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屍檢時,法醫告訴他,他的弟弟聲帶被惡意損毀,舌頭被割了下來,怪不得,怪不得,他每每一張嘴,那血就迫不及待的湧出來,原來是舌頭沒了。

他摘下帽子,將臉埋進帽子裡泣不成聲。

“他死的時候是個冬天,我好不容易才在一個廢棄倉庫裡找到他,當時的他身上就裹著一塊破布,渾身手腳凍得冰涼,我脫下棉服,想裹在他身上,可每動他一下,他就呻吟不止,我掀開布料一看,他渾身血肉模糊,皮和肉都已經分離了......”說到這的忠叔稍微哽咽了一下。

程韞楚把他扶到座位上,看著他面上的痛苦,輕輕的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忠叔抹了把臉,起身向程韞楚道歉:“不好意思少爺,我實在是控制不住。”這件事至今都還是忠叔的噩夢,他頭頂揮不去的烏雲,壓在他沉重的人生上

程韞楚輕輕的說了句沒事,現在任何重一點的語氣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忠叔,這不是你的錯。”程韞楚輕輕的引導他說道。

忠叔神色一滯,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人說不是他的錯,當年的法醫每說一處阿泰的傷處,他就愧疚一分,這麼多年他活著就是在贖罪,他將所有的錢都寄給老家的弟妹,他至今都是孤家寡人,他覺得自已還得弟弟家破人亡,他又有什麼臉娶妻生子。

“這是我又重新調查的一份資料,我一直覺得都很疑惑,您與泰叔一向待人和善,誰能這麼恨泰叔。”程韞楚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輕輕的放在忠叔身旁的桌子上,“您回去的時候拿走看一看吧。”

“這....難道當時的事情另有隱情。”忠叔小心的開口說道。

“您回去看看就知道。”程韞楚回道。

“好的少爺,那我就先下去了。”忠叔拿起檔案,起身向程韞楚說道。

程韞楚點了點頭,看著忠叔佝僂的背影,莫名的悲從心生,泰叔的事兒,對他確實是個打擊,他或許真的不知道實情,但這也不是他助紂為虐的藉口。

回到房間的忠叔,將那份檔案放在桌上,他順勢坐在床邊上,房間內漆黑一片,只有窗戶透出的瑩瑩月光能讓忠叔勉強分辨物體,此時萬籟俱寂,片刻後響起了“啪”的一聲。

忠叔將桌上的檯燈開了,他就著檯燈的光努力的分辨這檔案上的每一個字,原來他以為的恩人,才是殺害他弟弟的真兇。

檯燈照亮了他面前的方寸之地,可在前方還有那深不見底的黑暗。

怪不得當時當時他們包攬的阿泰死後的一切,怪不得當時不讓他報警,原來是怕事情敗露,他這個做哥哥的毫無察覺,當時的他還跪在他們面前感嘆他們仁慈,當牛做馬都要還了他們的恩情,現在想來真是可笑,是他報錯了恩,想來當時自已跪在他們面前,就像乞討的狗,他們也在心裡笑話自已吧,明明是他們害死了他的家人,而他這個做哥哥的被矇在鼓裡,還跪在真正的殺人兇手面前磕頭謝恩。

對於忠叔而言,這個夜晚註定無眠。

此時,之前那個送果盤的小姑娘,準備回房間休息,她的房間在最裡邊,正好經過忠叔的房間,聽見房間傳來“嗚嗚”的聲音,她想,今天忠叔真累啊,看這呼嚕真呼嚕!

等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看著桌上的早餐從三明治換成了,小籠包和小米粥,他扭頭問了旁邊站著的傭人,才知道,這是忠叔昨晚臨時要換的,說少爺吃了這麼長時間的西餐應該也吃膩了。

程韞楚聽完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別墅之前很少準備中餐,基本都是以西餐為主,忠叔美曰其名入鄉隨俗,程韞楚只好咬著牙吃下去,都快給他吃抑鬱了,怪不得當時他在國外待得都瘦了,中餐是飽了,但這個湯汁澆米飯還可以在噎一碗,西餐是不行,再看一眼就要吐了。

“都是應該的。”旁邊的傭人聽完後答道。

吃飽後的程韞楚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拿起外套出去了,想來這一次沒人會攔著自已了吧。剛說完不到三秒就被啪啪打臉了。

這時有眼尖的傭人看到程韞楚準備出去,走到門口攔住了:“少爺,忠管家說最近外面不安全,最好不要外出。”

程韞垂下眼眸語氣冰冷的說:“是嗎?忠管傢什麼時候說的。”

傭人站在程韞楚感受著他冰冷的凝視,她硬著頭皮說道:“前段時間剛說的,所以為了您的安全您還是回房間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忠管家正好從門外回來,看見兩人僵持在門口,心生不妙,趕緊走到前,還不等他說話,程韞楚發難問道;“忠叔,外面發生什麼危險事情了嗎?”

忠叔被問得腦袋一懵:“這是怎麼了?”

程韞楚聽出來了忠叔的意思,他也不想為難面前這個下人,在其位謀其事,她也沒辦法違背。

“忠叔,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程韞楚將外套穿上說道。

“好,少爺,您注意安全。”忠叔點頭哈腰的說道。

一旁的傭人聽到忠管家這麼說,天都塌下來了,心想,完了,她工作怕是要不保了。

等看不見程韞楚的影子後,忠管家看向身旁這個面如死灰的女人,在她的複述下點了點頭說,“從今天起就不再限制少爺外出了,外面比剛來的時候已經太平好多了。”既說了不限制外出,也暗暗的解釋了,為什麼不讓這些傭人出門的原因。

這些傭人有很多都不是程家本家的,當時的忠管家為了保險起見,直接說所有人都不得隨便出入,有需要的東西告訴負責採購的一人。

至於現在的忠管家,呵.........他低下頭心底冷笑。

開車出門的程韞楚驅車來到本森現在居住的莊園,剛一進門就聞見很大的酒味,在一走近看,散落滿地的酒瓶,以及醉倒站不穩栽進沙發裡的本森,額頭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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