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慕三人和程靜陪向嵐楓過完生日後,時間也是很快到了晚上八點過,給向嵐楓和向奶奶道別後,四人就都收拾回家了。

走在小區路上,洛慕見程靜從離開向嵐楓家後,一直悶悶不樂的,終究還是忍不住,走到程靜身旁問道:“靜姐,於浩你調查得怎麼樣了?”

程靜見洛慕發問了,倒也不藏著掖著,抬頭看著昏黃的燈光,苦笑道:“其實我已經被停職調查了。”

秋清羽和李瑞在一旁也是聽到了,三人都對此很是驚訝。

“發生什麼了?”洛慕問道。

程靜輕嘆一聲說道:“於浩舉報我,說我擅自使用偵察手段侵犯公民合法權益,外加擅離崗位干擾公民正常生活。”

程靜隨後把自已和王叔這些天的調查結果,和於浩當面對質的事都給三人講述了一遍。

“於浩欺騙那些他招來的女學生來丹湖中學,承諾給她們大量學校發放獎學金和助學金支撐她們的學習生活,然而前提卻是去那些地方做所謂的志願,比如明面上的講解藝術畫作,陪同體育運動。”

“如果她們不同意,她們也根本轉不了學,於浩不會讓丹湖市內其他學校招收她們,並且於浩還會以她們的家人來威脅她們。這樣一來,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只能無聲忍受於浩的迫害。”

程靜說著說著,就帶著洛慕三人走到了小區外,王叔和夏雪在外面也等候多時了。

洛慕見王叔和夏雪等了許久,本來想和程靜再說些什麼,但也不好多說了。

而王叔和夏雪本來都說送程靜回去的,然而程靜卻執意一個人回去,也就委婉拒絕了兩人的好意。

於是洛慕三人和程靜道別後,李瑞坐上王叔的車回去了,而洛慕也就正好跟著夏雪和秋清羽一起回去。

程靜告別幾人後,也獨自繼續走上了夜路。

慢慢地走了一段路後,包裡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程靜拿出手機看了看,是向嵐楓打來的。

帶著疑惑接通電話,程靜溫柔地問道:“喂,嵐楓,有什麼事嗎?”

“姐,我哥有段話留給你……”

程靜聽後愣住了,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身體卻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從遠看去,彷彿時間的流逝在這一刻停滯了。

向嵐楓的話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思維暫時陷入了僵局,像是被打亂的拼圖,無法迅速拼湊。

……

夏雪車上,洛慕和秋清羽一同坐在後座。

“洛慕,我看你剛才和靜姐欲言又止的,你是想說什麼嗎?”秋清羽看向洛慕問道。

洛慕想了想後,低著頭說道:“班長,我覺得王叔有問題。”

秋清羽聽了他的話,原本平靜似水的雙眸泛起些許漣漪,對此很是驚訝和不解。

“為什麼這麼說?”

“我也是在想為什麼靜姐明明都要套出於浩的話了,於浩會突然態度轉變想到的一種可能。”洛慕說完,抬頭看向秋清羽,“你不覺得靜姐每一次行動,似乎都有人提前給於浩通風報信嗎?就比如於浩發現了靜姐的針孔攝像頭,還有上次於浩提前掉包躲靜姐的搜查。”

“確實,知道這些事的也沒有別的外人……”秋清羽說話時眸光輕顫。

“還有就是,我之前按我們的推測,自已去了趟向老師事發時正對於浩車的一家商鋪,想去看看他們門口的監控有沒有拍到於浩車上有什麼。”

洛慕頓了頓繼續說道:“結果那家店的主人給我說,之前有個中年男人也過來調過那個時間段的監控。”

“那你看到你想看的那段監控了嗎?”秋清羽問道。

洛慕遺憾地搖頭,說道;“我去的時候,那段時間的監控正好過了儲存時間。”

“那你去確認那人是王叔了嗎?”

“嗯,就是他。”洛慕說道,“而且我之後也去體育辦公室問過幾個老師,他們也和我說,有個中年男人找過他們幾次,還花錢讓他們不要和別人說起自已。”

秋清羽歪著頭看向洛慕,疑惑地問道:“那這不是和你說了嗎?”

洛慕笑道:“他們總不會真的守口如瓶嘛,給他們點好處,再稍微套一下話,他們就說出來了。”

秋清羽心裡想到,這樣一來,他們心裡難免會有愧疚感,倒是反而更不會再跟別人說了。

洛慕繼續說道:“他們都有印象,給我都說感覺過去有段時間辦公室很吵鬧,外面有人按喇叭,裡面有胡海喊來喊去的。”

“那個中年男人多半就是王叔了,那王叔他既知道這個資訊,手中又有行車記錄儀和店鋪監控這兩段關鍵監控畫面,只要他確定了於浩搬進體育館的是什麼,那他基本就能掌握給於浩定罪的證據。”

秋清羽想明白洛慕的意思了,如果王叔拿程靜安插了針孔攝像頭的事,作為自已得知於浩在箱子裡面放的是什麼的說法,再結合自已手中的資訊,那於浩肯定會信王叔掌握了他犯罪的所有證據。

“那如果真是這樣,那王叔他想做什麼呢?”秋清羽秀眉微蹙,神情酸楚,說話語氣也弱了許多,她真不願意相信,一直陪著協助她們調查的王叔,會包庇於浩。

“他想利用於浩。”洛慕猜想。

……

與此同時,程靜也折返回到向嵐楓家裡。

向嵐楓見程靜回來後,拿著一個鐵皮盒子,和奶奶說了聲後,帶著程靜下樓去了。

坐在小區的長椅上,向嵐楓顯然有些剋制不住自已的感情了,吸著鼻子,眼睛變得紅潤了。

程靜見狀,心疼地攬過向嵐楓抱了起來,沒有多言。而向嵐楓靠在程靜懷裡,感受這程靜帶給自已的溫暖,終於剋制不住自已的情緒了,放聲哭了出來。

哭了一陣後,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夜間,向嵐楓緩緩地從程靜懷裡坐了起來,眼角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

她的手指輕輕地擦過臉頰,試圖抹去那悲傷的痕跡,但淚水似乎並不願意就此離去,它們固執地留在了向嵐楓的指尖,儘管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楚,向嵐楓還是努力地讓自已坐直,雙眼看著自已懷裡的鐵皮盒子,試圖找回一絲平靜。

“我之前一直纏著我哥,問他準備給我準備什麼成人禮物……我哥他,無奈之下給了我這個盒子,說這裡面裝了他給我準備的禮物,讓我一定要生日的時候開啟。”

向嵐楓說著,緩緩開啟了這個盒子,盒子裡面裝了許多鵝卵石,鵝卵石上面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三行端正的鋼筆字。

“嵐楓,被我發現你偷偷開啟盒子了吧。”

“哈哈哈,我只是想先應付一下你的,不是真的想送你這些禮物哦。”

“但既然你提前開啟了,那哥哥也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哦。”

……

向嵐楓抽泣著拿出字條,翻開鵝卵石,取出了下面的一個mp3,遞給程靜。

“姐,我哥在這裡面錄了一段話,說是讓我一定不要聽,給你聽。”向嵐楓說到這裡,破涕而笑,擦著淚繼續說道:“我哥也是的,我可遵守約定了,盒子我沒有提前開啟,這裡面的話我也是不會聽的。”

程靜接過mp3,向嵐楓又從口袋裡翻出一副耳機遞給了她。

程靜此時心情也平靜不下來了,顫抖著手接過耳機插在mp3上來,開啟後翻出了裡面儲存的錄音。

“嵐楓,聽到這裡可就不要再繼續聽下去了哦,給程靜姐姐聽,哥哥等你三十秒,可不要再聽下去了……”

……

“靜靜,我是向鵬,倒也不是我矯情,至於為什麼我要特意給你留下這段錄音,你聽下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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