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子平平靜靜像現在這樣該多好。
接下來的半個月,解竹每天早出晚歸,她公司最近壓力有點大,解竹猜測多半還真是解老太太暗中搞的鬼。
“這解老太太還真是挺有精力呀,半個月了還不放手呢,是不是上次被你家那位打臉打得太疼了還沒緩回來呢。”
聽到解家威逼利誘的將解竹兩人帶過去的時候戚麥義憤填膺,恨不得自已也殺過去,和那老太太一陣唇槍舌戰。
但當聽到計司末憑三寸不爛之舌將解老太太痛罵一頓後,她就解氣了。
這麼多年了,還沒幾個人敢罵那個老古董的。
這計司末好樣的。
“她一直這麼耗著正說明解家的情況恐怕甚至比我離開的時候還更嚴重,想逼我就範以此借費家重新崛起,這老太太真是固執。”
“何止是固執簡直是入了魔了,哪家老太太心思這麼歹毒呢。”
“再堅持堅持,解家現在自身難保,不會在公司上浪費太多資源。”
“我們都熬了快半個月了,差不多這幾天應該就能挺過去了。不過我說你現在都結婚了,幹嘛還揪著你不放,家裡不是還有個孫女。”
戚麥敷著面膜喝著咖啡續命,這幾天她熬得黑眼圈又出來了。
“解暢小時候可沒有我聽話。”所以就挑她這個軟柿子捏然後現在她這個軟柿子不聽話了,解老太心裡肯定不舒服。
“費然最近沒有糾纏你吧?”戚麥突然提到了費然,解竹便覺得戚麥可能知道點費然的其他事,不然她一般都是罵人的。
“有八卦?”
“不算,他上次鬧過之後就一直沒訊息,現在我也查不到他在幹嘛,多半還在江城。”
費然還在江城?
江城和盛京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費然這樣一個花花公子,留在這裡肯定另有目的。
江城西區黃粱一夢
計司末坐在角落的沙發裡端著果汁小口小口的抿。
“聽說三樓有個特神奇的房間?”
“神奇?有多神奇?”
“我聽說可以實現你的任何願望!”
“哈哈哈……,笑死任何願望,他怎麼不上天,你小子不會信了吧。”
“我就是好奇而已,再說了哪有這麼神的事,而且那房間可不容易進去,我們呀就當個笑話聽聽就好了。”
叮咚一聲響
計司末點開手機一看,資訊顯示的正是這家黃粱一夢的相關資訊。
【酒吧老闆叫林泉,身份正常;酒吧是在兩個多月之前開張的,這兩個多月酒吧生意異常火爆。】
兩個多月前,那個時候他還沒出山,要不是最近族人經常出沒在這裡,然後失蹤,他可能也不會注意到。
失蹤的不是族人還有人類?
之前那幾個人說的什麼神奇的房間裡估計有什麼貓膩,他一會得想辦法去看看。
八點人越來越多,這酒吧的生意確實好得過分,酒吧燈光昏暗,歌聲震天響,男男女女混雜其中,空氣中混合著各種難聞的氣味。
計司末皺著鼻子,放下杯子,起身隱入黑暗中。
酒吧有三層圓環狀,氣味過於複雜他辨別不出別的氣息,但是族人天生的氣息隱約混在其中。
之前那幾個人說的什麼神奇的房間裡估計有什麼貓膩,他一會得想辦法去看看。
酒吧裡有不少黑色西裝男模樣的保安不停的遊走巡邏。
上到第三樓的時候,保安明顯比一樓二樓的多得多,左側走廊盡頭兩個大漢敬業的守著,那間房並沒有任何客人。
計司末猜應該就是那間神奇的房間,他也很想見識見識到底是什麼神奇的房間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人剛靠近就被保安攔下來。
“先生,想進那裡得先找我們老闆預約,他覺得您可以進去,您才能進去。”
“行吧。”他也不能為難人保安把人家飯碗砸了,“你老闆在哪?”
保安抬手給他指了指方向,計司末點點頭轉身離開,敲響房門。
“請進”
裡面就是普通辦公室的模樣,三十多歲的男人正伏案辦公,聽到腳步聲才停下手裡的活。
林泉笑著快步上前將人迎進來,把門關緊,“是您,我老闆已經等你很久了。”
計司末打量辦公室,提高警惕,他根本不認識這叫林泉的,這麼殷勤,肯定沒好事。
“哦,你不就是老闆嗎?”
“說笑了,您請坐。”
計司末坐下,林泉忙倒好茶水,態度恭敬。
“我想我應該叫您聲大人!”
大人!
這可不是一個酒吧老闆該知道的事,計司末身上的氣勢瞬間冷冽,屋裡冷風陣陣。
林泉臉一白忙解釋,“您曾經救過我,如果不是您出手我早就死了。”
救人?
他沒有印象!
“大人或許忘記了,那年我十二歲,和大人出來玩結果在林子迷路,差點沒被淹死,是大人您憐憫救了我一命。”
應該是他一擊殺了柴逍的那天,自已也因為重傷倒下,只是模糊間聽到有孩子呼救的聲音,心軟之下才出手相救。
“是你呀。”想起當初的事,計司末撤回殺意,屋裡瞬間就恢復正常。
“大人您想進那間房?”
計司末點點頭。
“那裡住的是您的故人。”
故人!
計司末跟在林泉身後來到那扇門前,這氣息很淡很淡,不過他很熟悉。
林泉怎麼會和他勾結在一起?
計司末推門進去,林泉識相的守在門口。
“你來了,快三十年了吧,現在才覺得時間竟過得這麼快。”
房間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和中藥味,沙發上的坐著年輕男子,長髮披肩,整個透出一股病態。
看清那張臉,計司末雖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又在意料之中,“你沒死?”
“怎麼?我死沒死你當年不知道嗎?”
“沒興趣!”計司末落座在邊上的單人沙發,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大人,我沒有背叛你,沒有背叛族人。”柴逍也不知道為什麼多年後見到的第一面就是解釋。
柴逍揚揚下巴,“我桌上有份資料,你應該會感興趣。”
計司末起身一掃桌面,一頁一頁的翻,屋裡沉默良久,直到計司末主動打破沉默,“你查到了什麼?”
柴逍看著空杯蒼白的手提過茶壺倒下,“白盛患有樹人症,他們家世代遺傳,當年他進山求藥,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我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讓在英對他言聽計從,我一直在暗中調查,你看到活體實驗是我最近發現的。”
“超市的那個紅衣男?”
“前些日子死的那個是我派人處理的。”
計司末平靜的眸子慢慢浮出寒意,面頰上浮出青藤圖案,柴逍倒茶的動作一頓,整個人往後緊靠著沙發,帶著尖刺的藤蔓停在他眉心處。
“剛見面動手動腳的不大好吧。”
茶水溢位來,打溼桌面。
計司末冷聲,圖騰時隱時現,“這些年你又在裡面扮演些什麼角色呢,柴逍!”
看著指著眉心的尖刺,柴逍緩緩低頭髮出冷笑,抬頭時眼眶泛紅,怒視著他,“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你看看我現在這樣,苟延殘喘,你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嗎?你才是真正的木頭,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計司末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
“你看看我,我的妖丹被人生生剝開,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那個時候你在哪呢,你TM少教訓我了。”
計司末眉頭一鬆,收回尖刺,柴逍的話一遍一遍砸在腦海中,他……確實沒有資格,他又有什麼資格呢?
誰都保護不了而已。
“對不起,你說得對,我……確實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