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師姐本年度第三次勝利出關。一年閉關三次,師姐在道門中也是絕無僅有的勤勉之冠,似師姐這般又天才又努力的,我這輩子再怎麼努力都追趕不上了。”觀摩崖火源洞外,顧名秀領著三師妹王雀之和十數名弟子恭立在一旁,翹首以盼掌門師姐再再再出關,為了避免練雲裳責備,只得先發制人,搶先開腔堵住掌門師姐的話語。幸虧莫言雪有事來不了,不然免不了又要和顧名秀兩人互相拆臺了。

練雲裳身著一身赤色長裙,仙氣飄飄,螓首蛾眉間自帶一種嚴厲威儀,想必是早年在神武帝君治下所受的影響,其舉手投足盡顯女修強者典範,縱然王雀之之清冷高潔亦輸其一段高貴豔麗。

練雲裳環顧四周,眼神落在顧名秀身上,也不氣惱,只是遇到這麼個古靈精怪的師妹難免有些心力憔悴,轉念一想還是應敲打一番,“我輩修行重在循序漸進,凡事講究個機緣。自上次閉關不過短短數天,今年我三度閉關不成,自是不能怪罪於師妹你一人,哪一次你不是因為有著十足充分的理由。依我看三年後與凌雪樓的比試,想來還是要靠師妹你來撐起師門的門面了,蘿衣師姐的忌瑕劍我尚沒有應對的辦法,也許你的八九神針正好是其剋星也說不定。”

“師姐,眼下劍閣替本門鑄造的劍器正好送到,未必會比忌瑕劍差,也許我們勝負之機到了。小師妹已經前去準備試劍事宜,我看擇時不如撞時,不如我們這便去先試試劍閣鑄術的斤兩再說。”顧名秀自然知道威震凌州的凌雪樓掌門——綠蘿衣的實力到底有多深不可測,就連掌門師姐也只能保證在其手下走上三百招內勉強不敗,三百招之外隨時會敗。

一旁的王雀之對此早已是見慣不怪了,掌門師姐每次意外出關都是顧師姐去請的,故而每次出關都要說上幾句,隨即上前道:“大師姐,我們與凌雪樓同宗同源,勝負本就不用掛懷於心,修行一事,於我等更是隨心隨性之事。這次劍閣二十年鑄劍之約期滿,已依約前來護劍上山,不如我們先行試劍,再按約定將劍閣所求之事處理完畢為要。”

“三師妹說的極是,我們這便去落照臺試劍吧。莫要辜負了這大好的雲海,掌門師姐正好以這片雲海為錦,試試火燒雲的瑰麗手段。”顧名秀接過王雀之的話語,不待師姐發難,率先踏空而去,來時匆匆,去時更急。

練雲裳看了一眼餘下靜等自已指示的門人正佇立在原地,輕聲道,“眾人且隨我去落照臺試劍。”隨即周身雲氣蒸騰,眨眼化作一團紅色氤氳罩身,瞬間升入半空,在浩瀚雲海中穿梭疾馳而去。

“起。”王雀之帶領剩下的門人足踏星火緊隨其後,一時間各種五光十色的焰火沖天而起,彷彿白日裡的一場焰火晚會,蔚為壯觀。

莫乘風早已隨莫言雪一行人來到落照臺等候了,四下並無安排座椅,眾人只圍著落照臺三三兩兩地說笑著,也不知道道門選擇門人是否真以長相來作為收徒先決條件,一群鶯鶯燕燕,無一不是百裡挑一的佳人。這落照臺坐落在離火峰頂,明光殿外的一塊空地之上,原本只是當年練雲裳練功之地,在歲月及練雲裳的共同造化下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一個一里見方的平整巖地,每每黃昏落日映照此地,分外震撼,遂取名落照臺,後來便專門供門人練功、切磋之用。

對於莫言雪這個本家,莫乘風絕不會因為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而有所輕視,修道之人有著獨特的保持青春的方法,尤其對女人而言,如何維持青春美貌是修行的最優先順序,所以莫言雪的真實年齡甚至可能已經有數百歲了。“怪物啊,搞不好這裡的每個女人都上百歲了。”莫乘風內心裡一陣腹誹,正胡思亂想間只見一道紅光自天邊進入視野,只聽得“叮”的一聲,一枚附有赤紅火焰的銀色繡花針直直的落在場中,輕輕一聲響,幾不可聞卻能讓每個人都心神一震,一下子讓整個喧鬧的場地都安靜了下來,這便是顧名秀的看家本領——八九神針。

莫乘風一向認為自已眼力極好,但卻沒看清顧名秀是怎麼落地現身的,只勉強看到了一指來長的銀色繡花針是如何以極巧的方式落在落照臺的岩石上不入分毫卻直立不倒,隨後赤紅火焰附針而起,再一眨眼便看到明豔照人的顧名秀攜一身風火出現在當場。

只見顧名秀玉指虛捻,赤紅火焰頓現金芒閃爍,剎那間那枚繡花針已然悄然消失不見,金色火焰隨即騰空而起炸作朵朵金花,頃刻間天空中祥雲聚攏,一道極致紅色的雲團急速湧來將金花衝散化為點點金光,接著又以雷霆之勢衝向地面而來。此等威勢著實令莫乘風倍感壓力,畢竟他還是第一次面對修道者的震撼出場。

待雲氣漸漸散去,場中唯見一赤色麗人現身場中,長裙曳地,仙姿飄逸,令莫乘風一時移不開眼神來,自已本來覺得蝶衣和蟬衣已經是很美的女人了,在這南明神火門裡彷彿隨便一個女人都能將蟬衣比下去。莫乘風有些鬱悶,有些替蟬衣鳴不平,進而又覺得這些美豔不過如此,縱是美貌無雙,誰又有蟬衣對自已千分之一之重要呢。

“見過掌門。”落照臺四周的門人齊齊收斂心神,同聲恭賀道。

“大師姐,這便是劍閣的鑄劍,尚未曾命名,不如您賜個名吧。”莫言雪將配有專屬劍鞘的無名玉劍雙手捧到練雲裳面前,畢恭畢敬道。

練雲裳左手負於身後,右指捏一劍訣,玉劍隨真元牽引彷彿重獲新生一般,化作一道白光向天空疾射而去在雲海之間穿越數個來回,隨著練雲裳真元收復玉劍重新回到練雲裳手中,比之先前玉劍愈發晶瑩剔透,在陽光的折射下流光溢彩,端得是一柄極其好看的劍。

“好一柄華麗的劍器,卻不知實戰如何。名秀,我許久沒與你們三人切磋了,不若趁著這次試劍之機來考考你們的功課,看你們現在的修為進境幾何。”練雲裳不待言,長劍負於身後,頓時一股磅礴真元自場中向場外默然散發,溫和且隨意地讓眾人圍成的圈不自覺地又向外退卻了三丈之外,隨後一股無形之氣自落照臺周邊地面升起籠罩整個落照臺,將擂臺與看客分隔絕開來。

“這是掌門特地設定的防護結界,等會打鬥起來了,你最好躲在我身後,若是真有什麼意外,我還可以護你周全。”風梨落不知何時悄悄來到莫乘風的身邊,低聲對沉浸在興奮、緊張氣氛中的莫乘風說道。

畢竟這是第一次見修道者之間的戰鬥,莫乘風完全沒有經驗,只能應聲躲在風梨落身後,眼睛死死盯著場中,不願錯過任何一個場景。

“師姐,如果我們一對一,我可絕對不敢大聲說話。但今天我們三個打一個,要小心的可是你了。”顧名秀在門內一向張揚慣了,即便明知自已技不如人,但嘴上的功夫可絲毫不落下風。

“二師姐,你還是長點心吧,我怕你十回合都堅持不下來,別讓大師姐給你難堪。”莫言雪與顧名秀當真是天生的對手,無論到哪裡只要一說上話免不了鬥嘴。“一氣玄黃,兩極真焰。”莫言雪說歸說手裡動作卻絲毫沒有落下,即刻雙手合十,一對掌便有兩股截然不同的真元自體內流轉至掌尖,左手真極烈焰凝聚成劍,右手輔以極寒凍氣瞬間將整個落照臺方圓十里盡成無邊寒獄。饒是莫乘風穿了一件棉內衣,也不免打了幾個寒顫。

一旁的王雀之卻是閉目不動,彷彿一尊石雕,忽而緩緩睜開雙目,兩道金色火焰自雙目噴薄欲出,此乃靈魂之火,金色火焰有如實質,隨著一聲嬌喝,金色火焰愈發熾盛,漸漸將王雀之整個身子都包裹在其中,直至再也看不到她的倩影。

莫乘風覺得這金色火焰甚是詭異,可萬一燒了眉毛或者睫毛可不美了,還有衣服,衣服燒了可怎麼辦?少年腦中雜念一起,忽然又想起了前天夜裡三秀修煉的場景,內心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臆想,令人異常躁動起來。

“抱元守一,穩住心神。”一旁的風梨落瞧出了莫乘風的端倪,注意到莫乘風眼神漸漸渙散,還有嘴角若有若無的痴笑,想必定是受到了師尊的“不動王焰”的影響,隨即運氣抵在莫乘風脈門,試圖穩住莫乘風的心神,恢復其神智。

“甚好,雲裳今日便陪幾位師妹切磋一番。風雲莫測,煉雲手。”練雲裳只輕輕一伸手,憑空之中出現一隻龐然的無形之手探雲而入,天際雲團忽地浸染成一片血紅色,好似一匹血色雲錦一般被無形之手扯向練雲裳頭頂,緊接著練雲裳擲劍騰空,玉劍盡入血色雲錦之中,須臾之間雲氣已被盡數吸納,一股氤氳之氣纏繞玉劍周身,劍身逐漸虛化再度入了練雲裳掌握之中,“劍名玉壺,一劍斬太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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