老五林茂盛，“我.....去不去都行。”他剛滿十六歲，在師傅家當學徒，去不去全看他老子安排，反正沒一定爭的意思。
老五林茂盛話音剛下，老六林秀秀就迫不及待說話：“我去！我行！我超可以！”
但她今年只有十四歲，只能被全家無情忽視。
林父考慮了一陣，四個兒子，一個保送了，一個有其他出路，那就只餘老大老三選其一。
手心手背都是肉，當一碗水沒有辦法端平時候，可以選擇不端，或者讓他們自已拿。
“抓鬮吧。”林父看了眼林老五，“老五這次先不去，讓老大老三抓鬮？”
林老五沒意見。
林三哥有點兒意見，林大哥被媳婦死亡注視下也有點，但這是異口同聲：“沒有！”
“行，秀秀去拿兩個樹杈子。”林父下達任務後，很快就到樹杈子，當著眾人的面，一分為二，一段長一點，一段短一點，“抽到長的就去。”
氣氛一下子到達賽點。
林大哥咽口水，下意識謙讓，“老三先來吧。”
“不不不，大哥先。”林三哥害怕。
林父拍桌子，“快點！”
本次活動的幸運得主，是老林家大兒子林建國，一向老實本分甚至有些木訥的人第一次被老天爺眷顧，又....開始下意識....要犯毛病....
林大嫂一擊眼鋒過去，立馬藥到病除。
“老大明天跟著老四一起去。”林父不想再多看一眼這些糟心的玩意，撂下一句，頭也不回走了。
林三哥傷心難過，林三嫂更是，兩人雙雙傷心把家還。
林父的離席，宣告本次會議的結束。
也昭示著各人家中的小會議開始。
林父林母的一進門便開始，林母壓低聲音：“這老天爺安排的，也怪不得咱們。”
林父本也是和林大哥複製黏貼得性格，在大家庭面前出面的是他，實質上也是同意林母的。
“這樣也好。”都是他兒子，沒有就規定一定要把好機會給誰。
趙小雨和林光明屋裡。
“媳婦，我終於不用開哪個破拖拉機了，如此開心的時刻，不如吃點花生慶祝慶祝！”林光明心飛揚。
趙小雨依言拿出花生，數了一下八顆，自已六顆，林光明兩顆，“看啥看，你兒子閨女的我幫個忙。”說著遞過最小的兩顆，“不過，你是怎麼確定去肥皂黑作坊，就比開拖拉機輕鬆的？”
一石激林光明心中的千層浪花。
至於大房和三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
林三嫂和林三哥在譜寫一個肝腸寸斷的故事，第一聲湊樂是哭聲，第二聲也是，夫妻倆都傷心極了。
林小花是他們四歲的女兒，歪著頭一臉不解，“爹孃，你們是不是在乾嚎呀？”
奶奶說過的只聞聲不見下雨，就是乾嚎，只是噪音。
林大嫂也聽到了，拼命壓著嘴角，“咱們不能笑知道不。”隔壁沒見得多傷心，就是在他們面前表達一下不滿。
不過能理解，誰落選都要不滿的。
心裡樂開花，林大嫂再一次重申，“不要笑知道嗎！”自已卻要躲在被子底下壓著。
林大哥還在天上掉餡餅的幸福中，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