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頭手裡玩著打火機，看著空手進來的祝節問道：“我魚呢？”
祝節一愣說道：“英姐沒送過來？”
姜英並不愛吃黃唇魚，她收黃唇魚純是給她爺爺姜老頭收的，是孝順姑娘。
姜老頭吹鬍子瞪眼：“你小子，我大孫女孝敬我的和你有啥關係？”
祝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摳了摳耳朵說道：“你要不問問你孫女，看看她是從誰手裡收來的魚？”
姜老頭看祝節一副欠揍的樣，朝祝節腦門上就是一個腦瓜崩，祝節吃痛，姜老頭才哈哈笑起來。
“算了，這估計是和你吃的最後一頓飯了，不和你計較了。”姜老頭把魚缸裡的黃唇魚拿出來扔給祝節：“去，把魚處理乾淨了去。”
祝節走到屋子外面，用尖錐刺入黃唇魚的額頭，黃唇魚支稜兩下之後快速死亡，再也沒了生息。
再拿刀去鱗，用水沖洗外表，從魚菊花處下刀刨開魚腹，取出內臟，並單獨把魚漂魚肚洗淨，黃唇魚，這兩個位置極其鮮美有營養。
“切塊還是整隻？”祝節問道。
姜老頭說道：“切塊。”
祝節應聲，將魚切成二指粗的長塊，裝盆送入屋內。
屋裡姜老頭把早就熬好的雞湯重新起火燒開，祝節端著魚進來之後就把魚放入雞湯裡面。
雞湯早就調好味了，只差放魚了。
祝節看著姜老頭忙活，隨口問道：“你剛剛說最後一頓是怎麼回事？”
姜老頭說道：“我前段時間不是立了大功嘛，上頭髮現了我的這一套以處理垃圾為主的諜報體系，讓我回總部培訓去。”
“培訓之後興許能留在總部，也或許去別的城市，但巨沼城是不回來了。小英做的很好，以後她就是這邊的情報管事了。”姜老頭說道。
銅山藥堂是大周王朝官方機構之一，根據城市大小，入駐的組織也不一樣。
小城市是銅山藥堂。
中城市是銀山藥堂。
大城市是金山藥堂。
說是藥堂，但其實他們不賣藥，他們賣錢。讀作藥堂，寫作錢莊。
藥堂的核心思想那就是【世上只有一味解藥，那就是金錢】。
故而，以藥堂自居。
“總部在哪呢？”祝節隨口問道。
姜老頭說道：“帝都咯，還能是哪？”
“聽說那地方遍地是神明，斬魄境不如狗，祭魂境遍地走，以你的實力，能行嗎？”祝節問道。
姜老頭說道：“這有啥不行的，我是去當教官的，又不是去打仗的。再者說，我好歹也是祭魂境初期的人物好吧。”
祝節翻了個白眼：“咱倆剛認識那會你就是祭魂境，現在你還是祭魂境。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境界動彈過。”
姜老頭不屑道：“你個毛頭小子懂個屁，斬魄境斬七魄成非人，這裡離成神之路還遠，無所謂跟腳，隨便練練就行。”
“可祭魂境，那就是動靈魂，超脫成神的路數。如果還跟著神功練，練到最後也就只能成為神明的食物，哺育其自身。”
“我可不想成為神明的食物，我要自已成神。”姜老頭說道。
祝節現在還不太明白裡面的彎彎繞繞，只是隱約記住了，如果不想被吃，就不能用神功修煉祭魂境。
祝節是個灑脫的小孩，姜老頭是也是個灑脫的老頭，談到要走，兩個人倒也沒有太多的傷感。
只是姜老頭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小子天資無敵，以後肯定是能成大事業的人，在東海，能成大事業的人都會去帝都的。”
“我在那邊等你。”姜老頭說道。
兩人插科打諢聊了幾句，魚湯也煲好了，姜老頭把砂鍋擺在桌子上，從櫃子裡掏出兩瓶液體，白的上面寫著【安利·衡水老白乾】，顯然是安利商會出品的白酒。黃的上面沒有字，開啟卻有一股濃郁的果香。
姜老頭把有果香的那瓶遞給祝節，祝節陶醉的聞了聞嘿嘿笑道：“也不知道英姐有沒有學會你這手釀果酒的手藝，這味道太絕了。”
姜老頭冷哼一聲：“我家小英聰明得很，她怎麼能不會？她就是懶得搞。”
祝節聽到這話就明白了，英姐絕對是沒有學會釀果酒，或者乾脆就沒學。
姜老頭這個寵孫狂魔每每說到英姐，都是誇讚，每當他用“就是懶”的句式結尾時，就基本可以斷定英姐是不會，他在嘴硬了。
祝節小口嘬了一口果酒，舒坦道：“老薑，你都要走了，免費送我點情報唄？”
姜老頭也是先嘬了一口老白乾，這才說道：“你先說你想要什麼情報，我看看價錢合適不。”
祝節說道：“李家家主和八個孩子的資訊。”
姜老頭眉頭一挑：“你打聽他們幹嘛？”
祝節擺手：“你別管了，我就要個大概資訊就行。”
姜老頭咂咂嘴，夾起一塊魚肉細細品嚐，緩緩吐出魚刺之後這才說道：“你小子，可別玩火。”
“老大李有經，最像他爹李金中，和他爹學的一個神功，如果沒有金蟾這個事，鐵定他是家主。已經斬七魄，半步祭魂境了。平常在家裡祠堂修煉，深居簡出。”
“老二李有營，天生殘廢，雙腿無力不能動，實力不詳，從來沒出過李家大院，李家大大小小的管理營生都是他管，和老三關係不好。”
“老三李有有，李家第二個斬七魄的高手，鶴山書院的優秀畢業生，不過在鶴山書院犯了大事，被逐出書院了，並且斷了跟腳，這輩子也就卡在斬七魄了。據說很怕他二哥。”
“老四李有道，實力不詳，早年和他爹鬧了矛盾，獨自轉修其他神功，這些年一直在下水道底層隱居，我們也只知道他能和小英打個五五開，另外，修行的神功應該是死亡相關的。”
“老五李有財，斬五魄，李家最像人的人，比起修煉來，更樂意做生意，和安利商會關係不錯，自已也經營李家商行，李家的蟾磚基本上都是這小子推出去的。”
“老六李有源，額...這個已經死了，沒啥講的必要吧，只是有傳言說他的死和三爪金蟾有關，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七老八，龍鳳胎，姐姐李有廣，弟弟李有進，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今年最多30歲已經是斬四魄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修習李家家主的神功，反而是轉投到了石泉武館。”
姜老頭嘖嘖兩聲：“古怪，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