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席上,沈氏見齊芙模樣恍惚,問裴摘星:“沒事吧?”

“這是國公府,能有什麼事。”

裴摘星飲了口茶,好茶。

是了,雖然小公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再不好,這也是國公府,裴摘星怎麼可能讓齊芙如願嫁過來呢。

宴會時間過半,謝老夫人問婆子:“亭煜怎麼還沒來?”

大慶不講究什麼男女分席,但各家大人多在朝中,在場的多是女眷,作為謝老夫人唯一的嫡孫,又是這次宴會的主要主角,只在京中領了個閒差的小公爺早就該到場了才對。

嬤嬤也覺得奇怪,差了丫鬟去看。

不一會兒丫鬟便回來稟報:“小公爺說他馬上就到。”

聽了這話,在場的貴婦和千金們都有些騷動。

沒多時,一道爽朗男聲先人而至:“孫子來遲,還望祖母恕罪!”

裴摘星迎聲望去,她曾見過一次謝國公,人高馬大國字臉,長相論不上一個醜字,也和俊美沾不上什麼邊。

但謝亭煜卻生得極好,桃花眼懸膽鼻,垂眼時眼尾勾長,很是勾人。

一看就很會玩,怪不得養那般多美妾。

再看齊芙,直勾勾盯著謝亭煜,一副被妖精勾了魂的模樣。

上一世齊芙也是對謝亭煜一見鍾情,只是不是在這宴會上,而是在某次她獨自外出時,回來便央著裴摘星給她去國公府說親。

謝亭煜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童,大步流星走向謝老夫人:“我給祖母,準備了一份大禮!”

謝亭煜如今二十有三,不僅尚未娶妻生子還整天在京中招貓逗狗,很讓謝老夫人頭疼。

但謝家其餘子嗣幾乎全部埋骨邊疆,就剩他這麼一根顧苗苗,所以也很是被寵,謝老夫人一聽便笑開:“那我倒要看看你給我準備了什麼大禮。”

“祖母不是老是說不能讓謝家斷在我這裡嗎?”

謝亭煜把孩子往老夫人懷裡一塞:“這就是我給您準備的大禮,您的曾孫,您看看他是不是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原本熱鬧的宴會頓時鴉雀無聲。

親都沒成,哪來的曾孫?

席上眾人面色各異,一面悄悄打量那孩子的面容,一面發散了許多。

別說,還真和小公爺有幾分相似之處。

謝老夫人面如菜色,狠狠瞪著謝亭煜,後者反而吊兒郎當地哄著孩子叫曾祖母,差點沒給謝老夫人給氣厥過去。

因這出鬧劇,原本其樂融融的宴會也只能匆匆結束。

國公府人多嘴雜,大家眼裡盡是八卦卻不好說,一個個憋得不行,趕路的腳步都快了不少。

一上馬車,沈氏就迫不及待道:“這孩子如今看著三兩歲了,難道這幾年就一直養在外面?”

謝亭煜雖是遠近聞名的紈絝,但尚未成婚便鬧出人命,就算是國公府,也沒有哪家願意將女兒送進去接盤當繼母。

上一世打聽謝亭煜只知道他德行不好,卻沒聽說過什麼孩子。

裴摘星搖搖頭。

沈氏又問:“那齊芙……”

裴摘星說:“小公爺這般,又怎能讓阿芙嫁過去。”

“也是,你再替她好好看看。”

“哎,阿芙心氣兒高,京中適婚的公子哥兒鮮少有她看上的,我想想就頭疼。”

她以前從未在孃家說過侯府半分不是,沈氏一聽就心疼,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和齊芙相處,稍一接觸就看出了這個四姑娘脾性有些驕縱。

一個小姑子的言行舉止,也能看出裴摘星在侯府的處境。

明明這侯府還需要仰仗他們林府,卻這般對待裴摘星,沈氏一想便生氣。

埋怨著:“按理說這應該是你婆母的事才對,怎麼讓你一個當嫂子的如此費心。等過兩日你爹休沐,我們去侯府看你,定要好好敲打他們一番。”

裴摘星輕輕靠在沈氏肩上。

裴父還沒回府,裴摘星將繼母送回去後,便同齊芙一起回了侯府。

馬車上兩人各坐一處,齊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裴摘星也懶得和她搭話。

回府沒多久,齊老太太的人就到了:“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

“知道了,”裴摘星放下茶盞,“我換身衣服就去。”

踏進壽安堂,齊芙已經到了。

她低著頭喝茶,再看老太太期待的模樣,應該還什麼都不知道。

她略帶愁容地看著齊老太太:“祖母。”

“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副模樣?”老太太皺眉,“可是阿芙沒入謝老夫人的眼?”

裴摘星搖頭,喚來春竹。

春竹將手中錦盒放在桌上,齊老太太一眼便認出這不是侯府的東西:“這是……?”

裴摘星說:“這是謝老夫人給的……回禮。”

想起那屈辱的一幕,齊芙攥緊了帕子。

齊老太太渾然不覺,忙吩咐劉媽媽:“快,快拿上來我瞧瞧。既然當場就給了回禮,那這事兒估計就八九不離十了!阿星,之前阿芙說想學管家,我看就從今天便讓她跟著你吧!”

那副喜上眉梢的表情,在看到盒中之物時猛地一僵,再掀開匣子,送出去的東西原封不動地被送了回來。

老太太看向裴摘星:“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人家國公府瞧不上我們侯府!瞧不上我,瞧不上您,說我們不請自去!”齊芙猛然站起來,面帶不忿,“都怪嫂嫂,要不是嫂嫂非要帶我去,我們侯府能這樣被人作踐嗎!”

春竹聽不下去了:“四姑娘怎能這樣說,分明是謝老夫人不喜您今日的裝扮,一早我們夫人便提醒過您,是您自個兒不聽。”

“春竹。”裴摘星輕聲,春竹不高興地閉上了嘴。

齊老太太皺眉,急得拍了兩下桌子:“到底怎麼回事?”

裴摘星冷淡地看了眼齊芙:“秋穗,你來說。”

“是,”秋穗望向老太太,“老夫人,您應該還記得早上出門前少夫人提醒過四姑娘這身裝扮太過招搖,但因為您和四姑娘都覺得極好,我們夫人便也不好再說什麼。到了國公府我們才知道,原來謝老夫人因為年輕時隨老侯爺出征,見多了我大慶戰士為國捐軀血染沙場的模樣,便極其不愛紅色。又因為邊關艱苦,她也不希望國公府的未來主母過於鋪張,所以才沒看上四姑娘。

“原本少夫人送的禮物她是極其喜歡的,如果四姑娘早上聽夫人的換一身衣裳,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秋穗。”裴摘星輕斥一聲,示意她多嘴。

秋穗屈膝福禮,退回裴摘星身後,和春竹同款的不高興。

齊芙:“誰讓嫂嫂早上不說清楚!”

秋穗:“四姑娘這話好生沒有道理,少夫人也是第一次去國公府,這些事情也是當著您的面向侍女打聽的,怎麼到您那裡什麼都是少夫人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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