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發光發熱的事我以後能幹,可要是黑鐵的事搞不好,我可能就要滅了。”
聽到林峰的冷笑話,項月空也是沒忍住笑出聲。
“哈哈,小峰,你還真會開玩笑,黑鐵有風險,你不用就行了啊。”
林峰聽到師父這麼說不由得有些著急。
“擊殺惡念後的神識之力提升巨大,若是不用黑鐵,我可有點捨不得。”
項月空聞言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
“世間萬物,予取予奪,予取予求都是得失並存,世間從無雙全法,你想要得到,就要有失去的覺悟。”
說罷這句項月空停頓一下,似乎在回想什麼。
“就以我兄長曾經說過的話來講,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林峰自然明白,這是曾經龍國義務教育必學的文章,出處是亞聖孟子。
“師父的意思我懂了,只是不知師父認為,我是否可以繼續用黑鐵修煉下去?”
項月空聞言神色一頓,他直視著林峰眼睛開口道:
“在你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你已經想好了,我的意見並不重要。”
“小峰啊,你天資聰穎,勤奮好學。”
“如你所言,每次出現的假貨林通玄,都知道你此前所有能力,但你兩次都可以化險為夷,悟出新法。”
“對方的思維是固定的,你的思維上窮碧落下黃泉可以算是無窮無盡,其實這應該是一場不會輸的戰役,只是看你願意何時結束罷了。”
林峰聽得此言,如同久旱逢甘露,守得雲開見月明,頓時心中有了計較。
項月空並沒有直接為他提供意見,只在關鍵處點了一下,一切的決定權其實都在林峰本心。
人總是為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懊悔不已,為了還未發生的事而擔憂。
林峰此刻明白了,外物可以用,但是要控制有度。
思及此處,林峰對著師父一拜。
“多謝師父教導,徒兒茅塞頓開,心中自有打算。”
項月空呵呵一笑。
“用我兄長的話說你這叫孺子可教也!”
林峰再無疑慮,將《玄泱異聞錄》交還給項月空後,起身行禮告辭。
項月空注視著林峰遠去的身影,他的臉上表情耐人尋味。
————
皇城發往關城的公文到了,楊金水看過後立刻召集幾個衙役,前去林峰住所。
剛走了沒多久就見林峰從街角出現,楊金水連忙快步向前攔住林峰。
此時的林峰告別師父後,準備返回小院,在半路上碰到了楊金水。
楊金水笑容滿面,上前拱手作揖開口道:
“林大人,正要去找你,恭喜恭喜啊。”
林峰被楊金水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他不知道自已有什麼喜事。
林峰拱手回禮後疑慮開口:
“楊大人,何出此言吶?”
“林大人,要不要猜猜?”
“莫非是我的俸祿又到了?”林峰開口露出財迷的表情搓了搓雙手,期待的眼神望向楊金水。
楊金水爽朗一笑
“非也,非也。林大人是要漲俸祿了。”
林峰聞言開心不已連忙追問道:
“漲多少,什麼時候發。”
楊金水笑眯眯將一卷明黃色的卷軸遞了過來。
林峰發現這玩意像極了電視裡的一樣物品。
“這是聖旨?”
楊金水微笑著點了點頭。
林峰沒有多想迅速開啟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關城都指揮使司林通玄斬殺惡獸有功,安撫百姓有力,特擢升為武毅將軍。即日起,趕赴皇城供職。 欽此!”
原來是皇城的迴文到了,林峰升官,即日起就要去皇城任職。
林峰拿著聖旨有些煩躁,他只想認真修行,如今卻被俗事所累。
“楊大人,這武毅將軍是何職位,需要終日上朝堂嗎?”
楊金水呵呵一笑,開始為林峰解釋起來。
武毅將軍是從五品武將職,比之前關城的都指揮使高了一品整,俸祿更是高了四十塊靈石。
林峰此刻儼然和楊金水,沈一石兩人平級,只是有正、從的區分。
武毅將軍只是閒職,平日也不用上朝參與政務,修者只需要努力修煉為國所用便可。
林峰摩挲著聖旨,考量進京的利弊。
很久之後,林峰決定了進京,畢竟不能總待在關城這一隅之地。
“楊大人,聖旨我收下了,我擇日就去京城。”
“林大人說錯了,是皇城。”
“一樣,一樣的。”
在一番寒暄客套後,林峰收下了聖旨和將軍令牌,打發走了楊金水,再次回到了項月空的小院。
“師父,我又來找你了。”
“又有何事?”
林峰將聖旨交給項月空,項月空接過一看,瞬間明瞭。
“你決定好了吧。”
“我打算去看看,就是不能孝敬師父了。”
項月空聞言坦然一笑開口寬慰: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佩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關城雖然安穩但還是太小,年輕人的世界應該更廣闊。”
“這又是武帝爺說過的話吧。”
“確實如此,何時啟程?”
“過兩天。”
項月空從納戒中拿出一個令牌丟給了林峰。
林峰伸手一接,令牌入手沉重,制式古樸,頗為大氣,正中有一個巨大的“曌”字。
“小峰,到了皇城若是有什麼難處,就拿出我的令牌,難處自當迎刃而解。”
“師父這不好吧,這豈不是借了您的威勢?”
項月空聞言眉毛一皺開口道: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困於大魏安危之事六十載,我的傳人借我餘威有何不妥?”
“我打了一輩子仗,我的後人還不能享受享受?”
“況且你是純善、大義之人,我相信你不可能會恃強凌弱,這只是為了讓你不被某些煩人的東西侵擾所備之物。”
林峰沒有想到師父的想法居然如此簡潔明瞭,正應了那句“道法自然”。
他不再多說什麼,收起了令牌。
項月空緊接著再度開口:
“我聽說你不喜歡跪拜,當今皇帝稱呼我為叔祖,你是我徒弟,輩分比他高出兩輩,你就不用行跪拜之禮了。”
“我修書一封,直接告知皇帝,讓他免了你的跪拜之禮。”
師父事無鉅細都為自已考慮周到,讓林峰不禁眼眶一紅,淚水似乎要奪目而出,項月空開口打斷:
“哭什麼,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你且記著,有什麼利國利民的好點子,就放手去做,這就算對得起你的師父。”
林峰擦了擦眼角淚水,再度告別師父,準備過幾日趕赴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