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已是深夜,趙景軒就站在門口迎接,臉上染了一層薄薄愁意,拉著沈吟雪的手問東問西。

沈吟雪一一回應了,趙景軒卻看出她的睏倦,放她回房歇息。

濃厚夜色不知醞釀什麼陰謀詭計,沈吟雪惴惴不安,連這一覺都睡不安穩。

趙景軒早早就在她房門前候著,見他終於出門,才喜出望外道:“父親這幾日讓我帶你出去遊玩,放鬆放鬆,你可有什麼想法?”

憐珠又上私塾去,如今府內只餘他們兩人年紀相仿,派趙景軒來替她舒緩緊張情緒再好不過。

沈吟雪深知趙叔的良苦用心,微微一笑:“你安排吧。”

“這……”趙景軒犯了難處,他實在不知該帶女孩子去什麼地方遊玩,也許顧朝雨會給他更好的建議,“不如我們到酒樓去?”

沈吟雪點頭,算是答應。

“聽聞那惡毒的丞相之女因給你使絆子,自己反倒被罰禁足抄書了。沈吟雪,你可真是她的剋星!”

多日不見,顧朝雨仍是親暱。

她只知顧朝雨訊息快,卻不知她的訊息可以快到這個程度,她還未知陳如煙的處罰結果,顧朝雨就知道了。

不過這也在她預料之中,有著皇后吹耳邊風,她的懲罰不外乎禁足抄書。

顧朝雨對她的冷淡態度不甚滿意,繼續道:“你可知這是怎樣的壯舉嗎?”

沈吟雪聞言不禁一笑:“怎還用上‘壯舉’一詞了?”

“那當然是。先前她到我家酒樓來,只因自己沒拿穩茶盞,潑了自己一身,就叫我家所有人都到她身邊服侍,還要賠她身上衣服首飾,足足有黃金百兩。”

顧朝雨嗤一聲,仰頭嚥下一口茶。

“害得我家停業整頓多日,損失的可不只是那幾百兩黃金。所以說,你能讓她吃苦頭,可真是厲害。”

沈吟雪垂眸。

“只是多虧了長安公主支援,不然以我這種小人物,怎可以……”

“你竟還得了長安公主支援?”

顧朝雨驚呼,猝然打斷她的話。

“真是不得了了,那陳如煙竟還敢和你叫囂。”

沈吟雪無奈道:“只是陳如煙造謠我和太子有染,長安公主為保全皇室顏面,才會支援我。”

顧朝雨默了,懶懶倚在椅上道:“不遠處山上菊花開得正盛,顧晚林今日就在那處陪同客商遊玩,不如我們今日就去賞菊?”

難怪這廂內只餘顧朝雨空落落一人,沈吟雪點頭微笑:“甚好。”

外頭天光大亮,可寒風凜冽叫人嗅到了些冬日的苗頭。

身上突兀落了件大衣,趙景軒低沉一句“小心著涼”竟熱了沈吟雪的耳廓。

顧朝雨嗤一聲,不屑道:“你我相識多年,怎不知給我披件大衣?”

“若是嚴兄在,你也有一件大衣披。”

嚴兄和顧朝雨向來不對付,沈吟雪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們兩人竟有婚約。

不禁被這調侃一句逗笑,為避免誤會,她正想將大衣還回去,卻聽身後一句“沈小姐”,驀地被攝住心神。

宋清辭正站在酒樓前,身後車水馬龍恍若夢境,只窺得見他那道矜貴身姿。

一身白衣翩然,風拂起衣袖帶了宮中陣陣薰香,仿若寒冬初雪,清冷純淨。

漆黑長髮如絲被高高束起,鬢邊碎髮遮不住琥珀般熠熠生輝的眼眸。

“這是誰家公子?竟生的如此……”

俊美。

顧朝雨以袖遮面,掩了因驚訝而大張的嘴。

“這幾位是?”

沈吟雪一頓,心有不解,但還是順著宋清辭的話往下答:“這位小姐名喚顧朝雨,是我身後酒樓的老闆娘。而他是趙景軒,是我的——弟弟。”

趙景軒默不作聲打量來人,後者亦當仁不讓。

“這是我的朋友,叫……”

沈吟雪一時卡殼,不知該不該將宋清辭真名透出,後者已作揖。

“宋清辭。”

“宋公子!”

顧朝雨嬉笑著上前握手,悄悄和沈吟雪耳語:“我竟才知道你有這般漂亮的朋友。”

沈吟雪扯出一笑,見宋清辭和趙景軒沉默握手,卻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禁疑惑。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來見你。”

短短四個字,令沈吟雪失措。

她垂眸,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趙景軒已上前同她並肩而立:“姐姐,這是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朋友?”

她不知該怎麼答,宋清辭已坦蕩道:“我與她皆在危難之際結識,算是患難與共,情誼深厚。”

趙景軒一時愣怔,立刻讀出他話裡的意思,頗為惱怒,面上卻不顯。

“公子來自何處?”

宋清辭神色自若答:“我從京城來。”

趙景軒還要再問,顧朝雨立即上前打斷他:“行了,查人戶籍呢?累不累?宋公子,我們今日前去賞菊,你可否願意與我們一起?”

“賞菊?”

宋清辭看向沈吟雪,後者輕聲道:“朝雨說附近山上菊花正盛,此時賞菊再好不過。”

宮內菊花千千萬,被人特意修剪過,不知比山上的好看多少倍,可若是今日拒絕了,下次與她一同賞花就不知是什麼時候。

“宋某當然願意。”

“好啊,我來帶路。”

顧朝雨蹦蹦跳跳走在最前,沈吟雪垂眸也跟在她身後。

宋清辭看清她身上大衣,大跨幾步越過趙景軒,裝作不經意問:“這件大衣,似乎不是你常穿的風格。”

沈吟雪才記起要將大衣還給趙景軒,連忙將大衣脫下,肩膀卻被人摁住。

“怎麼了,姐姐?”

趙景軒俯下身來,一雙眼睛澄澈,眼尾下垂,如同小狗一般楚楚可憐。

“這件大衣還是你拿著穿吧。”

“天冷,姐姐還是穿著,小心著涼。”

宋清辭不爽,壓著聲音道:“我倒有一件上好的狐裘大衣,穿著既暖和又舒適,不如穿我那件。”

沈吟雪莫名其妙道:“這天氣倒還用不上狐裘大衣。”

這根本不是什麼大衣的問題,宋清辭垂了嘴角,卻無人察覺,沈吟雪只顧將衣服還給趙景軒。

“你還是拿著吧,既是賞花,穿得太多也是不方便的。”

趙景軒見自己佔了上風,又見沈吟雪實在堅持,偷笑著收了衣服,表面卻無奈道:“好吧。”

宋清辭愈發惱怒,步子快了,幾乎走在顧朝雨前。

後者疑惑,回頭向沈吟雪。

沈吟雪只是搖頭,望著宋清辭雋長身影嘆息。

真不知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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