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府的書房內,赫連城坐在書桌前出神。

賈豐收站在一旁,一臉不解地和沈牧輕聲說道:“咱王爺今兒個是咋啦?藉故躲著兩位公主,卻又暗中窺視,咱王爺什麼時候這樣猥瑣過?”

“是啊!不過奇怪的是,玉公主怎麼也喜歡脆藕蘸蜜呢?”沈牧一臉迷惑。

“就是!這都勾得咱王爺又傷心了!”賈豐收有點憤憤不平。

赫連城筆直地坐著,眼神似乎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

翌日,張仙玉無意中翻開雙肩包,發現她的身份證竟然不知何時又回來了!

真是匪夷所思!張仙玉心中暗㤔,究竟是什麼人在調查自已?

煊煊一如既往地來到寶華宮,只不過臉上一臉愁雲,似有什麼煩心之事。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張仙玉關切地問道。

“今日邊關有急報,北方靺鞨部落頻頻滋擾我東嶽邊境,馮大將軍出城鏖戰,身負重傷!”煊煊愁容滿面地說道:“現在,馮大將軍正閉城求援!恐怕,我們東嶽要有戰事了!”

戰事?張仙玉只想到腥風血雨、累累白骨!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戰爭一樣如洪水猛獸般恐怖如斯!

張仙玉安慰了煊煊一會兒,煊煊心事重重地走了。

傍晚時分,於蘭兒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公主,不好了,我剛剛聽說,煊煊公主要被送去和親了!”

“什麼?”張仙玉大吃一驚!怪不得煊煊上午來的時候心事重重的。

不行,她得幫助煊煊度過這一劫!如果任由她去和親,她必定生不如死!

張仙玉踏著夜幕來到延寧宮,一進門,便看見煊煊坐在榻上流淚,淑妃正在一旁相勸。

見張仙玉來了,煊煊起身抱住張仙玉,一時淚如泉湧:“玉兒,我該怎麼辦?我不要去和親,我好害怕!”

張仙玉抱著煊煊,看著一旁的淑妃說道:“娘娘,煊煊是您的親生女兒,您怎麼捨得讓他去和親呢?”

淑妃淚眼婆娑:“縱然萬般不捨,又能如何呢?國法當前,我寧願受苦的是我!”

張仙玉看著煊煊,伸手抹著她臉上的淚痕:“父皇平時最疼你了,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那些主和的大臣們咄咄逼人,父皇也在猶豫。”煊煊抽泣著說道。

一切還無定數,一切就都還有轉機!張仙玉腦中飛速運轉,她定要幫煊煊跳出這和親的死亡旋渦!

思索片刻,張仙玉扶住煊煊的雙肩,一臉堅定地說道:“煊煊,我有辦法讓父皇改變主意,不會讓你去和親的!相信我!”

翌日清晨,張仙玉早早起床,便讓於蘭兒將皇帝賞賜的秦國公主華服備好。

於蘭兒有些詫異:“公主,您今日特地要穿華服,您要做什麼?”

“蘭兒,無需多問!用過早膳,你陪我去一趟金鑾殿。”張仙玉一臉鎮定。

於蘭兒卻是慌了:“您去金鑾殿做什麼?那可是皇上和滿朝文武商量國家大事的地方!”

“蘭兒,不要怕!我保證咱們安然無恙地去,平平安安地回來!”張仙玉滿臉從容。

金鑾殿中,主和的大臣們言語間皆是為了東嶽的國力和百姓民生,主戰的大臣們雖然言辭激昂,但卻苦無退敵良策。

兩派大臣們你來我往,一邊咄咄逼人,氣勢洶洶;一邊盛氣凌人,氣焰萬丈!一時間,把個威嚴的金鑾殿吵得如同喧鬧的菜市場!

皇帝赫景鵬坐在金鑾殿之上,看著群情激昂的臣子們,滿臉憤懣,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正心力交瘁間,一個清澈的女聲如驚雷般響徹大殿:“各位大人便是這般為君分憂為國盡忠的嗎?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大殿門口站著一個容貌傾城、身姿華麗的女子。正是身著秦國公主盛裝的張仙玉!

張仙玉邁步走進大殿之中,眾人皆是滿臉驚訝!紛紛議論:“這不是皇上新封的秦國公主嗎?她來大殿上做什麼?”

皇帝看見張仙玉這般走進大殿之中,亦是驚訝萬分!

赫連鋒、赫連洵、赫連城三兄弟身在六部,此時也站在眾臣之列,看見張仙玉一身華服來到大殿上,也都滿臉詫異!

張仙玉信步來到皇帝座前,向皇帝禮畢之後,便說道:“兒臣前來,只為為父皇分憂。兒臣以為,打得一拳開,才能免得百拳來!對於靺鞨入侵,我們不僅要打,還得將他們打怕!”

皇帝正欲說什麼,一名大臣卻搶著說道:“玉公主一介女子,如何懂得國家大事?”

張仙玉轉身,看向說話的大臣:“女子不懂國家大事,國家出了大事,卻為何要犧牲女子去和親呢?”

那名大臣一時語塞。

另一名較為年輕的大臣說道:“玉公主,我等主張和親,實則是為國家謀求安寧,為百姓謀得安泰!”

張仙玉一臉威嚴地看著這位大臣:“大人如何稱呼?”

“刑部侍郎郝俊臣!”

“哦,郝大人!敢問大人,如何保證和親之後,國家就能安寧,百姓就能安泰呢?”

“這……國與國相交,豈是公主一介女子能揣度的!”郝俊臣一臉不屑。

“我看郝大人年輕俊美,不如大人穿上華服,扮作嬌娥,犧牲一下前去和親,如何?”張仙玉調侃道。

群臣中發出窸窣的輕笑。

“荒謬!你簡直不知所以!”郝俊臣惱羞成怒。

“荒謬的是你等七尺鬚眉!”張仙玉突然大聲怒斥:“你等身為男兒,不思忠勇報國,卻試圖躲在裙釵之下謀求苟且,你等豈止枉為男兒之身,簡直不配在世為人!”

郝俊臣滿臉羞憤,徹底無語。主張和親的大部分臣子,也紛紛耷拉著腦袋,氣勢全無。

一位年老的大臣上前說道:“玉公主,如若我們放棄和親,整個東嶽將被拖入戰爭,就算我們竭力而勝,東嶽也將陷入千瘡百孔的境況!屆時,我們又該如何呢?”

話音剛落,立刻引來一片響應之聲。

張仙玉一臉鎮定,大聲說道:“倘若我有退敵之策,又不傷國力呢?”

眾人驚愕!

皇帝說道:“玉兒,你有何良策?”

張仙玉說道:“請父皇給兒臣三天時間,兒臣保證在三天之內,做出一批退敵利器,保證到時馬到功成!”

皇帝猶豫間,群臣之中疑聲乍起。

“一個小小女子,能做出什麼退敵利器?”

“就是,女子無知,這也太莽撞了!”

……

張仙玉轉身,面對群臣,大聲說道:“各位,我張仙玉願在此立下軍令狀,三日之後,若交不出退敵利器,甘願受王法伏誅!”

此言一出,滿殿寂靜!

張仙玉轉身對皇帝說道:“父皇,還請賜筆墨伺候!”

皇帝一臉擔心,輕聲說道:“玉兒,不可逞能!軍令狀怎可輕下?”

張仙玉滿臉鎮定:“父皇寬心!還請賜筆墨伺候!”

皇帝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曹德全。曹德全領會,朝殿旁招了一下手,兩個小內侍立刻抬過來一張條桌,桌上已備好筆墨紙硯。

張仙玉走到桌前,看了一眼距自已最近的赫連鋒,說道:“我的字跡與東嶽文字相悖,還請大哥代筆!”

赫連鋒滿臉擔心:“玉兒,軍令狀並非兒戲,三思!”

張仙玉一臉堅持:“煩請大哥代筆!”

赫連鋒無奈地拿起毫筆,張仙玉站在他身旁,面對群臣,一臉威嚴的說道:“吾,東嶽秦國公主張仙玉,於金鑾殿當眾立狀:三日之內,必製造出全退靺鞨之利器!否則,自願伏誅!”說罷,伸手按入桌上赤色印泥之中,在赫連鋒剛剛書完的軍令狀上按下一枚鮮紅的指印!

眾人一片愕然!這小小女子,究竟有何本事,能有如此氣概!

張仙玉按完手印,躬身面向皇帝,說道:“還請父皇下令,三日之內,兵、工二部所有人等,聽我指揮!再請父皇撥款文銀五萬兩!”

皇帝一一允准。

張仙玉回到寶華宮,立刻換掉華服,直奔工部。剛進工部大門,便看見赫連鋒、赫連洵、赫連城,還有煊煊姐弟已等候在內。

“你們怎麼都來了?”張仙玉微笑著問道。

煊煊立刻跑過來,拉住她的雙手,滿眼淚花地說道:“玉兒,怎可在金鑾殿上立下軍令狀?這麼大的事情,你……”

“好了煊煊,你要相信我!”張仙玉打斷煊煊的話。

“好,我們相信你,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儘管說!大哥六哥九哥都來幫忙了!”煊煊擦著眼淚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赫連棋擠到近前,一臉笑意。

“好!有大家幫忙,事情就好辦多了!那我就開始下令了!大哥,你把京城內所有能用的鐵器,都集中起來,運到工部;六哥,你把京城內所有能找到的硝石,全部集中起來,運到兵部;九哥,你把京城內所有能找到的硫磺,全部收集起來,運到兵部;十二,你負責把京城內所有能找到的木炭,全部收集起來,也運到兵部!”

“好!”大家異口同聲,雖然大家都不明白張仙玉要做什麼,但大家對她的信任無一動搖!

“那我呢?我能做什麼?”煊煊最是明白張仙玉製作新奇的本事,她也很想幫忙。

“你和我一起,先去工部找五十杆精準的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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